國醫與我 ndmc reflections 國醫與我 ndmc reflections ·...

大 陸 ， 口 號 是 : “ 一 年 準 備 ，二年反攻，三年掃蕩，五年成功。”萬民歡騰，回家有望，齊呼“打回大陸去！”5月9日 至6月15日，中央及台灣省政府多個部會、廳處、警察、鐵路、實業、台灣大學、師院、國醫等單位共黨地下組織破獲了。 這次共逮捕100多人其中18名被判死刑(兩名女性)，剩下80多名分案處刑，槍決人數不下于30人。 據說，後來彰化女中校長，因與大陸親戚通信被判刑，陳華，曾任職彰化中學，因傳說他在學生時代參加過社團活動而被判刑15年后，又被改判為死刑。

國防部在經過長達一年的偵辦，1951年6月28日 宣布偵破，舉行記者會，散發一大堆資料廣為宣傳，連國際著名媒體都作了詳細報導。 反攻大陸就在眼前，人心大振。1950年6月25日，在史達林默許下，金日成進攻南韓，美國總統杜魯門於6月27日下令美軍參戰，台灣曾經響應聯合國的援韓號召，願意提供3萬3000人投入韓戰，但6月30日，美國為避免引起政治上的糾紛而拒絕此一提議。韓戰爆發，美國第七艦隊協防台灣海峽，阻止中共對台灣的任何攻擊。10月25日，中國人民志願軍支援朝鮮，因此也就無力渡海“解放台灣”了；使中華民國政府得以休養生息。由于美國第七艦隊巡弋臺灣海峽，也阻止台灣對中共的任何攻擊，“反攻大陸”也就遙遙無期了！

我的堂兄是父親二哥的長子 ， 黃 埔 1 5 期 畢 業 ， 後 來 棄軍習醫，畢業于甘肅醫學院，

1947年任青島市立醫院內科醫生，中國支援朝鮮時，1951年9月8日申請參加第三批支援“抗美援朝”得到批准，于9月26日 赴朝，一行18人離青。1952年4月11日返回青島，70年代病歿。若堂兄在朝鮮時被聯軍俘虜，“一二三自由日”不就成為“反共義士”在台灣與他的家人，母親，姐姐，妹妹，團聚了嗎?

(三)同樣起始，不同結尾

1949年，上海江灣“國醫 ” 校 園 裡 的 醫 、 牙 、 藥 、護男女學員們，包括A君、M君、金花、銀花，在校方領導之下， 先後于2月14日及3月4日搭“安達輪”同赴台灣。初到台北，分住在新店及水源地 ， 因 為 離 鄉 背 井 ， 思 念 親人，同學們常去碧潭，在吊橋上 漫 步 ， 高 歌 。 好 景 不 常 ，“白色恐怖”時代( 1949年5月19日至 1987年7月15日 )降臨了。 A君，東北人，1947年考入“國醫”醫科48期，人很能幹，思想“進步”因為生活環境不佳，學校不能開課，延長入伍訓練，可將被整編成正規軍，時有怨言，引起教官的注意，7月的一天，突然不見了，他的同班好友急著到處覓找，A君被憲兵押送，路經台北火車站時，看到有位女同學就小聲說了一聲“基隆”就上汽車走了，這是到台灣后，第一位被官方帶走的“國醫”同學。這位女同學趕到學校告訴他的好友:“A君將要被送回大陸” ，同學趕到基隆港，在碼頭上看到A君站在甲板上招手，船就要開了，他們買些食物，跳

上一艘木船，就划往大船，道別後，船就駛往福州，輾轉上海。據說，他從“國醫”江灣舊址，第二軍醫大畢業后，在海軍工作，現在己是80多歲老人啦。A君雖然逃過了台灣發生的一場浩劫，以後在大陸的日子又是如何呢?。

1950年5月的一個夜晚，M君和其他幾十位男女同學，包 括 金 花 、 銀 花 被 官 方 帶 走了，先被關在醫務室裡，次日清 晨 就 被 大 卡 車 載 到 青 島 東路的軍法處看守所聽侯審判，一年半后就因為與大陸親戚通信，依“叛亂罪”處分，被判重刑。10年被關在“綠島”監獄 。 按 李 筱 峰 網 站 所 述 : 「 當年，所有政治犯的槍斃都是在軍法處宣判執行的，每天早上五點多就要開鐵門，讓大家出來走動走動，但如果鐵門沒開就表示有人要來點名，而被點到 的 人 就 是 死 路 一 條 ， 簡 單來 說 ， 每 天 大 家 都 在 一 起 等死。」這提心吊膽、失望、恐懼的日子，外人是無法理解與體會的。結果，有人在漫長的刑期中，遭受身心的折磨，支

▲ 她是校園裡的花朵

往事成追憶留美前,家人,我,與國防醫學院

(一)前言

A君，M君，點點滴滴的淚水聚成一條小溪，浣滌去不幸的往事，走完自己的路。

國防醫學院(簡稱國醫)學生生活的片片段段，及我對親人的懷念，交織在他們之中成為追憶的往事。帶著少年人的狂想，浪漫，歡樂，悲愁，告別台北“水源地”及台灣的茫茫大海，往美洲大陸去創造自我的天空。

(二) 1949-1952年--混亂的時代

1949年4月，我是青島明德中學的學生。當時，青島郊外戰火漫天，劉安琪部隊準備撤退，人心惶惶，5月10日，我隨父母在最后時刻乘船闊別了青島，長我8歲的哥哥與大我4歲的姐姐留在大陸，5月19日 台灣行政長官陳誠將軍宣佈“戒嚴令”，台北的堂姐為我

文／池汝渭 M52肄(NV8孫繡君眷)

們辦妥“入台證”，就由廈門來到台灣，到台灣后，由金昌享先生介紹父親在彰化糖廠找到廠醫的工作，廠長是陶端格先生，9月，我也就在彰化中學上學了 「我的父親13歲時與17歲的母親奉父母之命成為夫妻。“小丈夫”在東北是常見的。他們67年婚姻中，雖然沒有愛情卻充滿了親情。母親是沒有念過書的鄉下人，在家洗衣燒飯，侍候公婆，在外耕田種植。一生中，多次父親不在身邊，攜老扶幼，逃避戰火，為生活奮鬥。1925年帶著袓母及不滿一歲的哥哥往山東長山島，與在海軍任軍醫的父親團聚。1939年5月3日及4日，日機轟炸重慶，街道屍体遍佈，這座山城成了一片火海， 5月4日 ，我們住的二樓被炸，母親帶著祖母、姨母、姐姐與我，安全逃出大火的市中心，投奔父親同學。大火兩日，商業街

道被燒為廢墟，炸死3，000人以上，20萬人無家可歸，我們也一無所有，誰能忘記日本軍國主義者的殘暴行為呢? 1981年 慈 祥 的 母 親 離 別 了 她 的 親人，終老美國享年84歲。1985年父親也離開了我們。1987年春，我來到父母親生長過的家園，遼寧黑山縣朝北村，帶來鄉愁及無限的懷念。為了完成父母遺願，出資幫助鄉村小學重建。

1 9 5 0 年 3 月 ， 那 時 我 還是高中一年級下期的學生，蔣總統在台復視，政府準備反攻

作者簡歷：國防醫學院醫科52期肄業，1956年來美，就讀聖本篤學院，南伊州大學。德拉威爾州立大學化學碩士后，1968年獲得費城傑彿遜醫學院生物化學博士。

曾任：費城哈納曼醫科大學教授，國防醫學院及天津醫學院生化系客座教授，台北榮總訪問學者，2001年為哈納曼醫科大學終身退休教授。

▲ 池汝渭於國醫就讀時期 ▲ 她年輕而清純的小護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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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沒有? 若沒有帶，咱就不看 了 。 她 心 想 ： “ 這 人 真 小氣 ！ ” 當 我 們 乘 1 3 路 公 車 返校，就在台大對面小館，來碗“肉絲麵”打個牙祭。這就算是 “ 情 人 ” 的 約 會 ， 何 等 浪漫！週日，有時我如同一些同學也會從校園偷跑出去，大門衛兵要看“差假證”，只有走“后門”。后門有三絛前人走出來的“路”，一條是在女生浴室旁邊，從鐵絲網的洞中爬出去，一片稻田，自由啦！一條是在男生宿舍后面，跳牆，下面是泥窪、豬圈，好臭啊！ 還 有 一 條 是 由 眷 區 側 門 混 出去，衛兵看見就要“開槍”，好險哪！真是“條條大道通校外”。返校時，大搖大擺地由大門進，真神氣！有一次，我由眷區側門混出去時，讓大隊指導員看到了，當時，他沒有出聲，我也沒有察覺到，當我返校，興高采烈地走進校園大門 後 ， 就 被 關 進 禁 閉 室 ， 心想 ， 幸 虧 這 不 是 “ 綠 島 ” 監獄，命大啊！

來 “ 國 醫 ” 肅 清 共 產 黨的政治部主任成少將走了，政治風波平息了，課外活動也多了，在學生總隊政治處主任黃植秋教官的倡導下，李蔚汶、

譚 增 毅 兩 位 教 官 的 導 演 下 ，以及孫頤年、丁毅勇，林禮文等學長的參與指揮下，我們在大 禮 堂 成 功 的 演 出 了 “ 家 園戀”(吳靜，護理系5期，的老奶奶)，“尼龍絲襪”(龐君默，高護8期，的舅媽)，“樑上君子”(徐善民，藥劑班，的包三)，及“在長白山上”(張杏生，醫科52期，的老五)等話劇及要角均轟動一時，勞苦功高的幕後英雄，有燈光黃漢文、張正暘；大道具彭芳谷，小道具 袁 秀 英 ； 服 裝 張 鉦 、 汪 菊文、王鑑梅；提詞鄒佩玲；佈景，后台總管謝維旬。我嗎！敲敲鑼、拉拉幕、跑跑龍套，圖啥呢?圖宵夜，圖不花錢的一碗肉絲麵，多爽啊！

(五)啟發往“新大陸”的浪潮

1954年春，于斌總主教由美返台，很多達官顯要，教會知名人士，帶著他們的子女朝謁總主教，希望能開啟前往新大陸之門。在堂姐熱心引介之下，我也去了。總主教認為“國醫”是座名校為何要去美國呢?在美國進醫學院是非常難的，不如留在台灣。堂姐是父親二哥的長女，在我們這輩中 排 行 老 大 ， 她 長 我 2 4 歲 ，

從 小 看 我 長大 ， 特 別 喜歡 我 ， 她 畢業 于 天 津 志恩 助 產 護 士專 科 學 校 ，抗 戰 初 期 ，在 武 漢 保 衛戰 中 ， 奮 不顧 己 參 加 紅十 會 救 護

傷兵。救護團團長是林可勝博士，馬來西亞華僑，首任國防醫學院院長。我父親的同學，陳韜，是林的得力助手。這些人在抗日戰爭中的偉大貢獻是不可泯滅的。不久，高中留學考試開放了！！這是于總主教向當局遊說的結果。我又錯過了出國留學的機會。

1951年初，父親認為三年就可重返大陸，辭去彰化糖廠的工作，母親賣掉手飾，向朋友借貸，在台中成功路租房，一次付了三年租金，本著校訓“非以役人，乃役于人”的教誨，開診所行醫，有一次，他日夜不眠，治癒了一位三歲的男孩，爸爸是軍人，在那貧困的時代誰又有錢呢?父親不要他的錢，幾天后，這位軍人親自送來一袋軍公教人員配給的麵粉，多麼感人。1979年，28年后，當年3歲的男孩己從“國醫”畢業，成為麻醉專科醫師了，父親看到他，心中是多麼驕傲！三年後，反攻大陸遙遙無期，父親在台中成功路診所的租契到期，無錢續約，生活困苦，經三民路天主堂善禮文神父介紹，父親在新澤西州的一 家 醫 院 找 到 工 作 。 父 親 5 3歲來到美國，手無分文，從實習醫生開始做起，考取執照行醫，任德拉威爾州社區醫院住院醫生，州立養老院醫生，州立學院校醫，到80歲退休，整整27年，多麼不易啊！

(六)我的“留美”夢

我的“留美”夢是什麼呢? 到底是為什麼要出國?為了讀外國名校嗎?是為了“洋文憑”比較值錢嗎?為了享受美國優越生

▲ 晚會話劇演出

▲ 她攝於護理教室

撐不下來，精神失控，最後死在 獄 中 。 這 不 也 是 一 種 解 脫嗎！

M 君 ， 監 禁 十 年 後 ， 終于，1962年出獄自由了！不過政治犯出獄后，他的行動仍遭情治單位監控，M君接踵而來的生活壓力是找保證人、找棲身之處、就業，當時，許多人避政治犯唯恐不及，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幸好，一位在台北鐵路醫院工作的同班同學收容了他，資助他，有了棲身之處，心情也好多了，在這期間還 得 經 常 去 管 區 的 派 出 所 報到，為了申報戶口，怕給同學造成困境，M君就南下嘉義投奔往日“獄友”，這位同班同學至今仍感歉疚。俗云 “同學 親 如 手 足 ” 是 說 “ 同 窗 之情”不只是“友情”也是“親情”。M君生活上最大的窘境是謀職。困難的原因是雇主怕受 連 累 ， 也 有 就 業 能 力 的 問題。“國醫”讀二年就因“政治犯”而入獄，他要找到好工作是不太可能的事。在到處碰壁又找不到事做的情況下，最後就提著藥包，走遍縣市，鄉鎮，拜訪醫師、藥師、醫院藥局，推銷產品，這工作是需要

到 處 瞌 頭 拜 托 ， 實 在 難 為 一些人，尤其是在知道M君是由“ 綠 島 新 生 訓 導 處 ” 出 來 的“政治犯”，他們就托詞醫務太 忙 ” 而 不 接 待 他 了 。 幸 有“國醫”同學的支持照顧，M君推銷藥品事業有了起色。他經常作東請客，醫院醫師，藥劑 師 團 体 聚 餐 ， 餐 館 吃 飯 ，也由他“買單”，漸漸的M君“政治犯”的事就逐漸的在大家 的 記 憶 中 淡 化 了 。 大 陸 淪陷，“國醫”遷台之後因政治案件，曾受冤獄橫禍，無故被陷害犧牲者頗眾，“軍醫”幼苗，金花、銀花、M君等人，被踐踏，英才被埋歿，是為校史中最可悲之一頁。

(四) 1952-1955年， 國防醫學院學生時代的往事

自從1949年教育部宣佈停辦留學考試，很多大學生經由不同管道出國留學，當局為了阻止往“新大陸”移居及留學美國的浪潮，高中留學考試就停辦了。1952年我從彰化中學畢業，意料之外，高中留學考試突然開放了，本想出國留學，但是因為沒有美國大學入學許可，同時又錯過了高中留

學考試，因此，就打消了出國留學的念頭，專心投考國防醫學院，像我的父 親 ， 立 志 當 一名 “ 軍 醫 ” 。 父親 他 不 是 “ 軍 醫學 堂 ” 正 統 畢 業生，他是奉天醫科大學畢業，也可算是個“雜牌”軍醫吧！，該校1907

年由英國人司督閣醫生創辦，1949年併入中國醫科大學。在36年中(1912-1948) 醫科31期共培養了682名醫生，名醫李家琨學長(M49)1947年曾在該校醫科30期肄業，藥學共9期培養了78名藥劑師；護士、助產士共26期培養了360名護士；檢驗共12期，培養了78名檢驗員；該校1198名畢業生遍佈全國各省，包括台灣與國外。

1 9 5 2 年 8 月 ， 我 到 “ 國醫 ” 報 到 ， 同 時 報 到 的 是 醫科52期、牙科11期、藥科39期 、 大 護 5 期 及 高 護 8 期 。 有講廣東話的港澳僑生，說台灣話的本省人，以及操各省口音由大陸來的外省人，男生住在大禮堂，女生住在“竹籬笆”內女生宿舍，入伍訓練時，上課 、 下 操 、 課 外 活 動 、 生 活都 在 一 起 ， 有 如 兄 弟 姊 妹 其樂融融，9月為教師節晚會排演獨幕劇『尼龍絲襪』時，我認識了“她”，我飾“表哥”她飾“表妹”，在校園裡，伙伕班長都叫我們“表哥”“表妹”呢！這段在“國醫”的日子是多彩多姿，週日專心上課聽 講 ， 週 末 往 “ 西 門 町 ” 跟“她”一起看電影，“軍人半票 ” ， 我 經 常 問 她 : 軍 人 證 件

▲ 新店清風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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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嗎?這些都不是。是因為別人留學所以自已也要留學嗎? 也不是。出國留學的目的是想去學習，去親身體驗美國自由的生活，去開拓一條屬於自已的路，是一個少年人的狂想！

為了圓我的“留美”夢，我必須脫掉軍裝，退學談何容易 ， “ 國 醫 ” 學 生 是 軍 人 ，我 怎 能 脫 掉 這 “ 二 尺 半 ” 軍裝呢? 滋事打架會被記過關禁閉 ， 說 不 定 會 像 醫 科 5 0 期 的4位同學為了調換宿舍，招來牢獄之災喲！所以只有故意考試不及格一途，布過政治課可不能不及格，否則被認為“思想”有問題，就完了。這樣就因多門課(包括生物化學)“不及格”，1955年被校方開除了。當我說我是被“國醫”開除 的 ， 很 多 人 還 以 為 我 “ 品行”、“思想”有問題哪！ 由“國醫”退學后，我所面臨的是申請美國大學，參加留學考試，這都是未知數，只有聽天由命了，等待的同時，我考過台大插班，考上聯勤司令部翻譯 官 ， 也 上 過 東 吳 大 學 法 律系 。 “ 她 ” 在 第 一 總 醫 院 實習 ， 我 找 她 去 植 物 園 談 心 ，“她”跟男友約會，我在醫院門旁等她歸來；“她”去北投醫 院 實 習 ， 我 陪 她 乘 火 車 ；“她”返家，我伴她搭夜車南下，為了“她”，我一度想去當 翻 譯 官 ， 不 去 美 國 了 。 一天，接到從美國來的一封薄薄的信，我心想：「這下完了，又沒戲唱了。」隔了片刻才打開 信 封 ， 信 中 說 : 叫 我 去 金 門街找“羅修女”，我不知道是歡樂還是愁，忐忑不安的來到金門街，見到“羅修女”，她

說 ： 「 入 學 許可 証 存 在 我 這裡 ， 您 去 辦 別的 手 續 。 」 我心 想 ， 高 中 留學 考 試 若 不 重啟 ， 這 入 學 許可 証 ， 不 就 是廢 紙 一 張 嗎 ？而 這 入 學 許 可証 是 怎 麼 拿到 的 呢 ， ? 是父 親 從 實 習 醫生$75月薪中節省下來，交了$600保證金換來的。

不 久 ， 中 央 日 報 登 載 ：教 育 部 將 舉 辦 高 中 畢 業 留 學考試，大專私費及公費赴美考試。心想：我不知道是沾了誰的光?后來才知道，這次教育部舉辦高中畢業留學考試，是蔣家為蔣孝文到美國舊金山留學安排的考試，蔣孝文是蔣總統的長孫，是蔣經國先生和蔣方良女士在蘇聯所生。從報名、考試、發榜、參加講習，忙了大半年！考上以后，面臨的問題是，辦理出境證找保證人，領護照，美國大使館簽証，及籌旅費。問題來了，美國領事館的“門神”顏先生，我看他是“閻王爺”，對我說：您父親一回到台北，就立刻給你簽証 。 於 是 父 親 為 了 兒 子 的 前程，辭去了“住院醫生”的工作，搭招商局輪船返台，在台北寶宮電影院旁開設診所，兩年 后 ， 因 寶 宮 電 影 院 火 災 殃及，他與母親是一無所有，才以難民身份移居美國。拿到簽証後，就忙著籌旅費，最便宜是乘招商局的貨船，其次是復興公司的客貨輪，最貴的是去

▲我與“她”退休在家頤養晚年

香港搭“總統號”豪華客輪，或者坐飛機。因為時間關係，又沒有“門路”對我來說“飛機”是唯一的選擇。母親為讓兒 子 早 日 成 行 ， 拿 出 了 她 的“私房錢”。

1956年7月2號，“她”在植物園等我， 我失約了。7月3號，我帶著兩個“夢”，是歡樂，是愁悵，登上了赴美的班機，向台北的天空揮一揮手，向 “ 她 ” 說 一 聲 「 再 見 ！ 」1962年12月6號，我們在台北重逢，終由“情人” 而成“伴侶”。

(七)後語

今天，50多年過去了，與“她”退休在家頤養晚年，台灣與家人生活的片片段段，國防醫學院的點點滴滴往事，經常出現在我的夢中，有歡樂也有愁，對受到“政治迫害”校友的思念卻總在腦海裡徘徊，我不認識他們，但我們各自曾在台北“水源地”度過幾年美好時光。我願為他們祭弔，他們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畢業三十年感言-深以作為「國防人」而傲

壹、前言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自母校畢業已30 年了。同學們有幸於 100年 5 月 12 日母親節前夕在苗栗「西湖渡假村」再度齊聚一堂，充滿了喜悅及歡樂。拜讀了源遠 36 期，看到 73 期學長們非常用心的發表畢業 30 週年感言之文章，作為 74 期的我有感而發，斗膽提筆寫此文章，與大家分享。

貳、 進入母校之源由及求學過程

我是一位軍人子弟，自小家中經濟不是很富裕，在小學四年級時，因生病發燒，母親帶我去診所看病，因母親錢帶不夠，祈求醫師打折優待，醫師以不屑的態度回答說: 「看病

文／陳興漢 M74

哪有打折的 ! 沒有錢，那就不給小孩打針了 !! 」，看到母親遭受責難及心急的難過表情，深深地震撼及刺傷了我小小的心靈，從那當下，我就立下志願，日後自己當醫師，不要讓母親或家境清寒的病人再受到同樣的責難與屈辱。

心中的願望一直深藏在心中，就讀嘉義高中時，有幸得知眷村裡有一位醫師是國防醫學院畢業的，向其請教後得知「國防醫學院」是吃住全部免費的，還有薪水可以領，更加深了我報考「國防醫學院」作為第一志願的意願的決心。皇天不負苦心人，如願考取了母校。

在 母 校 求 學 期 間 是 辛 苦的，記得當時寢室燈火管制，同學們為了讀書常將床單掛在

窗戶上以遮蔽燈光，或在衣櫃內、被窩裡、走廊上、廁所等地 挑 燈 夜 戰 。 在 母 校 球 學 期間，參加了國樂社，本期有近 10 同學參加，晚飯後在寢室頂樓敲敲打打吹吹彈彈，奏出美妙的國樂組曲，成為我在母校最美好的回憶。

醫學院畢業後，始終未忘記小時母親遭受屈辱的往事。行醫一直抱持著「視病猶親」的服務態度對待病人，對於家境貧窮的病患，常以免費及打折方式照顧病患，承諾了兒時

▲ 畢業30年同學會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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