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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發展記實

王 金 土 前中華電信公司副總經理

摘 要

民國64年(1975)本人由俄亥俄州立大學半學成回國以後,奉派主持「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工程的系統發展工作,本文詳細追憶當時要發展此一系統的來龍去脈,包括為何要自行發展這一系統、誰決定要自行發展此一系統、參與系統發展的人員、系統發展的過程及分工、系統發展的酸甜苦辣、評估發展這個系統之效益及成功與否,最後檢討在發展此一系統時所牽涉到中文編碼的工作及所引起的爭議詳實披露,以供世人的評斷。

1、 緣起

交通部國際電信管理局(ita)自民國63年起即開始籌劃建立「電腦化信息交換系統」(Computerized Message Switching System,CMSS),原先擬採直接引進的方式,即是由國外進口相關之硬體設備與軟體處理之整套處理系統(Turnkey System),功能除了能自動處理國際公眾電報之工作外,尚能擔任出租電路報文交換(Leased Circuit Switching)及其他各種複雜之工作。但是經過兩次的招標後,均無法購得所需之系統(記得好像是美金500萬元)。

民國66年於簡化系統之功能後,只限處理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部份,並決定只採購相關硬體設備,所有軟體全部由電信員工自行發展及設計。在彼時之社會環境下,通常一個計劃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然而當時局長蔣廷章是一個勇於負責,敢於創新,並願以前途作賭注,爲國家節省公帑,並藉此培養資訊人才,富國富民的創舉真不是一般人所能輕易下的決擇,就日後之演變來看,的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但為國家節省了220萬美金左右之費用外(硬體設備約美金280萬)。而且所有參與此一系統研發人員,個個在日後均得以為電信局作出相當之貢獻與回饋。

2、 赴美訓練

本系統於民國66年4月奉准採購電腦硬體設備並自行發展軟體系統後,於同年12月經中央信託局決標採購美國通用自動公司(General Automation INC.)之GA16-440型電腦及各式週邊設備。再於67年3月由GA公司派員來台作6週之一般程式應用編寫之講習。根據合約,GA公司尚須針對本局之需要,提供特殊軟體講習訓練課程,此項課程需由各門專家負責,故需在美國該公司廠內上課,因此依據當時公務人員出國辦法需要至台北語言訓練中心考英文,英語之程度約為70分左右方能及格,當時考取資格者共有林豐彰、陳昭蓉、陳秀玲、劉恕節、江進、甘政桓、陳南球等一組七人赴美接受為期五週之特殊軟體講習(67年6月23日至7月31日止),另有郭清福、李炎松、石懷寧等三人於67年6月25日至67年9月7日亦赴美接受十週之硬體維護訓練。而林忠烈和翁俊一二人也接著赴美完成硬體維護訓練。(以上是林豐彰所提供的回憶)。

3、 分組展開設計

(自67年8月至68年9月完工)

我回國後,第一個指派的工作是「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的建設案,原本是要用全部外包(Turn Key)方式進行的,也請來了一位國外的顧問來寫規格標(Request for Proposal, RFP),但是招標兩次的結果,沒有一家能夠合乎規格的要求,因為我們的系統非常複雜,除了公眾電報之自動處理外,還要做租用電路信息交換,還有另一項獨特的規格是「來報要自動印出中文地址」,而國外的所有的「訊息交換系統」(Message Switching System)從來就沒有中文輸出的,還有投標的三家的價格奇貴,是我們的預算的兩倍以上。那時美國西聯國際(Western Union International, WUI)電報公司有一個「信息交換系統」,我在俄亥俄唸書時也抽空去參觀過,它們的系統廠商也來標我們的工程,但就是沒有中文。那時的中文系統是大鍵盤式的,有IBM的大鍵盤及葉晨輝的通用大鍵盤式的。但是它們只是做資料處理用,根本無法鑲入信息處理系統內即時運作。後來經過廢標及檢討後,就決定自己來發展。

(一)參與發展的同仁

那時國際電信局跟電波研究所沒有很好的合作關係,而我們要自行發展的話,就要有自己的研發人員,於是開始調集一批業務處報房及工務處機房的同仁,大部份送到交大去受訓,而有幾位是派到電信研究所實習幾個月,回來以後我們自己再作專門訓練。這一批同仁有:

李炎松、余啟仁、石懷寧、郭清福、甘政桓、江 進、林豐彰、陳南球、郭淑媛、陳昭蓉、陳秀玲、陳其玲、李 火田、翁俊一、徐珍瑄、及詹文德等。大家自己命名為「電腦工程隊」,本人以工程師兼任「隊長」。送到電信研究所黃秀園的計畫參與國內的電報交換的發展工作有陳昭蓉、陳秀玲、郭淑媛、林豐彰等。

(二)人員訓練、發展系統之引進及來報系統之發展

開始要教他們如何寫程式真是困難,那時沒有PC,也沒有電腦,如何教呢?因為我在俄亥俄州大所學的是IBM 360及370的組合式語言,我就教他們IBM的組合式語言,並出了一兩題作業給大家試試看,像GET_BUFFER RET_BUFF, ENQUE, DEQUE及畫出SINE 曲線等,然後選擇一兩天到交大去跑跑看。那時,交大已經用鑿孔卡(Punch Cards)了,以前是用鑿孔紙帶(Punch Paper Tape)。我們先租了一台IBM的鑿卡機,把卡片打好,收集以後派車送到新竹交大去讀卡,並把報表紙帶回來。所以這一陣子的效率太差了,一個程式要跑好幾週,要來回送幾趟才能做出來。這樣子訓練他們太累了,乾脆買一台發展系統(Developing System)來訓練吧!於是在很快的時間,買了一台General Automation(GA)的迷你電腦,配一台磁碟機(Moving Head Disk)及一台高速印表機,這樣免強可以讓大家快速的跑程式。這個發展系統確實幫忙很大,大家如虎添翼,學習速度驚人。那時,GA也派了兩位專家來訓練大家使用GA的組合式語言,一位是胖胖的老中叫Leo M. Chin,和一位美國人叫Jerry Gerald,但都不會講中文。另外在系統保固期,有一位瘦瘦的老中叫Erny Ong,也不會講中文,大家從他們那裡學到了如何在GA迷你電腦上寫組合式語言,協助解決系統整合期間所發生的系統軟體問題。

這裡要先說明一下,為何採用GA的迷你電腦,而不用IBM, DEC或HP的迷你電腦,主要是我去參觀美國西聯國際的訊息交換系統時,看到他們所用的迷你電腦是GA的,同時在全外包時,有一家投標廠商的建議書也是用GA的,那時GA迷你電腦好像特別優異做即時工作的處理,同時它有很完善的「檔案管理系統」(File Management System, FMS),這個FMS就是後來系統發展成功的關鍵因素,也是我發明中文系統的基本工具。 有了簡單的發展系統,大家開始寫一些程式來收報,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把來報收進緩衝器,偵測報頭ZCZC及報尾NNNN。整個系統做一些分工,那時我跟李炎松、余啟仁負責系統分析,輸入處理由徐珍瑄擔任,輸出處理由郭清福擔任、電報處理是由林豐彰擔任,甘政桓、江進負責線路輸出驅動器部份、陳秀玲及陳昭蓉等負責輸入錄存、陳南球負責輸出錄存等,石懷寧負責大部份的公用程式,像GETBUF, RETBUF, ENQUE, DEQUE, 等公用程式都是自行發展的。那時,所用的是GA-16迷你電腦,是只有64K的磁心記憶體(Core Memory),而程式是在多程式運作下(Multiprogramming),由於記憶體不夠大,程式進進出出記憶體,有些程式沒有運作時就被趕下去休息,叫到要執行時才上載到記憶體中,這叫做幾乎同時進行(Concurrent Operation)的運作。當時國內的電腦作業環境仍以批次的資料處理為主,及時線上系統(Real time On line)對同仁來說尚止於學理及由外文書上讀來的抽像觀念,要如何能利用電腦在同一時間(Parallel)於多條電報電路上依序輸入並輸出電文每一字母,實為一重要問題。來報的接收、簡單的分類,簡單的儲存後送出到不同的電傳打字機印出,把公電分出、把台管局的電報分出、其他的都是國際局要自已投遞的部份,這時尚無法印出中文地址。可是克服了種種難題並完成了系統整合以後大家非常高興,於是士氣大增。

(三)在廠測試

來報系統發展完成後,跟著就完成了全部系統的採購,那時GA電腦國內的代理商是泰誼貿易股份有限公司,他們的充分支援也功不可沒,像陳蘇民、許怡泉、邱吉雄等對我們的協助都很大。採購的一項程序是「在廠測試」(In-plant Test),於是要選派比較優秀的同仁到美國GA廠去在廠測試驗收,那時GA廠是在美國加州洛杉磯南方的Anaheim就在迪斯奈遊樂園附近,挑選了大約有七位同仁去在廠接受五週的軟體訓練,並挑選三位去受10週的硬體維運訓練,兩組人馬在後段時間會合後兼做在廠測試見證(圖1.1)。這時,我的俄亥俄州立大學的指導教授劉銘燦博士要我安排時間去完成博士論文的口試,而我也有一篇論文也要去芬蘭的赫爾辛基發表,於是我安排先去芬蘭,再從芬蘭經過丹麥哥本哈根、荷蘭阿姆斯特丹、英國倫敦、西飛到美國哥倫布市,這是我一生僅有的一次飛跨大西洋,請完所有的休假、事假在哥倫布市停留三個月,自費註冊一個學季,整理並繕打論文,接受論文的口試。在通過博士論文口試以後,我第一個動作是打越洋電話回國給我太太,告訴她我通過了博士的論文口試,我幾乎哭了出來。我的求學過程是這麼的艱辛又斷斷續續的,現在終於完成了,這是我人生的轉捩點。沒有這個博士學位我可能不會被派去研究所主持研究發展呢!1978年8月31日我參加了畢業典禮以後又匆匆西飛到加州Anaheim跟台北過來的一群同仁會合,進行在廠訓練與測試見證,這個行程實在安排得太緊湊又太完美了。我真的要感謝那時國際局局長蔣廷章的特准及其他的長官能夠成全我這樣近乎特別通容的作法。

(四)系統發展之分析及分工

在廠測試通過後,所有設備均空運來台,因為我們急著要在完整的硬體系統中發展出我們的軟體系統。我們也發現在一個單機的發展系統上來發展軟體實在有點「無用武之地」。在設備未裝機妥當前,我們幾乎每天都在研討分析整個系統的軟體架構,以及每一個模組的功能規格,一一把它寫清楚。尤其是相鄰的模組間的交接,以何為介面,確定從上游到下游一一交代得清清楚楚,絲毫不能有所差錯。

我們的系統當時取名為ITAPS(International Telegrams Automatic Processing System),當時國際電信局已從CGRA改為ITA(Inter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 Administra- tion),所以也可以說是ITA的處理系統。它的硬體的架構主要是兩台後端電腦系統(Back End Computer Systems)及兩台前端通訊處理器(Front End Communication Processors),前者是GA 16-440 有118K的磁心記憶體並掛有磁鼓,而後者是 GA 16-440 只有64K的磁心記憶體沒有掛任何週邊設備。這四套電腦用高速SDLC網接(Mesh),亦即任何一台後端電腦都可以切換到任何一台通訊處理器。通訊處理器負責從線路上擷取一個個的字母,放置在緩衝器中,等待緩衝器填滿或碰到報尾訊號時,立即透過高速SDLC線傳至後端電腦系統,而後端電腦系統輸入處理模組把前端送過來的封包片段訊號整理成一通一通的報文,暫存在磁鼓中,交給分析處理模組去分析,另一方面也交給輸入錄存模組去錄存。分析處理模組在分析完報頭資訊後,決定它的投送的優先等級,並交給輸出處理模組,而輸出處理模組再把最優先的電報拆解成封包片段,送至前端處理器,讓前端處理器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傳送出去。所以一通電報進來繞了一圈,經過分析、儲存後又送出來到指定的線路,這就是所謂的「信息交換系統」了(圖1.2)。

這裡非常困難的是四套迷你電腦用高速SDLC線路構成室內電腦網絡,而這個網絡遇到不正常的狀況下是要切換的,也就是後端電腦及前端處理器要作交叉運作的。而最困難的是在切換以後,不允許丟漏一個報文的字母。這個叫做「容錯」(Fault Tolerance)的設計,這在當時是國內首創,國外也不見得有。以後許多年後才聽到TANDOM 電腦推出這種軟體設計。

這裡我再把工作的分配重新描述一下:甘政桓及江進是負責前端通訊處理器的電報電文輸出程式群包括接收後端主電腦送來之電文封包到電文輸出至電報線路上之字元輸出的每一程式模組,而李炎松負責由電報線路上輸入至通訊處理器之電報電文的每一字元組合成電報封包輸出至後端電報處理主電腦的每一程式模組並與石懷寧一同負責左、右線上及熱待機之兩套系統間自動切換軟體及公用程式,輸入處理還是由徐珍瑄負責,不過他要增加磁鼓的處理,分析處理模組還是由林豐彰負責,這裡要同時處理去報,輸出模組還是由郭清福負責,而輸入錄存及輸出錄存也是由陳昭蓉、陳秀玲及陳南球負責。這裡要提一下電腦硬體的維護,電腦方面都是由廠商派來的許怡泉負責,但是有些電信線路異常及電信設備故障問題都是由翁俊一負責,而一些非電腦及非電信者像印表機,不間斷供電系統等,均由詹文德負責。

ITAPS的設計真是考慮到家,其電腦供電系統採用無間斷供電系統,平常交流變成直流,用直流直接供給電腦使用,若市電跳脫,所充足的直流電瓶的電足可維持半小時以上,不慮電源的中斷,而在這半小時內,自備發電機必須起動,以承接市電之跳脫。

(五)懷念兩位參與工作的同仁

在此我要懷念兩位已經離我們而去的工作夥伴徐珍瑄和詹文德,徐兄後來是調到行動通信,負責中華電信大哥大的國際漫遊業務的,因某次會議期間突發心肌硬塞,在急診室來不及救治就離開人世了;詹文德一直在ITAPS電報自動處理系統與翁俊一一同從事幾種週邊機器硬體自行維護工作,後來因久患失眠而生病,終因病不治而於新店溪投河自盡;這兩位對這個系統實有不少的貢獻。

(六)中文系統的發展

這裡我要開始談中文系統,前面講過,來報要印出收報人的中文地址,這樣的系統全世界找不到,否則在此系統全外包時就被標走了,因些,我們就要自己想辦法。我們從GA買回來的CRT終端機有用點畫圖的功能,有一天我拿它來寫中文點陣的字,我拿英文的鍵盤來當做輸入,打幾個鍵那點陣的中文字就會顯示出來,我靈機一動為何不完整的規劃一下。因為中文的字根很多,不是幾個字母就行的,所以我就用每一鍵的「Non-shift」、「Shift」、「Control」所產生的一個位元組(Byte)碼來當做字根碼,上述的碼是ASCII的碼,但是一個位元組還有其他圖形不是ASCII碼,因此就請GA在現場指導的Erny Ong 幫忙,用虛擬的前導鍵(↑→↓)來產生非ASCII碼,也可以用(G,Y, H, B)來取代(Control,↑→↓),總共可以產生256個不同比圖形的字根碼。於是我就負責字根在鍵盤上的指配,結果一個鍵盤鍵面上貼了四個字根,而其「前、後、左、右」也都各貼了兩個字根,代表先按任一前導鍵(↑ ↓Control,→)再按此鍵所代表的字根。依照字根書寫的次序把字根敲打進去,最後按「空格鍵」(Space),就可以顯示此一中文字來。這裡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從「字根序列」去找到「中文內碼」然後以此「中文字內碼」去把「此中文字的點陣字圖形找出來」,這裡就需要一個「字根序列對應中文字內碼」的檔。上面說過,GA的電腦系統有很好的「檔案管理系統」(FMS),只要把輸入的這一串依序排列的字根碼當「鍵語」(Key Word),去找(Find)它對應的內碼,有定義的話就會找到,這裡「字根序列對應中文字內碼檔」就是我的發明要素之一。有了自行發明的中文輸入法,就要定義每一個中文字的「字根序列表」,並去找畫好了的中文字形。剛好台大江德耀教授有一研究計畫是畫中文的點陣字形,就花了幾萬塊向他買了使用權。有了中文輸入法,就要再建一個「電報掛號」為首的中文地址檔。因為來報上面只有「電報掛號」(Cable Address)。建檔方面程其玲的貢獻很大,後來又有報房蒲瀧生兄的出力,使得兩三萬個電報掛號得以建檔完畢。

有了電報掛號中文內碼檔,在分析報文時,要確認電報掛號地址,然後再到檔裡去找來一串相對的地址內碼,擺在電報之前。這裡中文字形就很傷腦筋了,因為電報機沒有印中文的功能,而當時圖形印表機只有橫排點印表機,沒有中文字形,因此,輸出處理模組必須把每一內碼的字形從檔內取出,再透過高速SDLC送往通訊控制器,送往印表機,以便能夠印出中文地址。(圖 2.1, 2.2)

(七)系統與電報交換(Telex)之互相運作

本系統還有一項特別的功能,就是來去報可以透過電報交換(Telex)與用戶的電傳打字機互相運作。來報如查出此電報掛號的收報者公司裝有電傳打字機,則不用譯成中文地址,而是找出它公司的電傳(Telex)號碼,透過自行設計而在國內產製的介面版來撥號;去報是由用戶透過電報交換機撥進此一電報交換介面,這介面會摸擬是別一遠端的電傳打字機,但所收報文就後送到前端通訊處理器,再送入後端電腦系統中,以便後續處理。這個規格是我開的,而在中央室工作的陳金錶也幫忙在Telex訊號的規格上協助許多。承製的廠商是全亞電子公司,專案經理是吳烈能,本系統通訊處理器的驅動程式由甘政桓配合設計,使它成為一件非常可靠的介面。

(八)兩岸中文電報之崛起

這個系統的發展從蔣廷章局長開始,到黃詠昌局長,他每次在局務會議上必須問:「系統好了沒有?」每次我都答以:「還有那些地方尚未完工,還要多少時間。」他有一次有點氣憤的說:「等你們發展完成,電報的數量都沒有了。」這一句話果真應驗了,那時國際電報都被電報交換及電話所取代,業務量日漸減少。好在後來開放兩岸可以探親後,兩岸間電報量劇增,而電報內之報文大半都是中文電報碼,每一中文字四個阿拉伯數字,報房的譯報量大增,此時,李 火田兄把這一類電報分出,再用一部PC接取電報,直接把電報碼譯成中文打出來,無需譯碼人員的辛勞了。

(九)電報交換(Telex)直接去報無用武之地

這個系統本來的效益應該要更好才對,可惜當時尚在戒嚴時代,去報都要經過檢查,公眾電報都要送到營業櫃台,算好字數後,一定要送到警總派駐人員過目,才能發送,所以ITAPS所設計的TELEX直接去報功能因為無法實施檢查的關係就沒有實施了,有一點英雄無用武之地。

(十)參與人員現已分道揚鑣

參與ITAPS的工作夥伴多已分道揚鑣,還在職的有李炎松,他當過總公司資訊處處長、總公司副總經理兼數據分公司經理、他現擔任中華電信研究所所長;郭清福留任在電信總局擔任綜合規劃處副處長職務,現在也退休了;陳秀玲現任國際分公司行銷處處長;林豐彰擔任國際分公司供應處科長、李 火田在離退後到中華系統整合公司擔任經理、石懷寧離退後到C2C海纜公司擔任經理現已移民到加拿大溫哥華、在國外的有陳昭蓉、陳其玲,其他的都已退休了。而本人在完成了ITAPS之發展後在通信大樓七樓「工程司室」呆坐了四年的冷板凳後,被調到電信研究所從資訊技術研究室的兼主任到副所長、所長以及後來總公司的副總經理及台灣國際標準電子公司的董事長之後完全退休了。

(十一)系統的文件說明(System Documentation)

ITAPS的整個發展的文件原本要刊登在台灣電信技術季刊,但適逢改名為「電信技術」季刊,登載在民國70年8月第一卷第一期中(如圖)。那時,在台管局擔任副局長的李炳耀先生是總編輯,他非常欣賞我們的做法,把軟體發展的細節妥善的記錄下來,這也許是我以後被他調到電信研究所的一個原因吧!(圖 3.1, 3.2, 3.3)

5、 中文編碼工作及爭議

談到中文編碼的事,那是談三天三夜也談不完。由於我發明了中文輸入法,於是常常要找一個字,而江德耀教授所給的中文字形沒有規律的字序,所以常常找一個字要找半天,因此產生了重排字序的念頭。我的第一個經驗是電話號碼簿的字序是照筆畫序,也就是筆畫少的在前面,而筆畫多的字在後面。因此,有必要把所有的中國字按照筆畫由少而多來排定一個次序,給予一個由小而大的內碼,以方便整序。所以我把「辭海」所有的字拿來照這個次序來排,那時因為暑假,把我太太也請來當志工,協助抄錄的工作。但是辭海的次序是「先部首,同部首的再照筆畫的少而多的次序」來排,於是把辭海的次序顛倒了,我所要的是「先筆畫,同筆畫的再照部首」來排,而我所用的內碼是用兩個位元組(Byte),主要是用在電腦的內部用的,只要是二進位不同的數字能分辨就行了,所以兩個位元組所有的比圖形都可以用,因此共總共容量有65,535個,並非電腦外部用的。於是我又發明了一個中文的編碼系統:

(1) 先筆畫後部首; (2) 使用兩個位元組為內碼;

(3) 每一位元組內不避開ASCII控制碼。

這個編碼法被行政院主計處電子處理資料中心知道了,找我去簡報,幾次在委員會中討論,最後決定採用我的編碼方法來編定所有的中文字。記得那時的委員有趙榮耀、楊維楨等,大家都同意以本人發明的方法來編定「中文資訊交換標準碼」(Chinese Industrial Standard Code for Information Interchange, CISCII)。(民國70年2月)

不料,交大教授謝清俊跟文建會也在編一套中文碼,叫做「中文資訊交換碼」(Chinese Character Code for Information Interchange, CCCII),於是國內編碼系統就鬧雙包。謝清俊教授的編碼方法是:

(1) 每一個中文字採用3個位元組(Byte);

(2) 字序採用「先部首後筆畫」,也就是字典的字序;

(3) 除了常用字、次常用字、及罕用字之外又要編入異體字、古字、死字等。

由於文建會後面有李國鼎在支持,所以剛鬧雙包的時候,上面有意要我這邊能夠讓步,所以想給我一點好處,要我出國參加在紐約舉行的中文有關的研討會,起先我覺得滿好的,出國去發表一下本人的編碼構想,以及目前執行狀況,可以為國爭光,所以就答應去參加此一研討會。於是本人的出國手續在一天之內由李國鼎的特別助理去辦好了,機票也訂好了,也撥了新台幣壹拾萬元的旅費,要我去參加此一研討會,沒想到在出國前一天在南京東路亞洲信託大樓十樓開出國協調會,由王紀五組長主持,在會中才告訴我去參加此一研討會之用意是要我代替謝清俊發表他的論文,而他的論文就是有關他所主張的「中文資訊交換碼」的編定。那時我就在會中立即回應「本人對謝清俊教授的編碼方法不是很熟,無法去為他發表他的論文,最好還是請他自己去好了」。就這樣,我就把那新台幣壹拾萬元的支票交還給他們,也就為了這個事件,我得罪了後面的李國鼎,好像我是犯了天條大罪似的。那時,電信總局的總局長是梁賡平,副總局長是我姨父陳永祥,上面壓下來,連他們都擋不住,還把我叫去罵了一頓:「你真是膽大包天,連這位科技教父大老都得罪了,真是不識抬舉,待我打個電話去問問嚴不嚴重再做決定!」但是我的立場堅定,不去就是不去,那怕多少好處來向我收買也沒用。這個事件影響了我的一生的命運,因為我成了「頑石不點頭」、「誰還敢用你呢!」因此註定了我在ITAPS做完之後在通信大樓坐了四年多的冷板凳的原因。

後來上面又請國科會副主委兼資策會執行長何宜慈博士出來協調,想把兩個編碼方法的優點取出來,編定一個國家標準碼,於是何宜慈召開了一次有名的「溪頭會議」,請了很多學者專家浩浩蕩蕩的坐了好幾輛遊覽車到溪頭,看看能否在那荒郊野外,空氣比較新鮮的地方,大家是否會比較沒有火氣,可以平心靜氣的來討論純技術問題,而不要讓政治干予了技術。

在這一個會議中,我與謝清俊教授各發表了一個小時有關他主張的編碼方法的理由,後面兩個小時大家來作評論。最後,主席何宜慈作了結論:

(1) 國家標準碼的編碼採用兩個位元組;

(2) 字序分常用字及次常用字兩段,每一段按「先筆畫後部首」的次序;

(3) 每一個位元組必須避開ASCII的控制碼。

後來行政院主計處根據這個結論,編定了第二、三版的「中文資訊交換標準碼」(民國72年10月第二版及民國75年3月第三版),而中央標準局把主計處電子中心編定的最後一版的碼(通用漢字標準交換碼民國75年3月版)定為國家標準。(圖 4.1, 4.2)

在這一版制定為國家標準的時候,仍有一些爭吵,那時我是中央標準局的標準起草委員,楊維楨是標準委員會的召集人,我贊成把這通用漢字標準交換碼定為國家標準,可是那時賈玉輝反對,他反對的理由是要把數據所擴編的「電報碼」做為國家標準,這個碼是用在中文的公眾電報上,是十進制的,而且僅有五千多字,擴編只是在空碼處插進新增字,毫無字序的整體性可言。在經過一番爭辯後,主席強行表決,結果五票贊成一票反對通過「通用漢字標準交換碼」為國家標準。

後來我調到電信研究所,主持「電話用戶裝、拆、移、異資訊系統」(Service Order Processing System, SOPS)時,就把這個碼最上面一個比次設為1而成為SOPS的內碼,全省所有電信局集體實施。全省約有五千部PC當做作業員的終端機,連結到三處電腦中心,成為全國最大的電腦化一貫作業的系統。這個碼確實對電信總局內部電腦化作業確實幫助不少。

可是政府雖然編了碼,把它定為國家標準碼,但是沒有行政命令或法令來強制執行,使得「萬碼奔騰」,除了數據所長久使用的「電報碼」之外,還有由軟體協會贊助大同、IBM、HP、DEC、NEC等五大廠商所編定的Big5碼,而中央圖書館也不用國家標準碼,仍然使用謝清俊教授所編的CCCII碼。至此,「溪頭會議」的結論毫無意義。行政院主計處及電信局都支持「溪頭會議」的結論,唯有對方不遵守,協調有何用呢?在中文編碼「無政府」狀態下IBM及Microsoft就使用了Big5 碼,所有的軟體及作業系統全被Big5所主導,辛苦編定的「國家標準碼」形同虛設,這最大的歷史罪人應該是主持「溪頭會議」的國科會及資策會的何宜慈吧!據說李國鼎先生在生前曾把何宜慈叫到面前,對國內這種「萬碼奔騰」以及「以民逼官」的現象大為不滿,這就讓歷史來評定是誰失職呢!

後來我看大勢已去,就告訴那時在資訊處當處長的李炎松放棄SOPS碼,而改用Big5碼來發展TOPS系統。不過,至今我最感驕傲的是「全球碼」(UNICODE)的編定所採用的編碼架構,為行政院主計處所編定第一版的架構,其基本運用面(Basic Manipulation Plan, BMP)即兩個位元組不避開ASCII的控制碼,甚至中文模式的英文字母的編碼亦相同如0041均編為A。這是我今天感到安慰及自豪的。UNICODE 應該要尊重我,因為我是「中文資訊交換標準碼」第一版的創作者,依法享有「著作權」的。

6、 結語

交通部國際電信局在民國六十七年至六十九年代能夠決定要自行發展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本人非常感佩當時的主事者,主要是國際電信局的蔣局長廷章及電信總局方總局長賢齊,他們能夠決定只買電腦硬體而由國際電信局的同仁自行發展所需要的系統軟體,而系統軟體的發展工作也沒有決定要給那時的電信研究所來發展,這要感謝他們的決定,本人才有機會帶領這樣一個龐大又史無前例的發展計畫,而相關同仁也才有機會共同參與。其次,這個系統軟體所包括的功能除了來去報的自動處理之外,還有中文印址、自動切換、及電報交換介面的功能,可以說是當時全世界找不到有這樣一個系統可以引進,能夠在兩年內發展完成可以說相當不容易。而參與這項發展工作的同仁能夠從不懂電腦開始,沒有任何發展的經驗開始,到發展即時電腦系統的專業人員,可以說也是彌足珍貴。但是非常可惜的是由於附帶發展成功一中文系統,卻不慎被捲入了一場中文編碼的政治風暴中,不但本人自己在事成後被冰凍了四年,而電腦工程隊的同仁也分道揚鑣,各奔前程。如果那時能夠由這些人員單獨成立一個單位,來發展電信局內部所需的軟體,甚至行銷到外面,那這個效益一定會很大。另外,這個系統也是生不逢時,出生在那國際公眾電報接近尾聲的時期,加以網際網路的興起,使得業務量萎縮,若不是兩岸開放探親後所引生的中文電報,則這個系統真的只成了實驗室裡的一項功課而已,除了增益經驗外,只有回憶的分了。

作者小檔案

現任:中華電信股份有限公司顧問

曾任:阿爾卡特台灣國際標準電子公司董事長 中華電信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

中華電信研究所所長

台大電機、資訊系兼任教授

學歷:台大電機系畢業(1960)

美國夏威夷大學電機碩士(1968)

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電腦與資訊科學博士(1978)

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國際高階經營管理班結業(1988)

附件一、 在美國Anaheim 進行在廠測試及在國內發展軟體情形

圖1.1在美國Anaheim GeneralAutomation 公司前合影

圖1.2 在美國GeneralAutomation 公司內進行「在廠測試」

圖1.3 在國際局電報大樓二樓進行軟體系統發展

圖1.4 參與軟體發展同仁聚精會神的情形,圖中為李炎松從TTY輸入命令,旁觀者為右起余啟仁、陳南球、陳其玲

附件二:所發明之中文輸入法系統說明書

圖 2.1 中文電腦文宜輸入法–操作手冊及操作指點

. 圖 2.2文宜輸入法字根在鍵盤的指配

附件三: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文件專集

圖 3.1 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專集封面,電信技術季刊第一卷第一期,民國七十年八月

圖 3.2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硬體架構圖

圖 3.3國際公眾電報自動處理系統軟體架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