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未来的非洲城市 - un.org · 面向未来的非洲城市 2016年4 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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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非洲尚未开发的潜力
华安•克洛斯：城市化是发展的工具
面向未来的非洲城市
2016年4 月
联合国新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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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通讯地址The Editor, Africa Renewal Room S-1032 United Nations, NY 10017-2513, USA, Tel: (212) 963-6857, Fax: (212) 963-4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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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大卫·纳巴罗：“可持续发展目标”不让一个落下16 非洲寄希望于本土创业者18 姆贝基小组加紧推动打击非法资金流动20 日非关系高涨22 竹子：非洲尚未开发的潜力26 巴黎气候协议与非洲28 收获太阳的馈赠30 一个新的布基纳法索正在孕育成形32 恐怖主义阴影盖过了内部冲突36 索马里浴火重生41 用非洲语言表述“可持续发展目标”
2016年4 月 | Vol. 30 No. 1
4 特辑
《非洲振兴》杂志由联合国新闻部战略传播司出版发行，目前有英文和法文版本。文章内容不代表联合国及其他相关机构的观点。本杂志文章在注明作者姓名和来源“联合国非洲振兴”后可自由转载，欢迎发送转载文章的扫描或复印件。受版权保护的照片不得复制使用。
《非洲振兴》杂志使用再生纸印刷，由联合国纽约总部出版发行。
更多文章
部门
6 基加利在群山中闪耀8 拉各斯：城市面貌焕然一新
10 华安·克洛斯：城市化是发展的工具12 阿比让重拾往日光彩
3 非洲观察42 非洲在线43 非洲书籍43 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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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封面照片： 卢旺达首都基加利 Panos/Sven Torfinn
面向未来的非洲城市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橙色领带），12月巴黎气候变化大会闭幕式。 联合国图片/E. Debebe
总编Masimba Tafirenyika
执行主编 Zipporah Musau
副主编Kingsley Ighobor
记者Franck Kuwonu
编辑助理/媒体外联Pavithra Rao
设计排版 Paddy D. Ilos, II
行政管理Dona Joseph
发行Atar Markman
封面故事
本期杂志由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翻译
3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布隆迪和谈进展缓慢 作者 ：FRANCK KUWONU
尽管非盟等机构加强了外交压力，力求
尽快结束布隆迪政治危机，布隆迪难民仍
不断涌入相邻的卢旺达、坦桑尼亚、赞比
亚、乌干达、刚果民主共和国等国。联合
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称，被迫逃亡的难民
人数已经突破 25 万人，另外，自从四月以
来，已经有 400 多人被杀害。
布隆迪的乱局开始于 2015 年 4 月，时
任总统的皮埃尔·恩库伦齐扎不顾争议延
长了自己的任期。
今年 2 月底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访问布
隆迪首都布琼布拉时，布隆迪当局承诺释
放 2,000 名政治犯，并且解除对两个独立电
台的禁令，以示他们致力于解决危机。
之后非盟代表团曾访问布隆迪，期间布
隆迪政府更进一步承诺接受 100 个军事观
察员以及 100 名人权观察员进入该国，帮
助减少国内的暴力现象。此前，布隆迪政
府在去年 12 月份拒绝了联合国派遣 5,000
名维和部队进入该国的提议。
同时，联合国委任的独立人权专家已经
开始调查布隆迪的万人坑传闻。联合国调
查法外处决、即审即决或任意处决问题特
别报告员克里斯托夫·海恩斯告诉 “德国之
声”电台说 ：“我们与政府官员、警察、受
害者以及民间团体的接触没有受到阻碍。”
布隆迪政府仍然否认万人坑的存在。
尽管去年的暴力现象似乎已经减少，但
有报道称，侵害人权的现象以及有针对性
的暗杀行动仍然会出现在布隆迪。2 月 21
日，有两人遭枪杀，另有一人死于布琼布
拉某个市场内的手榴弹袭击。
国际倡导组织人权观察站在 2016 年 2
月份做的关于布隆迪的报告中指出 ：“相比
2015 年下半年时在布琼布拉街上每天都可
以见到尸体，现在很多暴行仍在悄悄地发
生 ：保安部队会秘密地将人带走，并且拒
绝对此作出解释。”布隆迪政府对该组织的
说法提出异议。
布隆迪历史上不乏种族冲突。人们越来
越担心，如果当前形势持续恶化，可能会
对该地区的平民造成更大的悲剧。非洲联
盟和人权团体呼吁在布隆迪加强国际警察
警力和军事力量。
然而，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在最近
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表示 ：“尽管我们近期与
布隆迪政府展开了高层接触，迄今为止尚
没有看到当地的安全和人权状况有明显改
善。不断恶化的经济形势也令人担忧，它
可能会迫使更多人逃离家园。”
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的一场抗议中，示威者举着布隆迪国旗。 Reuters/G. Tomasevic
非洲观察
几十年来，我们看见的变化步伐和我们所做的投资密切相关。凡是在女性群体中做了良好投资的地方，回报就高，生活的面貌就发生改变。 联合国副秘书长兼联合国妇女署执行主任普姆齐莱•姆兰博-恩格库卡 (Phumzile Mlambo-Ngcuka) 于2016年3月14日在第60届妇女地位委员会会议开幕式上的发言。
当今世界依旧存在着严重不公、毁灭性战争、大规模流离失所、极度贫困和其他人为造成的苦难。当此之时，国际幸福日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球性机会，以强调和平、幸福和欢乐才是最重要的。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 (Ban Ki-moon) 在今年3月20日国际幸福日上的发言。
在我们这个富裕的世界上，不应该有任何人因贫穷而死亡，因贫穷而让尊严受到伤害。欧盟委员会国际合作、人道主义援助和危机 应 对专员格奥尔 基耶娃（Kristalina Georgieva），2016年5月于世界人道主义峰会前的发言。
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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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基加利的未来发展模型；雄心勃勃的发展蓝图致力于将基加利打造为“非洲的新加坡”。 Panos/Sven Torfinn
城市 聚焦
“可持续发展目标”之一，就是建设可持续城市，使得它能够为全体居民提供机会，包括享受基本服务、利用能源、获得居住和交通便利等服务。在本期的专题报道中，我们将会关注像拉各斯、基加利这类正在发展中的非洲城市，还有像阿比让和摩加迪沙这样正在重建中的城市。
在过去十年中，受到商品市场繁荣的推
动，非洲年经济增长率大约在 5% 左右，在
此背景下，许多非洲城市人口激增，迫使
非洲各国政府面对发展带来的诸多挑战。
根据联合国人居署的统计数据，非洲每
年的城市化速度达到 4%。联合国人居署为
联合国系统内的机构之一，主要任务是通
过提供资金和技术援助来协助制定与人类
居住有关的国家方案，尤其面对发展中国
家。人口从农村迁往城市也带来一系列挑
战，例如过度拥挤、污染、犯罪等。
联合国人居署执行主任霍安·克洛斯
说 ：“非洲当前的城市化是一个未得到充分
利用的工具，一个可以促进发展和经济增
长的工具。”
据一家专门面向企业和政府提供全球预
测和定量分析服务的英国组织牛津经济研
究院的预测，在未来 15 年中，非洲城市的
经济增长率将高于世界其他地区，开普敦、
达累斯萨拉姆、约翰内斯堡和罗安达正在
成为非洲的重要经济巨人。
非洲城市和地方政府联盟，代表了非
洲 1,000 多个城市，该机构的秘书长让·皮
埃 尔· 艺 龙· 穆 巴 斯（Jean Pierre Elong
Mbassi）将可持续发展城市描述为“今天的
未来城市”，即那些能够经受住快速发展和
城市化投资的强大压力考验、同时对环境
影响很小的城市。
非洲人口总数在 10 亿左右，目前处于
激增阶段。如此人口状况，加上 经济增长，
意味着非洲的城市化进程高于任何其他大
洲。目前，非洲的主要城市为非洲大陆的
GDP 贡献了大约 7 千亿美元。根据牛津经
济研究院的预测，到 2030 年这一数字将达
到 1.7 万亿美元。
联合国人居署表示，快速的城市化进
程，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快速城市化，正
在给人口和资源的分配带来挑战，还会给
土地利用带来挑战，造成低效率的土地利
用模式。城市水平方向的扩张已经很难应
付不断增多的城市人口，而且由于面临交
通拥堵、基础设施不足、污染、社会崩溃
面向未来的非洲城市正确的规划是建设可持续城市的关键作者 : BUSANI BAFANA
5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等诸多挑战，从长期来看，这种横向发展
也不可持续。
从农村向城市的人口迁移之不断增长，
也会加剧贫穷和不公平现象。这是因为随
着越来越多的人从农村涌入城市寻找工作
和机会，供水、交通和垃圾回收等可用服
务的负担越来越大，必将形成超载。
联合国人居署网站载文称 ：“城市化，
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化，往往伴随着
犯罪、暴力和违法行为的增加。全球范围
的研究表明，过去 5 年，在发展中国家有
60% 的城市居民至少受害于一次犯罪行为，
而他们中的 70% 居住在拉丁美洲和非洲。”
妇女和儿童通常是受影响最严重的群
体，尤其是当恐惧阻碍了他们在城市中享
受基本服务的时候。城市里的犯罪和不安
全会限制城市的社会和经济发展，也常常
严重损害扶持城市贫穷人口的机会与政策。
可持续城市 鉴于全球 70% 以上的碳排放来自城市，
建设可持续城市的必要性变得格外紧迫。
全世界大约有 10 亿棚户区居民身处多种环
境健康风险，包括室内烹饪带来的空气污
染，距离交通密集区和工业区过近，水污
染，卫生设施不足等其他环境健康风险。
联合国人居署提议以一种三管齐下的
方法来建设可持续城市 ：1）有效、全面的
城市立法，2）适当的城市规划和设计，3）
为工程项目提供充足的融资支持。这三项
原则能够发挥杠杆效应，帮助城市和人类
居住形态实现转型，让城市和人居区成为
环境、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中心。
最近，气候变化也是可持续城市规划的
一个考虑因素。非洲的城市尤其容易遭受
洪灾，容易出现疟疾之类疾病的大规模爆
发。然而，通过适当的城市规划、有效的
政策实施、对生态脆弱的地区的保护、重
新造林和垃圾变能源等措施，这些危害可
以得到缓解。
考虑到许多非洲城市面临的经济和社会
挑战，人们不禁产生疑问 ：它们能够通过
高质量的基本服务为居民提供高质量的生
活，同时还保证环境的安全和清洁吗？
“能，有潜在可能，” 穆巴斯先生说道，
但他又说，要让潜在可能变成现实，我们
也许不能要求要求非洲像西方那样发展。
“我们应该根据各地的特殊情况和当地
居民的需要来进行城市规划，以确保把每
个居民都考虑在内，在享受城市提供的所
有服务方面，确保穷人不会被边缘化，”穆
巴斯先生在一次采访中这样告诉《非洲振
兴》的记者。
新议程非洲城市和地方政府联盟与联合国非洲
经济委员会一起制定了“非洲城市议程”，
将于 2016 年 7 月交由非洲国家领导人审议
通过。该“议程”由一些具体措施构成，
非洲需要采取这些措施来提高城市质量和
居住环境，推进城市化进程，将城市化作
为推动非洲结构转变的催化剂。这项计划
是“ 全 球 城 市 议 程 ” 中 的 非 洲 部 分。 该
“全球城市议程”将在 2016 年 10 月于厄瓜
多尔首都基多举办的第三次联合国住房和
城市可持续发展大会（简称“人居三”）上
审议通过。
“人居三”是自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计划
和巴黎气候变化协定实施以来联合国举办
的第一次世界峰会。参加这次会议的国家
预计都会采纳 21 世纪“新城市议程”。
联合国人居署在《2015 年人居署全球活
动报告》中指出 ：显然，人们在进行城市
规划时需要转变观念，不应该将城市化视
为一个难题，而应该将其看作促进发展的
工具，
2014 年 3 月在埃塞俄比亚，由联合国
人居署和非洲经济委员会联合举办的一次
名为“城市化在非洲结构转型中所扮演的
角 色 ” 的 会 议 上， 非 洲 联 盟 委 员 会 政 治
事 务 负 责 人 卡 贝 勒· 马 特 洛 萨（Khabele
Matlosa）说，非洲国家需要采取新的发展
模式，目的在于充分利用城市化带来的机
会，促进结构转型，创造工作机会，解决
社会不公平和贫穷问题，发展人人可平等
获取的宜居条件。
果断行动，终结贫民窟联合国人居署的报告《2014 年非洲城
市发展状况 ：可持续城市化发展的新展望》
指出，如果规划得当，城市化、工业化、
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和人类发展这四者之间
能够相互促进，但是居民对安全的居住环
境也存在十分紧迫的需求。
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大约有 1.995 亿
贫民窟人口，在联合国人居署看来，这个
数字表明“城市规划和管理的不善，住房
部门的运作尤其不理想”。
世界上很多大规模的贫民窟都位于非
洲，例如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的西点贫
民窟，住着 7.5 万多人 ；还有肯尼亚首都内
罗毕的基贝拉贫民窟，居住着 200 多万人，
是非洲最大的贫民窟。
非洲每年需要大约 400 万个新增住宅单
元，其中 60% 用以供给城市居民。有效的
规划条例和执行可以帮助城市解决非正规
居住点不断增加这一问题，并且提供一份
蓝图指导城市如何发展，同时还可以促进
经济增长。
到2030年非洲的国民生产总值将从现
在的7000亿美元增长到1.7万亿美元。
罗安达，安哥拉 AMO/Rodger Bosch
6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2015年6座非洲城市从67座来自世界各地的城市中脱颖而出，入选洛克菲勒基金会的“100座最具发展韧性城市计划”，基加利是其中之一。
卢旺达也被称作“千山之国”，这个别称不仅仅反
映了该国独特的地理环境，也暗含了基加利历经数次
危机逐渐成长为可持续发展模范城市的曲折轨迹。
基加利是一座整洁有序的非洲新兴城市，这得益
于一项雄心勃勃的国家发展计划。基加利已成为超现
代化大都市，在社会、经济、环境诸方面都有了长足
的发展。它的城市建设仍在进行之中，新建筑正迅速
取代旧建筑。双车道柏油马路纵横交错地穿过基加利，
使得城市居住区和云雾笼罩的乡村高地之间实现了无
缝链接。如今，这座城市已成为许多国际会议的首选
之地。
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基加利能得以发展。该市市政
府实行了许多效果显著的环保措施，其中包括限制进
口“非生物可降解”塑料，每月指定一天让居民清理
城市和美化环境。大街上少有垃圾。
2008 年，联合国人居署将联合国人居奖授予基加
利，表彰其在贫民区清拆、城市便利设施升级改造方
面的成就，尤其是垃圾收集，以及住房、用水、卫生
保障方面的举措。
作为卢旺达的主要商业区和入境口岸，基加利被视
移动城市
基加利在群山中闪耀卢旺达政府落实雄心勃勃的发展蓝图
作者 : BUSANI BAFANA
基加利一个即将投入运营的购物及办公综合区的外观构思图（背景）。 Panos/Sven Torfinn
城市 聚焦
7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为非洲的投资和经济中心。该城市拥有超
过一百万人口，现已成为非洲的信息技术
中心，是该国的经济增长引擎。
种族大屠杀后的重建20 多年前，卢旺达种族大屠杀造成了数
十万人的死亡，使得该国的发展落后了几
十年，基础设施遭到破坏，公共服务瘫痪。
20 多年来，加强国家凝聚力的决心和实现
国家新愿景的努力，帮助基加利实现了转
型。
《卢旺达 2020 年规划》是一幅雄心勃勃
的发展蓝图。它一旦全面实施，将会吸引
国际投资者的到来。卢旺达政府计划扩大
现代基础设施建设，为基加利居民提供高
效的服务，包括用水、卫生、能源、以及
运输。
基加利的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目标，
包括了使其成为更安全、更整洁且更具竞
争力的现代化城市的愿景。该城市 70% 以
上的人口（大部分都在 30 岁以下）居住在
非正规居住区，同时该人口正以每年 4％以
上的平均速度在增长，全市预计将在服务
提供方面增加投资，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城
市人口需要。
商业开放基加利官方网站特别强调其发展计划
“应基于三个可持续发展立足点 ：生态性、
公平性和经济性，为城市和基础设施规划
引入最前沿的理念。”土地、水和生物多样
性的可持续管理指导了国家的发展，因为
这些要素是城市整体设计的基础。
与其他可持续发展城市一样，规划是
关键。2013 年 10 月，基加利正式通过了一
项详尽的总体规划，通过多个五年发展规
划来指导城市 2040 前的发展。在当前阶段
（2013 年至 2018 年），通过治理结构的调整
和金融中心的建立，重点放在快速有效的
城市发展上。
该市的官方网站称 ：“这项总体规划考
虑到了对山坡、森林和湿地的保护，使他
们可以造福未来的几代人……其利用自然
循环，提供供水、排水、水质净化、以及
沼气发电（垃圾发电、再生资源发电）等
方面的高效能基础设施。”
该市的城市工程师，同时也是协调城市
规划、建设、基础设施发展、以及总体规
划检验等部门工作的负责人阿尔方斯·恩
库伦齐扎（Alphonse Nkurunziza）介绍说 ：
“我们的城市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
短期，中期和长期）。第一阶段为 2013 到
2018 年，在此期间，我们会建设基加利中
央商务区，这是城市中最富有吸引力的商
业活动区域。”
“在此阶段，为满足需求我们将建设高
层建筑和商业区，同时拆除非规划内的商
业建筑，以改善中央商务区的拥挤状况，”
恩库伦齐扎先生（Nkurunziza）在接受《非
洲振兴》采访时说道。
目前，将办公空间和住宅公寓相结合的
新型建筑群已在建设之中。此外，根据基
加利的城市升级计划，非正规居住区正在
升级当中，使其能提供用水、能源和交通
等服务。
可持续发展的设计卢旺达国家可持续发展议程中包括将城
市和城郊园艺融入基加利发展总体规划等
多项计划。在联合国粮农组织指导下，当
地政府正在推动本市的新鲜果蔬种植，以
加强城市粮食安全并增加农民收入。他们
希望能将基加利建成一座绿色大都市。
人行道和自行车道的发展，将成为基加
利公共交通系统的一部分，便利人们以自
行车和步行方式出行，并且减少进入中央
商务区的汽车数量。这些努力有望取得私
营部门、地方政府、非政府组织、民间团
体以及投资者的支持。
2015 年，6 座 非洲 城 市 从 67 座 来 自 世
界各地的城市中脱颖而出，入选洛克菲勒
基金会的“100 座最具发展韧性城市计划”，
基加利成为其中之一。该计划的重点在于
通过基础设施的发展应对人口的增长，帮
助城市解决城市化、气候变化、以及全球
化的挑战。同时，该计划还包括提供充足
的用水、卫生和公共卫生服务。
此外，据联合国人居署副执行主任埃
萨·卡其拉（Aisa Kacyira) 称，哥伦比亚、
埃及、莫桑比克、菲律宾和卢旺达被选为
实施城市可持续发展计划的试点国家，将
落实一系列城市政策，其中包括地貌整治、
经济融合、以及社会和环境可持续发展方
面的相关政策。
卡其拉女士认为 ：“我们有必要让非洲
的城市适宜居住、功能齐全，使其能为在
安哥拉、卢旺达和莫桑比克这样的战后国
家维护和平做出贡献。”
挑战然而，尽管目前基加利乃至整个国家都
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仍面临一些因发展不
足而带来的挑战，包括缺乏安全干净的用
水，以及卫生、住房和交通服务方面的供
应能力不足。据一家总部设在美国的非政
府组织——水援助组织（WaterAid）——
的统计，300 万卢旺达人无法获得安全供
水，500 万人没有抽水马桶。这对该国的
国民健康和婴儿死亡率产生巨大影响，每
年有超过 2,000 名的儿童死于可预防的腹泻
病。
在住房方面，根据基础设施部和卢旺达
房管局的研究以及《东非人报》的引用数
据显示，2012 至 2022 年全国住房需求约为
46 万套，其中超过 34.4 万套尚未建成。
该研究认为，全国每年的住房需求为 6
万套，其中一半的需求来自基加利。然而，
据估计每年只有 1,000 套的房源供应。
在交通运输方面，据非洲开发银行的
调查，卢旺达的运输成本位居本地区最高，
约为其进出口总值的 40％，而肯尼亚和乌
干达则分别为 12％和 36％。希望目前的相
关建设能很快开始见效。
上文提到的这位基加利城市工程师表
示 ：“我们希望，到 2040 年基加利能成为
一座安居城市。我们也希望，它成为一座
绿色交通城市，以确保减少空气污染和拥
堵情况，并保护城市环境。”
在许多人眼中，基加利是非洲最美城市
之一，它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2040年基加利将成为一座安居城
市，绿色交通系统将确保减少空气污染和拥堵情况，并
保护城市环境。
8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移动城市
关于拉各斯当年恶劣的交通状况，曾
有这样一则故事广为流传 ：某出租车乘客
被堵在路上，只好下车走进一家路边餐馆，
吃完饭，喝了啤酒，又打了一个盹，然后
再回去，车还是没有移动分毫 ；几个小时
之后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大约 10 年前，第一次来拉各斯的人都
会看到这样一个警告性标语 ：“这里可是拉
各斯。”意思是你不应该期待任何人的帮
助，而应该打起精神面迎接在前方等待着
你的种种不堪。
时间快进到 2016 年，局面有望很快得
到改观，交通拥堵，犯罪高发，排水沟堵
塞，道路上垃圾遍地等等现象，有可能与
这座城市告别。拉各斯人口达 2,100 万，是
人口最多的非洲城市。尽管这里已经发生
了一些积极的改变，拉各斯人民仍然经常
以这座反乌托邦城市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
尴尬轶事互飨。但是现在这座城市的问候
标语换成了“欢迎来到拉各斯”，预示着更
为积极的改变。
转型的基础拉 各 斯 的 改 变 在 博 拉· 提 努 布（Bola
Tinubu） 州 长 的 任 期（1999 年 —2007 年 ）
内 就 已 经 开 始 了。 时 任 拉 各 斯 州 州 长 的
提 努 布 先 生 发 动 了 一 个 拯 救 城 市 的“ 战
役”，之后，他的继任者巴巴通德·法萧拉
（Babatunde Fashola）将此战役继续推进不
辍。
他们所做的努力收获了政治和经济效
益。《经济学人》称 ：“拉各斯是尼日利亚
最富有的州，每年能产出大约 900 亿美元
的商品和服务，一州的经济实力超过了大
多数非洲国家一国的实力，包括加纳和肯
尼亚。”
拉各斯的人口增长迅速（每年增加 60
万人），一些社会服务的改善，例如住房、
供水和交通，却无法跟上人口增长的速度。
拉各斯已经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海上崛起的“曼哈顿” 拉各斯有很多基础设施建设令人印象
深刻，但在拉各斯的外缘建造一座“新城”
的计划可能是最大胆的。该新城名为大西
洋新城，坐落于维多利亚岛上，由填海造
拉各斯：城市面貌焕然一新曾经交通基本不通、小偷大肆横行的城市正在发生转型
作者 : KINGSLEY IGHOBOR
拉各斯岛，从阿帕帕码头俯瞰。 Africa Media Online/Ademola Akinlabi
城市 聚焦
9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地建成，总面积达 1,000 万平方米，外围有
长达 8.5 千米的海堤保护，被称为“非洲曼
哈顿”。新城始建于 2008 年，由 7 个滨海
区组成，其中包括一个商业区。建成之后，
该商业区有望入驻各大银行、保险公司以
及石油公司，还有尼日利亚的证券交易所。
通过向联邦政府管理的警察部队提供后
勤支持，拉各斯政府降低了这座城市的犯
罪率。它在拉各斯的大部分地区都装了监
控，专门针对所谓的“区域少年”——指
青年男子，大多无业，常从司机和乘客身
上勒索钱财——制定了就业技能培训项目。
它还建立了移动法庭，快速审案。
奥绍迪市场距离穆尔塔拉穆罕默德国际
机场大约 5 英里。该市场以前既是拉各斯
的魅力之所在，也最典型地代表了它恶劣
与丑陋的一面 ：成千上万的人来来往往 ；
充斥着高分贝的刺耳声音 ；摇摇晃晃的公
交车在人海里艰难穿行 ；扒手们徘徊逡巡，
伺机作案 ；市场的一头有人在打架，另一
头有人随着喧嚣的音乐跳舞。最近，奥绍
迪市场大部分都已经被拆除了，有政府官
员所称，这是准备为建造一个“世界级的
公交总站”腾地。
尼日利亚《先锋报》报道称，拉各斯
州现任信息与战略专员斯蒂夫·阿约林德
（Steve Ayorinde）曾说 ：“奥绍迪市场过去
窝藏着很多犯罪分子，掩盖了许多不法活
动。”法萧拉先生自己也认为奥绍迪市场的
转型是一个分水岭。在法萧拉先生的任期
内，他常提醒拉各斯人民说，既然改造了
奥绍迪市场，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到
的了。
拉各斯正在变成一个清洁的城市。每天
晚上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工人打扫街道，清
运垃圾。拉各斯的垃圾收集服务对城市的
卫生清洁工作构成了巨大支持。公共垃圾
场的填埋量由 2014 年的 7 万 1 千吨增加到
2015 年的 100 万吨。目前有大约 72% 的拉
各斯居民使用政府管理的垃圾处理服务，
而在 2005 年只有 42%。
尼日利亚人普遍对拉各斯的改头换面
感到难以置信。“这不是我认识的拉各斯，”
拉 各 斯 一 家 私 人 证 券 公 司 的 管 理 者 萨 努
西·图拉伊（Sanusi Turay）说道。新的拉
各斯新得有点不正常，图拉伊先生以略带
反讽的口气解释道，“但坦白地说，我们很
高兴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在 提 努 布 先 生 1999 年 接 任 州 长 之 前，
BBC 曾报道称 ：“提努布先生的计划雄心勃
勃，但拉各斯的现实可能会挫败他 ；这座
城市目前的崩塌速度与它的增长速度一样
快，它将埋在堆积如山的垃圾下面。”然而
经过 15 年的艰苦努力，拉各斯的形象正在
渐渐改变。
法萧拉的战略提努布先生退任后，法萧拉先生的战
略主要集中在三条战线。第一，呼吁市民
支持其拉各斯“新愿景”。“拉各斯不进则
退”的标语将拉各斯人民团结起来，共同
面对现状。第二，改革了税收系统，最终，
每月税收收入从 1999 年的 320 万美元增加
到了 2015 年的 1.15 亿美元。守法纳税率从
2005 年的 30% 增加到 80%。第三，法萧拉
先生将这些税收收入投入到雄心勃勃的交
通和环境卫生工程中，包括建造四通八达
的轨道交通网络、公交专用车道和垃圾回
收系统，当然还有大量的道路整治工程。
据《先锋报》报道，有了快速公交系
统之后，拉各斯交通变得“更快，更安全，
更便宜，更舒适，到站时间可预测”。快速
公交系统本身为 2,500 人创造了工作机会。
拉各斯大部分声名狼藉、老旧又危险的商
业营运公共汽车（当地人称 Molues）都被
时髦的新巴士代替，并且使用公交专用车
道。在私人运营商的支持下，政府采购了
大约 1,300 辆出租车在城市里营运。
此外，一项始于 2010 年投资数十亿美
元的轻轨工程将于今年 12 月份完工。这项
工程包括 7 条轻轨线，建成之后将会进一
步缓解拉各斯的交通压力。
旅程尚未完成今天，法萧拉先生的工作已经赢得了
两党的共同赞誉，这一现象在尼日利亚是
很罕见的。诺贝尔奖得主、社会批评家沃
莱·索因卡说 ：“法萧拉先诊断出问题，然
后像一个技术纯熟的技工一样，努力解决
它们。”
“这趟旅程没有终点线，” 法萧拉先生
说 道。 他 的 任 期 已 于 2015 年 到 期， 目
前 他 负 责 尼 日 利 亚 联 邦 政 府 的 电 力、 工
程 和 住 房 三 个 部。 他 和 他 的 前 任 提 努 布
先 生 都 设 置 了 一 个 比 较 高 的 标 杆。 未 完
成 的 任 务 落 在 了 2015 年 5 月 继 任 的 现
任 州 长 阿 金 文 米· 安 博 德（Akinwunmi
Ambode） 肩 上。 拉 各 斯 是 已 故 非 洲 敲
打 乐（Afrobeat） 偶 像 费 拉· 库 蒂（Fela
Kuti）的城市，也是非洲首富阿里克·丹
格特（Aliko Dangote）的商业帝国之指挥
部的所在城市。尽管已经旧貌换新颜，这
座 城 市 的 标 语 仍 需 保 持 不 变 ：“ 拉 各 斯
不进则退！”
伊科伊的香蕉岛，由拉各斯泻湖填湖造地形成。 Panos/George Osodi
10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非洲振兴》：非洲快速发展的城市化进程将会带来哪些影响？非洲是否应该对这一现象加以控制？华 安 · 克 洛 斯 ：现 在 非 洲 城 市 人 口 的
比 重 约 为 30%， 但 将 会 在 很 短 时 间 内 增
长 到 50%。 这 对 城 市 的 治 理 和 承 载 能 力
甚 至 对 国 家 管 理 都 将 带 来 几 大 挑 战。 因
此， 制 订 一 项 能 够 转 化 为 地 方 行 动 的 国
家 城 市 发 展 政 策 非 常 重 要。 城 市 化 和 发
展 是 相 伴 相 随 的， 与 其 说 城 市 化 是 一 个
挑 战， 不 如 说 是 一 个 契 机。 如 果 政 府 能
很 好 地 制 定 城 市 化 的 规 划 和 设 计， 将
享 受 城 市 化 带 来 的 社 会 利 益。 未 来 几
年， 城 市 化 对 非 洲 而 言 将 是 一 个 重 大
机遇。
那么，您是说城市化将会带来利益？对。按照现在非洲社会的发展方式和步伐，
发展将会带来城市化，同时城市化也是推
动发展的动力。
许多非洲政府想要建立新的超大城市，以缓解现有城市的交通拥堵情况。请问您认为这是否具有可持续性或者是治标不治本？建立新的超大城市并非长久之计， 但
如 果 合 理 规 划， 也 能 很 好 地 促 进 经 济 繁
荣。 实 际 上， 世 界 上 的 许 多 大 城 市 比 非
洲 的 超 大 城 市 要 大 得 多。 譬 如， 东 京 拥
有 3,500 万人口，而非洲的有些超大城市
仅 有 1,000 至 1,200 万 左 右 的 人 口。 问 题
的关键不在于人口大小，而是如何开发城
华安•克洛斯：城市化是发展的工具
华安•克洛斯是总部设于内罗毕的联合国人居署执行主任。在接受《非洲振兴》记者Newton Kanhema 采访时，克洛斯博士谈到城市化对非洲的影响以及2016年10月将要在厄瓜多尔基多举行的联合国住房和可持续城市发展大会(简称“人居三”) 。以下是访谈节选。
— Joan Clos
访谈
华安·克洛斯（Joan Clos）博士是总部设于内罗毕的联合国人居署执行主任。 联合国图片/Rick Bajornas
城市 聚焦
11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市的承载能力，这种发展不应该是自发随
意的，而必须基于良好的设计与规划。问
题的关键不在于超大城市的出现，而是缺
乏合理的规划。现在非洲所面临的挑战是
如何转变超大城市，使其具有生产力，同
时不让“无规划城市化”问题不断累积。
联合国人居署应向各个国家政府提供哪些支持，以发展合乎环境要求且可持续发展的人类住区？
我们向成员国提供适用于城市化、能提高
效率和生产力的战略。这包括一项由三大
支柱组成的国家城市发展政策。第一大支
柱是规章制度，城市化离不开法治，因此
这点很重要。第二大支柱是城市设计的质
量。第三大支柱则是财政规划，城市化成
本高，对资金需求也大。
如今在非洲，新兴城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贫民窟也是如此。非洲政府应采取什么
样的政策来解决贫民窟数量激增的问题？贫民窟是自发式城市化的自然结果。从这
种意义上来讲，贫民窟应被视为发展的暂
时后果。为了防止出现贫民窟，我们应该
加速发展。贫民窟应该与合理的居住权问
题结合起来考虑，但有必要大大改善这种
“结合”方式。我们不能孤立地解决贫民
窟问题。我们需要的是一项解决人民生计
的综合性政策，其中要纳入很多方面，如
就业、收入、培训以及人力资本。政府部
门应该为中产阶级提供住得起的居住条件。
这是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不存在简单易
行的“根本办法”。
世界上其他国家是否有什么最优方法可供非洲国家采用？我们可以从基加利或者拉各斯学到什么吗？嗯，在本地区以及其他地区都有许多经验
可循。但是，城市化并没有方便快捷的解
决方案，因为这是一个社会转型过程，需
要消化的时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采取
良好的战略推进城市化，要有中期规划，
要有长期规划。这就是我们为非洲所提供
的东西，我们所提供的是一个框架，解决
这些城市所面临的不同问题的思想框架。
我们正在帮助基加利引进新观念，包括城
市空间扩展、合理规划的城市化、高质量
的公共空间以及公共空间和建筑用地之间
的平衡等等。我们在拉各斯有一个关于大
城市的有趣案例。虽然说到拉各斯，人们
以 为 它 就 是 典 型 的 非 洲 超 大 型 首 都 城 市
（存在超大城市的种种弊端），但实际上它
是一个很好的正面大城市案例，这个城市
有能力启动一系列政策来创造收入、承载
居民服务需求、转化居民财富形态。拉各
斯的城市化方式很好，是其他非洲城市值
得效仿的范例。
“人居三”是您今年日程表上的一个重大事件，请问它对非洲有什么重要意义？这场意义重大的会议将在厄瓜多尔基多举
行，距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举行的“人居
二”已有二十年之久。“人居三”将会对过
去二十年的城市化进行回顾。同时，“人居
三”也是今后二十年实施共同议定的城市
化战略的开端。无疑，在未来几年，城市
化的速度将会加快，非洲将会经历世界上
最快的发展速度。非洲领导人正动员各国
政府迎接“人居三”，对此我很欣慰，因为
他们将会在未来几年积极参与、推动并深
化关于城市化的讨论。
对于非洲领导人而言， “人居三”有什么可期待的吗？
“人居三”将提供一个重要机会，非洲领导
人借此可分享如何将城市化转化为发展工
具的经验。我们常常把城市化看作问题，
将城市化等同于贫穷、服务缺失等等，而
不会将其看作加速发展的契机。“人居三”
将会把城市化作为一种发展工具，将它与
“可持续发展 2030 年计划”协调起来。
许多非洲国家面临巨大的城市化问题。如果没有资金，这些国家应如何实施有关政策以提供足够的人类住区？城市化融资是很复杂的议题，但经济学家
称，城市化所带来的财富远比其成本多。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让所有的利益
相关者分享城市化创造的财富。我们需要
解决的一个棘手问题是，城市化不仅指造
房子，而且还要在建城市和造房子这两种
科艺（艺术和科学）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最近签订的巴黎气候变化协议中，是否有什么方面可以对你们的工作有所借鉴？对，气候变化对城市化很重要。在发达国
家尤其如此，发达国家的城市是温室气体
排放物的一个源头。但是，在那些基础设
施缺乏的城市，我们能最为深切地感受到
气候变化的影响。两者之间构成的这个复
杂的方程式，需要全世界共同去解。这意
味着要采取措施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帮
助那些遭受减排影响的城市调适自己，适
应新条件。在世界上的一些地区，城市是
温室气体的主要排放源，而另一些地区，
城市受气候变化的危害最深。
最后一个问题 ：您对非洲有什么想说的吗 ?非洲在解决城市化带来的新挑战方面有巨
大的机遇。这是一种浪潮，也是一个过程。
他们应该制定战略，这些战略的重点要放
在通过城市化来促进经济繁荣上。现在最
大的问题是应当如何引导这一过程，应当
有什么样的目标和展望。我希望非洲人民
和他们的政府能将城市化看作契机，看作
发展的工具。
To many, the opening of a shopping mall with European and American brands is proof that the city can now rival the trendiest world capitals in fashion and quality consumer goods.
华安·克洛斯（Joan Clos）博士是总部设于内罗毕的联合国人居署执行主任。 联合国图片/Rick Bajornas
12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阿比让重拾往日光彩
在科特迪瓦国旗三种颜色之一的橙色灯
光的精心布置下，阿比让在一场绚丽的烟
花秀中迈进了 2016 年。整整 25 分钟，在
这座被称为“璀璨之珠”的经济首都，人
们纵情狂欢，欣赏埃布里耶潟湖上空的璀
璨焰火。
在埃布里耶潟湖湖畔，在浅海沿岸高耸
的酒店里，在特雷什维尔文化宫，《非洲振
兴》采访到的科特迪瓦居民都对新的一年
满怀希望，情绪乐观。很显然，庆祝盛典
反映了这个国家目前高昂的情绪。按照该
国官方的说法，阿比让目前已经“重新步
入正轨”。
“ 精 彩 又 绝 伦！” 阿 比 让 的 主 流 日 报
《博爱晨报》这样形容这场烟火表演。然
而，精彩的不只是这场烟火。在这欢声笑
语和绚丽烟火的背后，种种迹象表明“巴
比”（阿比让居民对这座城市的爱称）正在
恢复往日的光彩。各项基础设施正在重建，
数十个施工工地分布在全城各处。
受 2002 年爆发的武装冲突，以及 2011
年严重的选举后危机的影响，阿比让的大
部分基础设施都已破败不堪。2014 年，埃
布里耶潟湖上一座大桥的迅速竣工，成为
阿比让复兴的第一个标志。这座大桥是该
市急需的交通设施，它的修建已经延迟了
差不多 20 年。
基础设施重建这座连接阿比让南北两端、全长 1.5 公
里的收费大桥让通勤者们不必再像过去那
样在拥挤的道路上浪费好几个小时。例如，
2016 年一月初，在一个节庆的周末之后，
即使在高峰时段，从科科迪区的双高原一
带 到 机 场 的 17 公 里 车 程 也 只 需 35 分 钟。
而在过去，同样的路程在高峰时段可能需
要两个小时甚至更多。
这座以科特迪瓦前总统亨利·科南·贝
迪埃的名字命名的新大桥，以及在马尔科
里区瓦勒里·季斯卡·德斯坦林荫大道上
与它相连接的支路都是阿比让的重要基础
建设新成果。除此之外，兴建中一些新宾
馆，以及翻新中的很多旧宾馆，也是阿比
让城市改造计划的一部分。
在科特迪瓦经济形势的吸引下，阿比让
蜂拥而至的外国游客与日俱增。据世界银
行统计，2015 年，科特迪瓦的经济增长率
约为 8%。预计该国在 2016 年还将继续保
持这一增长率。
非洲开发银行在 2013 年决定将总部从
受科特迪瓦当前经济增长的带动，阿比让正在逐渐走出困境作者 ：FRANCK KUWONU
科特迪瓦阿比让高原区鸟瞰图。 联合国图片/Basile Zoma
恢复城市
城市 聚焦
13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突尼斯迁回阿比让。此举被认为是科特迪
瓦重新赢得国际机构信心的最早的迹象之
一。
非洲开发银行曾与世界银行、西非经共
体投资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以及一
些法国公司一起，协助为修建阿比让新大
桥筹资。此外，该机构还在包括道路的修
复和新建等基础设施的融资上投入了大量
资金。
高端零售业随着阿比让经济的腾飞，越来越多外国
人士的涌入，以及拥有可支配收入和购买
意愿的中产阶级的兴起，包括餐馆和高端
零售店在内的阿比让服务业也开始出现起
色。2015 年 12 月，一座两万平米的大型购
物中心在阿比让南部居民区开业。除了一
个大型超市和美食广场之外，这座名为马
尔科里广场的购物中心还拥有 55 家商店，
其中包括一个家乐福大卖场，这是法国零
售和食品杂货集团家乐福在撒哈拉以南非
洲开的第一家分店 ；国际护肤品和香氛零
售商普罗旺斯欧舒丹的一家分店 ；以及意
大利珠宝品牌布劳斯维（Brosway）。
“这个广场展现了非洲好的一面。它表
明现在的非洲已经进入了消费市场。”科特
迪瓦商务部长让 - 路易·比永（Jean-Louis
Billon）在马尔科里广场的开幕式上如是
说。
20 世纪 80 年代到 90 年代初是阿比让的
黄金时代，那时的阿比让高楼林立，四周
潟湖环绕，常被人们称作“西非小巴黎”；
阿比让在时尚、文化以及生活水平等方面
在西非城市中都处于领先水平，因此它的
商业区也被称为“西非曼哈顿”。对许多人
来说，一座拥有众多欧洲和美国品牌入驻
的购物中心的开业，乃是现在的阿比让在
时尚业以及高品质消费品方面足以与世界
上其他最时髦的大都市相媲美的明证。
“告诉你吧，”索尼娅·恩戈叶特告诉
《非洲振兴》的记者，“美食广场的汉堡、
热狗的味道和品质都与我在欧洲吃过的一
样。 现 在， 阿 比 让 也 有 汉 堡 王 真 是 太 棒
了！”恩戈叶特和克里斯泰勒·阿穆都是
阿斯克·奥罗珠宝店的销售人员，该店是
马尔科里广场购物中心中本地人开设的几
家店铺之一，她们表示在购物中心里工作
很开心。
青年就业滞后阿利·迪亚洛是国营《博爱晨报》的
一名地区记者，他和家人一起从乡下来到
阿比让度假。本来只是去购物中心随便看
看的他，结果却在家乐福大卖场买了几件
物品。不过，他最想做的却是在购物中心
里拍几张照片，证明他也是“历史的一部
分”。试了几个拍照点之后，他最终选定在
一家服装店门口拍，这家店有一幅巨大的
埃菲尔铁塔照片可以作为背景。“这个地方
很适合拍照”，他边说边摆了个姿势。“发
达世界已经来到巴比了，我想告诉人们我
来过这里。”
然而，尽管新年庆典喜气洋洋，一些由
收入差距带来的慢性问题正在“发酵”。当
地一家可以说是最受欢迎的讽刺性新闻杂
志《彼时》（Gbich）刊登了一篇文章，题
目 是 《 不 知 不 觉 中，2015 年 已 成 为 过 去，
可我们并没有什么成就可言》。并不是所有
的象牙海岸人都分享到了国家新创造的财
富。“我们当中的一些人被抛在后面，”科
科迪区花园街的街头混混安塞尔姆·科瓦
迪欧抱怨道，“谈论建桥修路又不能填饱肚
子。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工作，让我
们都能享受城市发展带来的成果。但不幸
的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这样
的机会不仅寥寥无几而且遥不可及。”
就连世界银行也曾在 2015 年表示 ：“居
民在享受基本服务方面存在一定差异，富
人和城乡群体中也存在性别差异。”据估
计，截止到 2009 年，仅有 57% 的科特迪瓦
人口可以用上清洁饮用水和经过改造的卫
生设施，远低于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提出
的 81%。
世界银行近期发布的一份名为《大象的
神力 ：从强劲的发展势头中获益，创造更
好的工作机会》的报告指出，科特迪瓦每
10 名年轻毕业生中，大约有 9 名仍然很难
通过工作维持体面的生活。
双 周 刊《 经 济 论 坛 报 》 的 编 辑 科 布
里·波吉亚告诉《非洲振兴》说，2010 年
竞选之时，“总统瓦塔拉承诺为年轻人创造
一百万个工作机会。五年之后，问题仍悬
而未决”。
2015 年，瓦塔拉总统再次承诺把青年就
业问题作为他最后一个任期内的重中之重。
这个承诺有待时间的检验。波吉亚表示 ：
“要确保强劲的经济增长以包括提供就业在
内的方式惠及所有人，是科特迪瓦可持续
发展的关键。”世界银行的上述报告也得出
了与此相同的结论。阿拉萨内·瓦塔拉（Alassane Ouattara）总统参观马尔科里广场的购物中心。 透社/T. Gouegnon
对许多人来说，一座拥有众多欧洲和美国品牌入驻的购物中心的开业，是阿比让在时尚业以及高品质消费品方面足以与世界上其他最时髦的大都市相媲美的明证。
14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非洲振兴》：请允许我以讨论此次任命的意义来开始我们的访谈。这可能是您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任务之一。当您得知自己的新任务时，您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大卫 • 纳巴罗 ：嗯 , 秘书长在 12 月份致电
询问我是否准备好做这份工作。我的第一
反应是 ：他是要让我接替阿米娜 · 穆罕默
德。阿米娜·穆罕默德是一位非凡的、极
具组织魅力的领导者，她曾帮助联合国制
定可持续发展目标。所以我很荣幸能够被
指派做这份工作。这是一份巨大而又艰巨
的责任。同时 , 这份工作也至关重要，因为
可持续发展目标为全人类和整个地球的未
来勾画了蓝图。这项工作并不容易，因为
我需要帮助秘书长确保世界领袖们的雄心
能得以恰当地实现。
您的主要任务就是与成员国以及其他利益相 关 方 开 展 合 作 , 从 而 落 实“2030 年 议程”。这涉及到哪些方面呢 ?推进可持续发展 2030 年议程的大部分工作
将依靠成员国自己完成，也就是要依靠成
员国本国政府以及国内的各个机构完成。
我们已经看到，有迹象表明，有些国家正
在加快推进本国国家方案与 2030 年议程的
接轨。联合国将给这些国家提供支持，此
外，公民社团、商界、信仰组织、学术团
体、媒体等其他机构也将广泛参与其中。
我的工作就是帮助秘书长密切关注什么人
在做什么事，以及他可以把精力放在什么
地方从而参与并推进这一进程。
谁负责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如果政府不落实这些目标，他们要承担责任吗？世界各国领导人代表自己的人民认可这些
大卫·纳巴罗：“可持续发展目标”不让一个落下
大卫•纳巴罗是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关于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新任特别顾问。可持续发展目标是联合国成员国于2015年9月通过的一项旨在消除贫困的行动计划，它取代了原来的千年发展目标。纳巴罗博士将与联合国成员国共同努力, 争取在2030年前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以下内容摘自纳巴罗博士接受《非洲振兴》记者Masimba Tafirenyika采访时的谈话。
— David Nabarro
访谈
大卫·纳巴罗（David Nabarro），联合国秘书长可持续发展目标特别顾问。 联合国
15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目标。所以事实上，各国政府要对
自己的人民负责，人民有权期待这些
目标会在自己国家实现，有权要求
自己的国家领导人实现这些目标。
据估计 , 在接下来的 15 年里，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落实将需要花费数万亿美元。这些钱将从哪里来？您会提倡给予贫穷国家更多的资源吗 ?可持续发展目标适用于世界上的任
何一个国家。世界各国领导人在制定
这些目标时都认为，这些目标将构成
任何一个“国家发展计划”的基础，
对所有国家都适用。这意味着各国
政府应该调整自己目前的支出情况，
从而与可持续发展目标保持一致。因
此，大部分资金将来自于现有的国家
预算。当然也需要额外的资金来源。
有些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将需要
大量的资金。但贫穷国家尤其需要
这些资金，从而确保每个人都有机
会，没有人会被落下。因此，发展
的筹资问题就显得至关重要，有时
候私营部门的投资会补充一部分资
金。为确保能够获得发展资金，要
求捐助国继续保持自己的援助力度，
而不能因国内压力而减少援助。我
们联合国的工作之一就是倡导为贫
穷国家继续提供发展援助。
有专家称，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所需要的部分资金可以来自于遏制非法资金流动。2030 年议程不仅要求减少非法资金的流动， 还提出要加强被盗资产的追讨和归还。对此， 您的观点是什么呢 ?对政府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建立公平、
透明的系统，从而确保公共部门所需
的资金能够造福人民。这是可持续发
展目标的核心原则。如果万一有人
将钱从国家转出却没有承担相应的
责任，或有人为了逃税而转移钱财
（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贫穷国家），那
么这会妨碍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因此，合理使用税收和政府财政绝
对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关键。
打击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的全球行
动可能会分流原本用以支持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资源，对此您担心吗 ?我在与遭到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影
响的国家政府交流时，他们告诉我，
他们想要拥有更多的资源来实现可
持续发展目标，这样，年轻人，尤其
是那些受过一些教育的年轻人就不
会受到极端主义行为的诱惑。我认
为，对可持续发展目标进行投资绝
对是减少极端主义暴力风险的前提。
千年发展目标过去面临的挑战之一就是缺乏定期的国家落实情况报告。可持续发展目标目前是否计划通过发布定期的落实报告， 确保国民得知其进展情况 ?所 有 国 家 都 将 定 期 地 跟 进 并 回 顾
2030 年议程的落实情况。这将通过
一年一度的“高级别政治论坛”得以
实现，高级别政治论坛将为各国提供
一个机会，使他们能够阐述自己为实
现可持续发展目标采取了哪些行动。
通过这种透明的方式，人们可以去
质疑本国政府的表现，可以去弄清
楚为什么某些活动本该得以很好地
执行但却没有，同时充分了解政府
在哪些方面表现良好。
许多国家或地区都有自己的发展计划，比如，非洲联盟就制定了 2063年议程。可持续发展目标将如何与这些计划保持协调呢 ?世界各国领导人一致同意可持续发
展目标，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国家
的一些活动能够直接反映可持续发
展目标的内容。我们不建议完全推
倒既有的国家方案，而是建议适当调
整国家方案，使其与可持续发展目标
保持一致。这意味着，有些地方保持
原样就行，而有些地方则需要改动，
从而更好地与可持续发展目标保持
一致。
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具体内容。它们是由谁参与拟定的？富国和穷国的目标是相同的吗 ?可持续发展目标中的各项目标都会
提交给各国，以帮助他们对落实目
标的进展情况做出判断。适用于各
个目标的指标也会提供给各国以对
进展情况进行评估。其操作过程秉
持国家第一、基于国家、聚焦国家、
以国家为中心的原则。应由国家自
己决定要应用的目标和指标，外方
无权为一个国家开方子、做规定。
有句名言说 ：“如果每一件事都很重要，那就都不重要了。”您认为非洲国家应该优先考虑的最重要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是什么？我从事发展工作已有 40 余年，我知
道生活的现实，尤其是穷人和弱势
群体的生活。他们各方面的生活是
紧密相连的。农业、气候、性别平
等、医疗保健、教育等方面的问题
通常是密切相关的。你不能把人类
生存的一个领域、一个方面单拎出
来，只处理这一个领域、一个方面
的 问 题 而 不 解 决 其 他 方 面 的 问 题。
所以我的确认为，可持续发展目标
里提到的各种问题都很重要，你取
出其中的任何一部分，都像是从桥
拱的中间搬出一大块石头，整座桥
都会坍塌。在我看来，所有的目标
都很重要。
为什么您会乐观地认为 15 年之后，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将会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 ?我之所以持乐观态度是因为我看到，
全世界人民强大的能力简直不可思
议，他们能够团结起来，围绕着改
善人类生存条件这一共同目标一起
奋斗，并努力取得成效。在新闻报
道里，我们会听到不好的消息。但
每有一件坏事上电视，就有数千件
顺心的事没上电视。我是一个乐观
主义者，因此我相信各国人民肯定
会团结起来，集中精力主要解决气
候变化、性别平等、长期危机、人
权以及发展筹资等问题，从而最终
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
16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随着大多数非洲国家的收入来源摆脱传
统模式，走向多元化，创业逐渐被视为经
济增长的关键。到目前为止，创业精神已
经为创业者们带来了丰厚的回报，而专家
们却认为，非洲大陆在这方面所拥有的尚
未开发的巨大潜力，可推动其进入下一个
发展阶段。
在 2015 年 6 月公布的一项研究中，总
部位于英国的商业网络运作集团“认可指
数”（Approved Index）把非洲评定为最具
创业精神的地区之一。作为非洲大陆新星
崛起的见证，乌干达、安哥拉、喀麦隆和
博茨瓦纳也都跻身于该机构发布的《世界
各国创业精神》报告所列出的最具创业精
神国家前十名的榜单。“认可指数”指出，
创业精神在高就业率时代是“必不可少”
的，并表示“在失业率高、经济不景气的
时候，人们不得不开设小企业来养活他们
自己和家人。”
今天，创业被认为是非洲创造就业最具
可持续性的途径之一。人权活动人士罗斯
林·伍西亚（Roselyn Vusia）指出，根据非
洲开发银行 2014 年的报告，乌干达的青年
失业率估计达到 83%，是非洲青年失业率
最高的国家之一。
整个非洲大陆的失业率令人不安。设在
美国首都华盛顿的智库布鲁金斯学会 2013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非洲青少年（15 至 24
岁）约占非洲劳动适龄人口的 37%，然而，
这一群体却占非洲失业人口的 60%。
库阿米·奥维诺（Kwame Owino）是位
于内罗毕的智库“经济事务研究所”的首
席执行官。他表示 ：“在许多非洲国家，青
年人口比例高、政策选择范围小、缺乏全
面就业计划，这些因素共同催生了高失业
率。”
伍西亚就乌干达的一项主动性战略发
表评论指出 ：“该国政府实施了一项注重技
能发展、资源供应和市场准入的创业战略。
看起来好像正在取得成果。”
2015 年 7 月的全球企业家精神峰会再次
强调了创业精神的重要性。此次峰会在肯
尼亚首都内罗毕举行，与会者包括美国总
统奥巴马、一个来自美国的投资团队以及
来自 100 多个国家的企业家。
奥巴马总统在峰会上发表演讲，称赞了
创业精神为非洲带来的希望，与会者赞同
他的观点，即非洲地区拥有世界上最年轻
的人口，创业精神是政府“工具箱”里解
决青年失业问题的关键部件之一。
“创业带来了新工作、新企业，提供了
基本服务和看世界的新方式，它是引发繁
荣的火花，”奥巴马在峰会上说。
被福布斯非洲列为非洲最具潜力的年
轻 企 业 家 之 一 的 伊 万 斯· 瓦 东 格（Evans
Wadongo）认为，许多非洲国家的政府对
于制定避免大规模青年失业的政策并不积
极。
他说 ：“政府做的仍然不够。私营部门
正在为此努力，但进入非洲市场的商品大
多来自中国，这让青年失去了急需的制造
业就业机会，制造业相对而言属于劳动密
集型行业。”
成功孕育成功然而，肯尼亚政府内阁大臣、工业化和
企业发展部部长阿丹·穆罕默德为大多数
非洲政府的政策辩护指出，他们的努力已
经鼓舞了对非洲大陆的信心，并且让越来
越多的年轻人转向创业。
穆罕默德说 ：“成功会带来成功——随
着许多企业家创业取得进展，其他人也加
入到创业的队伍中来。而且，科技型发明
也带动了创业者的思维。人们的思维定势
已经有所改变，许多年轻人现在开始以雇
主的的身份进行思考。许多非洲国家的政
府也在融资和市场准入方面为企业家创造
了机会。”
乌干达总理鲁哈卡纳·鲁贡达在评价非
洲大陆的外国投资增加和经济增长现象时
说，乌干达政府为弘扬企业家文化所做的
努力已经取得了“重大成绩”。例如，国营
来自卢旺达的26岁的斯格皮奥·R·库利 (Scorpio R. Khoury) 是“基加利建造”时尚品牌的主人。 Panos/Sven Torfinn
非洲寄希望于本土创业者创业是降低青年失业率的一种行之有效的策略
作者 ：RAPHAEL OBONYO
17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的青年风险资本基金为那些拥有良好商业
计划的年轻人提供培训和资金支持。政府
也帮助年轻的企业家们推广他们的产品。
最重要的是，由于青年人口占乌干达总
人口的比例高达 75%，乌干达政府对其教
育体系进行了重塑，把创业学作为教学科
目之一纳入中学和大学的课程之中。此外，
在私营部门和发展机构的支持下，政府已
经建立了信息、通信和技术创新中心来帮
助创业者们成功地开办企业。
创造强劲有力的扶持环境埃里克·基诺蒂（Eric Kinoti）是肯尼
亚一家提供清洁服务的公司萨菲萨那家政
服务公司的集团总经理，他希望肯尼亚政
府能够效法乌干达，创造一个有力的扶持
环境来支持可以为青年创造工作机会的环
境。
基诺蒂表示 ：“肯尼亚的许多金融机构
都期望年轻人能够提供担保，然而很少有
投资人愿意为年轻人的想法投资，构成担
保。” 基诺蒂也是福布斯非洲 30 位 30 岁以
下富豪榜中的一员，他积极为其他年轻的
创业者提供指导。
由于缺少获得运营资金的渠道，肯尼
亚创业者的创业进程受到阻碍。尽管政府
建 立 了 青 年 企 业 发 展 基 金 会 和 能 力 基 金
（Uwezo Fund）来支持青年创业，但有限的
预算限制了它们的影响。
年轻企业家瓦东格表示 ：“如果管理得
当，创业能够为非洲大陆创造更多的工作
机会，壮大中产阶级的队伍，这对维持非
洲经济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有必要在
非洲的学校教育体系中纳入创业培训，为
青少年迎接未来的挑战做好准备。”
在喀麦隆，一家社会创业机构——哈
兰 贝 - 喀 麦 隆（Harambe-Cameroon） 的
主 席 兼 创 始 人 奥 利 维 亚· 穆 卡 米（Olivia
Mukami）坚持认为，非洲需要优先解决青
年失业问题 ：“非洲国家正坐在一个炸药桶
上面，如果他们不改变策略，总有一天炸
药桶会爆炸。”
穆卡米表示，除了创造工作机会外，创
业还可以帮助解决一些阻碍非洲发展进程
的社会问题。她说 ：“喀麦隆政府已经将创
业作为‘喀麦隆 2035 年发展愿景’的主要
支柱，我感到备受鼓舞。”
安德鲁·伍京（Andrew Wujung）是喀
麦隆巴门达大学的一名经济学讲师，他认
为喀麦隆取得的创业成果应归功于其独特
的扶贫政策。与非洲其他国家不同，喀麦
隆的扶贫政策与创业是紧密相关的。此外，
政府还为创业者组织了强化性的技能习得
和培训项目，并且让那些拥有创新型技术
和商业计划的人能够方便地获得信用额度。
面对挑战如果想让创业对非洲的经济发展产生
强烈影响，各国政府必须处理那些阻碍发
展的最大挑战，包括缺乏资金和相关的创
业指导以及政策方面的不足等。此外，非
洲各国政府还应考虑通过税收减免的方式，
刺激鼓励私营企业创造更多的工作机会。
法律规章制度也应该向创业者倾斜。
工业化和企业发展部部长穆罕默德表
示，非洲目前正行进在正确的道路上，但
是要想收获创业的果实，还必须采取有效
的策略和政策，在中小企业里创造更多的
就业岗位。
拉斐尔·奥博尼奥是世界银行全球协调机构的非洲代表，也是受福特基金会资助的学者。
史蒂夫·穆西（Steve Muthee）是一家名叫Daproim的肯尼亚数据处理公司的董事。 Sven Torfinn
在失业率高、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人们不得不开设小企业来养活他们自己和家人。
18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在非洲的社会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问
题 上， 我 们 仍 能 经 常 听 到 南 非 前 总 统 塔
博·姆贝基的声音，他的年龄与经验让他
的观点变得尤其值得重视。
姆贝基先生卸任总统一职已经七年，他
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非洲未能发挥自身巨大
潜能的不满。目前，姆贝基先生是非洲联
盟下属一个由十人组成的非法资金流动问
题高级别小组的领导人，他正在领导一场
打击非洲非法资金外流的斗争。
目前，非洲每年因非法交易损失的资
金至少有 500 亿美元。一些报道推测，非
洲大陆在过去 50 年中损失的资金可能已高
达 1 万亿美元。“全球金融健康”是一家位
于华盛顿的非营利性研究和咨询机构，该
机构积极参与了打击非法资金流动的斗争，
它列出的非法资金流动主要渠道有 ：跨国
公司邪恶的商业活动、毒品贩运和走私、
贿赂以及挪用公款。一些公司的交易中还
存 在 虚 开 发 票 现 象， 以 及 参 与 转 让 定 价
（通过跨部门交易中的相互间默契定价达到
逃税的目的）、从事离岸金融、利用避税天
堂等行为。
鉴于非洲非法资金流出的巨大规模 , 姆
贝基先生不是在逆流而行吗 ?
共同的利益 “非法资金流动对我们非洲人来说是个
挑战，但很明显这一问题的解决需要全世
界的共同努力。我们不可能独自解决这一
问题，”姆贝基先生在纽约接受《非洲振
兴》采访时说道。
这位前总统在为自己领导的小组于 2015
年发表的一份报告撰写前言时，就已经用
咄咄逼人的语气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严厉的
批评。他坚持认为“对世界其他国家来说，
非洲是一个净债权国”，意思是说从非洲大
陆流出的非法资金数额要远远高于该国所
获得的官方发展援助。
2 月，姆贝基先生带领自己的小组成员
来到美国宣讲他们的报告，以加强全世界
对非洲非法资金外流这一问题的认识。他
在纽约和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各种论坛上发
表了演讲，在演讲中他反复提到的主题就
是要尽快解决非法资金流动这一问题。
根据姆贝基小组这份名为《追踪它！制
止它！解决它！》的报告，由非洲大陆创
造然后被吸走的资金高达数十亿，而与此
同时，有 4 亿多的非洲人每天的生活费还
不足 1.25 美元（绝对贫困线的标准），非洲
大陆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 2,000 美元，
是全球平均水平的五分之一。
西方国家愿意与非洲进行合作共同打击
非法资金流动吗？姆贝基先生的答案是肯
定的，因为“合作关系到他们的切实利益 ；
并不是他们突然爱上了非洲人或发展中国
家，而是因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应
对这一问题上具有共同利益。”
姆 贝 基 小 组 两 度（ 分 别 在 2014 年 和
2016 年）会晤美国政府官员，其中包括副
总统乔·拜登。“美国政府向我们提供了他
们自己针对税收问题、腐败问题所采取的
行动报告和国内立法方面的报告。于是我
们同意以结构化的方式进行合作，继续抓
住这些问题不放。目前，这一工作正在进
行当中。”
在倡导建立全球联盟以打击非法资金流
动的问题上，姆贝基小组能否取得成功将
取决于该倡议能在多大程度上有效地传递
出以下信息 ：打击非法资金流动斗争的胜
利对每个人来说都将是一种双赢。该行动
在寻求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
组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等国际机构的
支持上已经取得进展，姆贝基先生对此持
乐观肯定的态度。
此外，“七国集团和二十国集团也一直
在讨论如何解决非法资金流动问题，因为它
是大家共同担忧的问题，”姆贝基先生说道。
塔博·姆贝基（Thabo Mbeki）先生（中）主持非法资金外流问题的高级别小组会议。 非洲振兴/Paddy Ilos
非洲每年因非法交易损失的资金至少有500亿美元。一些报道推测，非洲大陆在过去50年中损失的资金可能已高达1万亿美元。
姆贝基小组加紧推动打击非法资金流动贩毒、走私、贿赂、挪用公款、跨国公司逃税漏税是主要渠道
作者 ：KINGSLEY IGHOBOR
19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接受挑战在美国，姆贝基先生及其团队与世界银
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美国首都华盛顿
进行了会谈。他们还在纽约会见了联合国
官员，其中包括秘书长潘基文以及联合国
经济及社会理事会的官员。在此之前，他
们还前往法国巴黎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进行了会面，并来到位于布鲁塞尔的欧洲
议会与世界海关组织进行接洽。姆贝基小
组的外展活动取得的成果令人瞩目。世界
银行目前正在筹备有关打击非法资金流动
的行动纲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表示会
致力于打击非法资金流动，此外，联合国
也愿意提供帮助。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表示，不仅仅是
联合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整个联合国系
统都会参与其中，以确保在各个层面都切
实关注这一问题 ,”姆贝基证实道。
尽管姆贝基小组正在寻求全球支持，但
非洲人自己也已经行动起来并接受挑战。
姆贝基说 ：“我们已经与非洲民间进行了互
动交流，他们对打击非法资金流动表现出
极大的热情。”他提到了旨在结束非法资金
流动的“止血”运动，该运动由非洲信托
基金会领导，是公民社会投身于该事业的
一个例证。“非洲大陆并不是在告诉世界其
他地区‘你们应该这样做来阻止非法资金
流动’，而是告诉他们，‘我们作为一个整
体必须应对这一问题’。”
这位前总统还说，非洲的海关、警方、
中央银行、银行系统以及金融情报机构必
须加紧努力，但是他也承认这些机构能力
的不足将阻碍整个工作的推进。
“这些机构的能力存在不足。2015 年 7
月，发展筹资会议在亚的斯亚贝巴召开，
该会议提出的行动纲领呼吁世界其他地区
帮助非洲大陆解决能力不足的问题。”姆贝
基还补充说 , 全球金融体系内互相交流的税
务信息“可能会变得毫无用处，如果没有
能力处理这些信息的话”。
姆贝基先生还说，尽管存在这方面能力
不足的问题，非洲领导人还是下定决心勇
敢应对非法资金流动。姆贝基小组的成立
正体现了他们的政治决心。“我们深信非洲
政府迫切希望能在该问题上有所作为。”
如何保护追回的资金看到腐败赤裸裸地存在，许多非洲国家
的政府和机构深感不安。如果有批评者说，
被发现、追回的资金在非洲还是有可能会
被非法挪用，那么姆贝基先生会做出什么
样的回应呢？“整个行动的推动力在于如
何生成更多的资源来应对变化中的发展挑
战，” 姆贝基先生说道。他领导的小组预计
将向非洲联盟提交一份有关非法资金流动
的年度报告，将来，这类报告可能会涵盖
关于追回资金使用情况的信息。
“假设非洲大陆能追回 250 亿美元的资
金，那么，这些钱就可以用来建造两座大
桥和两万公里长的公路 ,”姆贝基先生说。
姆贝基小组很清楚眼前任务的艰巨性。
在与《非洲振兴》的访谈结束前，他努力
强调非法资金流动和自然资源之间的关系。
“自然资源是这些非法资金外流的重要来
源。别忘了在利比里亚战争期间，非法伐
木是维持战争的资金来源之一。因此，选
举产生的政府雇佣了一家跨国公司在每一
根从利比里亚出口的原木上做上标记，并
一直追踪这些原木，直到它们被卸载在荷
兰的鹿特丹或欧洲的其他地方。”
“其他资源面临的挑战更大。比如 , 一
个产铜国只将采得的铜做有限的提炼，没
有进行完全提炼就将其出口到其他地方进
行最后的加工，”姆贝基先生说，“该产铜
国不可能知道自己出口了多少铜，因为这
些铜在本国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加工。所以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类似的追踪系统，从而
使原产国准确地知道自己出口了多少铜。”
尽管面临这些困难，但归根结底，姆贝
基先生所要传达的信息是，非洲再也不能
让非法资金流动进一步耗竭自己的资源。
塔博·姆贝基（Thabo Mbeki）先生（中）主持非法资金外流问题的高级别小组会议。 非洲振兴/Paddy Ilos
20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日非关系高涨作者：KINGSLEY IGHOBOR
对很多非洲人来说，日本是一个因经
济和科技实力而备受赞誉的国家。尼日利
亚 拉 各 斯 的 约 翰 逊· 奥 巴 路 易（Johnson
Obaluyi）说，只要一提到日本，人们就会
想到丰田这个家喻户晓的汽车制造商。而
居住在肯尼亚内罗毕的加纳人奎西·奥本
（Kwesi Obeng）想到的则是技术。世界银行
在利比里亚蒙罗维亚的顾问比亚乔治·库
珀（Beageorge Cooper）说，她认为日本是
“昔日的世界经济强国”。
但当非洲人被问及日非关系时，就是
另外一回事了。库珀女士说 ：“我得去研究
一下这个问题。”奥巴路易先生边想边回答
说 ：“我认为我们正在进口日本的丰田汽
车。”奥本先生说 ：“他们支持非洲的热带
疾病研究。”
对日非之间关系如此有限的认识，远远
没有反映出当前真实的日非关系。就在不
久前的 2013 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宣布在
五年时间里向非洲提供 320 亿美元的巨额
援助，用以支持非洲的发展项目。
在安倍先生发表该声明之前，日本在
非洲的许多介入行为大部分都是低调进行
的，几乎没有引起什么关注。比如，没有
多少人知道，日本在非洲大陆的累计外国
直接投资数量——据美国杂志《福布斯》
称——已从 2000 年的 7.58 亿美元增长到了
2014 年的 105 亿美元。事实上，日本曾经
是非洲最大的亚洲经济伙伴，直到 2000 年
才被中国取代。
开拓行动1993 年，日本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以
及联合国非洲问题特别顾问办公室联合召
开了首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通过这
次会议，日本成为亚洲国家中最早一批与
非洲领导人进行直接接触的国家。中国也
紧随其后，于 2000 年召开了第一届中非合
作论坛，印度也跟随潮流，在 2010 年举办
了印非商业论坛。通常情况下，大部分的
非洲领导人以及投资者和发展专家都会参
加这些会议和论坛，它们为商谈国际贸易、
吸引投资者、吸引官方发展援助提供了机
遇。
日本决定于 8 月份在肯尼亚召开第六
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这是该会议第
一次在非洲地区召开（此前都是在日本召
开），此举将引发全世界对日非关系的关
注。2013 年，日本首相对非洲进行了访问
（访问国家包括科特迪瓦、埃塞俄比亚和莫
桑比克），这是日本领导人继 2005 年之后
首次访问非洲，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访问
非洲的法语国家。此次访问特别强调了非
洲的投资机遇，尤其是日本公司在非洲的
投资机遇。
日本首相的访问也引发了人们对日本的
战略意图及其对非政策的密切关注。美国
地缘政治情报机构斯特拉福解释称，日本
之所以对非洲进行投资试探是因为它正经
受“资源不安全”，尽管“在经历 2011 年
的灾难以及核电站停运之后，日本的经济
增长挑战已经变得（比资源不安全问题）
更加紧迫”。
吸引追求者非洲尚未开发的资源及其富有弹性的经
济对投资者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世界
银行称，在过去十年中，非洲大陆国内生
产总值的年平均增长率达到 5%，另外，在
2007—2008 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中，非洲经
济体现出韧性，未受到重创。这使得安倍
首相认为非洲“已不再是一个被援助对象
而是一个能够带来增长的伙伴”。
随着投资者信心的增强，自 2000 年以
来非洲累计的外国直接投资已经翻了两番，
达到 4,700 亿美元左右。总之 , 非洲就像是
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吸引着全世界投资者
追求的目光。
此外，有一种感觉认为，非洲的经济增
长也迫使国际交往准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福布斯》指出 , 中国和印度目前正集中精
力在非洲建设公路、桥梁、铁路，并开展
其他的商业活动，而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
提供官方发展援助。这一转变的根本原因
在于基础设施项目通常伴随着高调的宣传，
可以被宣扬为建设性关系的证据。
与中国和印度不同 , 日本对非洲进行的
投资大部分依旧“关注发展援助而不是日
本民间企业界的商业投资 ,”位于美国马
里兰州巴尔的摩市、隶属于约翰霍普金斯
大学的全球企业和新兴市场委员会主任哈
里· 布 罗 德 曼（Harry G. Broadman） 如 是
说。
日本的竞争优势在莫桑比克，安倍先生宣布日本将提供
5.7 亿美元的官方发展援助，用于莫桑比克
北部与马拉维之间的“纳卡拉走廊”地区
的开发。该项目包括在马拉维进行公路整
治，在马拉维和莫桑比克之间以及马拉维
和赞比亚之间各修建一座边境驿站。
情报机构斯特拉福认为，由于大宗商
品价格发生波动，非洲的发展中经济体需
要日本的援助。然而布罗德曼先生却认为，
日本支持非洲转型的意愿越来越迫切
105亿美元2014年日本在非洲大陆的累
计外国直接投资金额
21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尽管纳卡拉走廊之类的援助项目可能会有
用，“但这却反映出日本仍在遵循传统的对
非洲援助方式”。
布罗德曼先生的批评体现出他对日本对
非关系政策中包含有新实用主义策略持否
定态度。日本外交部指出，日本首相希望
非洲能“选择日本作为自己真正的伙伴”，
因为非洲需要“日本的援助以及日本企业
重 视 人 力 资 源、 强 调 创 新 能 力 的 企 业 文
化”。
布罗德曼先生也承认，日本的竞争优势
在于它高质量的产品，此外，非洲还能在
运输、发电、配电、工程设备和机械制造
等领域学习日本的长处。布罗德曼先生还
说，日本企业“以技能共享和技术转让为
人称道”。
安倍先生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
巴向非洲联盟致辞时回忆说，非洲的一位
领导人曾告诉他说 ：“只有日本公司教给我
们工作的道德意义是什么以及劳动的乐趣
是什么。”这位非洲领导人还说 ：“来到非
洲的日本企业一定会把这种管理哲学也带
过来。” 他进一步解释说，这一哲学的含义
就是“企业通过提高每个人的能力来激发
创造力”。
安倍先生的讲话再次强调了日本迫切希
望通过实施高质量项目和转移知识来支持
非洲的转型。他的发言表明日本对非洲实
施的是一种混合型战略，即既为非洲提供
官方发展援助，又支持非洲壮大自身。非
洲青年商业教育行动计划为非洲人提供了
在 58 所日本大学进行研究生学习的机会，
是日本针对非洲人的人力资源发展项目之
一。第一批非洲学生共 156 人，已于 2015
年 9 月开始了他们的学位课程。“我们想利
用自己强大而优秀的技术支持非洲国家进
行转型 ,” 9 月份，安倍先生在纽约出席联
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说道。
布罗德曼先生说日非关系不可能是单向
的，这意味着双方都面临着机遇。石油和
其他商品价格的下跌（2 月中旬的石油价
格为每桶 26 美元）以及中国经济增长的放
缓可能会遏止外国直接投资向非洲的流动，
这为日本企业提供了他们迫切需要的运作
空间。布罗德曼先生推测认为 ：“日本会有
更多的机会利用非洲的石油，这肯定会使
日本受益。”现在，日本可能不会从拉丁美
洲进口铜，而可能选择从赞比亚进口铜。
日本经济产业大臣政务官北村经夫承
认，日本在自己的对外投资中态度谨慎。
南非的《邮政卫报》引用了北村经夫先生
的一句话说 ：“虽然日本公司需要花很长
时间才能决定在哪里投资，但他们从不半
途而废。” 路透社报道称 ：加蓬矿业部长克
里 斯 托 夫 · 阿 卡 加 · 姆 巴（Christophe
Akagha Mba）认为，中国正在利用商品价
格下跌带来的机会，而与此同时“日本还
在原地踏步，他们甚至还未开始进行真正
的投资”。
大约 20 位日本知名企业的高管陪同日
本首相访问了非洲。“将中国视为经济竞
争对手的日本正在寻找新的海外市场，在
那里，它不仅可以出售自己的汽车、发电
厂和发电机，还可以购买燃料和其他原材
料，”美国《华尔街日报》写道。
经济之外与此同时，目前有数百名日本维和人员
驻扎在南苏丹的朱巴，为联合国的维和行动
提供关键的工程和后勤保障。日本还帮助向
南苏丹以及乌干达的恩德培市（联合国在该
地建有物流中心）空运设备和物资。日本的
这些投入对维和行动的开展起到至关重要的
作用。此外，日本这个亚洲巨人还在积极地
与埃塞俄比亚等地区伙伴进行协调，以结束
南苏丹的敌对状态。
除此之外，日本还计划投入 3.2 亿美元
用于帮助非洲地区解决冲突，并支持该地
的减灾工作。其中，2,500 万美元将用于促
进和平解决南苏丹危机。“日本认为，来
自埃塞俄比亚等邻国的调解是至关重要的，
应该得到支持，”安倍先生在访问埃塞俄比
亚时说道。
日非双方的文化和体育关系也在加强。
2020 年奥运会将在日本举办，目前，日本
正在实施一项名为“运动为明天”的计划，
并鼓励非洲青年的参与。
日本和非洲正在筹备第六届东京非洲发
展国际会议，肯尼亚总统乌胡鲁·肯雅塔
说，非洲将利用这一机会“展示我们自己
的发展计划，并向日本展示他们在非洲可
以获得的合作、贸易和投资机会”。
如果日本能像安倍先生承诺的那样帮助
非洲加快转型，那么更多的非洲人可能很
快就会对日非关系有一个比较清晰全面的
认识。
将中国视为经济竞争对手的日本正在寻找新的海外市场，在那里，它不仅可以出售自己的汽车、发电厂和发电机，还可以购买燃料和其他原材料。
日本农林水产副大臣江藤拓（Taku Eto）先生在喀麦隆体验日本制造的翻耕机。 日本政府
22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竹子这种“神奇植物”是上天独一无二
的恩赐。非洲的农学家认为竹子可以修复
恶化的地表环境，而经济学家则认为它既
是潜在的“绿色金子”，又是解决设计和建
筑难题的妙器，已经吸引了全球市场的注
意。
竹子，这种用途广泛的大型植物，几乎
适宜于任何气候环境，甚至可以在极度贫
瘠的土地上茁壮成长。它已经在亚洲、拉
丁美洲和非洲的部分地区存在了数百年，
是地球上生长最快的植物。有记录表明，
有些品种的竹子生长速度能达到一天一米。
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种植物的潜力却
远远没有被开发出来。
直到最近，竹子广泛的商业化才刚刚开
始发展起来，这为农村的贫困人口带来了
创造收入、增加就业的希望。
目前，全球竹业市场正在发展壮大。该
市场以中国为首，而欧洲和美国对可持续
产品需求的增长也促进了这一市场的发展。
国际竹藤组织是一个在联合国登记的政府
间组织，以促进竹藤经济和环境收益增长
为宗旨。该组织称，现在全球竹业经济的
总价值为 600 亿美元，是农村社区潜在的
收入来源。
为了挖掘这一利润丰厚的绿色经济，非
洲多国政府和私营部门已经开始推动竹子
的商业化发展。环保人士认为竹子不仅有
利于缓解气候变化，还有可能通过碳信用
额交易增加收入，这使得竹子的潜在利益
变得更大。
到目前为止，原本就生长竹子的 18 个
非洲国家，即贝宁、布隆迪、喀麦隆、厄
立特里亚、埃塞俄比亚、加纳、利比里亚、
肯尼亚、马拉维、马达加斯加、莫桑比克、
尼日利亚、卢旺达、塞内加尔、塞拉利昂、
坦桑尼亚、多哥以及乌干达都已加入国际
竹藤组织，这不仅有利于他们获得竹业相
关信息，参与技术转让，还能帮助他们进
行产能建设以及政策制定。而其他国家，
如安哥拉、加蓬和赞比亚，预计也会加入
该组织。
国际竹藤组织总干事费翰思认为，竹子
可能是未来非洲绿色经济的一个强有力的
支柱。他认为竹子有利于减少贫困和保护
环境。此外，很多非洲国家现在正面临着
自然资源短缺和贫困问题，费翰思认为竹
资源的开发能为其中的一些问题提供一种
实用且快速的解决方案。
“这是一种神奇的植物，它提供了一个
很好的创收机会，因为它的生长速度简直
快得不可思议，农民既可以将它作为初级
产品出售，也可以用它做成其他产品，”费
翰思先生对《非洲振兴》说 ,“它也不需要
任何化肥或农药，因为没有什么疾病或害
虫能真正威胁到它。你只要把它种上，其
他的一切都无需操心。”
竹子可以用来做成一系列的高价值产
品。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指出，竹子有 2000
多种不同的用途，而中国人则认为竹子有
将近一万种用途，如果对竹子进行加工的
话，甚至可以赚更多钱。
从商业角度看，竹子可以用来做成家
具以及各种建筑材料和屋顶材料，从栅栏
的栏杆到饰面板、地砖、墙面板、天花板、
脚手架材料、门框、窗框以及百叶窗。
就造纸业而言，竹子可以用来制造新闻
纸、厕纸和纸板，这将有助于节约非洲有
限的资源，比如森林资源。在纺织业、食
品工业和化工业中，可以用竹子为原料制
造布料、T 恤、酒、醋、生化物质和药物。
在家庭用品方面，竹子被用来制造垫
子、 篮 子、 小 船、 渔 具、 自 行 车、 栅 栏、
牙签、课桌、铅笔、尺子等很多产品，不
胜枚举。
竹子也是一种生物能源。在撒哈拉以南
非洲地区，大多数家庭使用木柴或木炭煮
饭，这常常导致滥砍滥伐、土地退化和室
内污染。国际竹藤组织认为，随着非洲人
口的增加，大规模的木柴和木炭使用将变
得不可持续。而竹子提供了一种清洁的可
再生能源，它可以被做成竹炭和竹材，在
家居与工业中都能替代木炭和木材。
在环境保护方面，有些人坚定地认为竹
子不仅能快速再生成林，而且能减缓土壤
侵蚀，修复受损的生态系统，对缓解气候
变化的影响具有“魔力”。竹子还是一种绝
佳的巨型碳汇，一株竹子的二氧化碳吸收
量几乎是一棵树的两倍。
种植商业竹的竹农还可以从碳信用额的
竹产品：房屋、家具、灯罩、自行车 INBAR/Lou Yiping
竹子：非洲尚未开发的潜力这种新经济力量正在创造收益，增加就业，保护环境
作者 ：ZIPPORAH MUSAU
23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获取中受益。国际竹藤组织、中国绿色碳
汇基金会和浙江农林大学已经研发出了一
种可以帮助项目开发人员量化竹园内的碳
通量的方法，这样就可以计算出获得的碳
信用额。这对竹农来说或许意味着更多的
收入。
商业竹的种植有可能创造出数千个就
业岗位，因为它是一项劳动密集型的工作。
竹子的种植、养护和收割一般都是手工的。
加纳最近刚启动的一个商业项目就雇佣了
大约 1,500 人。国际竹藤组织则称中国的竹
产业雇佣了将近 800 万人，预计到 2020 年
这一数字将达到 1,000 万。
竹类植物的成熟需要四到八年，具体时
间的长短取决于竹子的品种。不过，在种
上三到五年后，就可以在不毁林的情况下
将其作为多年生作物收割。竹子可以连续
收割 40 年以上。一旦它开始生长，它的根
便会一直向土壤深处延伸，每年都会长出
新竹笋。这有助于保护土壤，保持边坡稳
定。
费翰思说道 ：“竹林和森林不同。说到
森林，人人都在呼吁减少砍伐。竹子砍了
之后会快速地再长回来。你砍得越多，它
长得就越多。”他还说，非洲拥有巨大的远
未被开发的原生竹储量，约占世界竹资源
总量的 8%，此外，非洲还为商业竹的种植
提供了绝佳的气候条件。
挑战毫无疑问，竹子用途广泛，潜力巨大。
那么，为什么非洲国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却忽视了这种植物的潜力 ?
“我们遇到的最大挑战是缺乏认识，”国
际 竹 藤 组 织 位 于 亚 的 斯 亚 贝 巴 的 东 非 区
域办事处负责人台斯法耶·汉德（Tesfaye
Hunde）对《非洲振兴》说道。他还补充
说，资金的短缺以及开发和利用竹资源的
国家政策和战略项目的缺失也阻碍了他们
取得进展。
随着认识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
关注竹子。汉德先生说 ：“竹子的使用量正
在急剧增加。”他又说 ：“非洲有多达 36 个
国家拥有天然产竹区。现在，国际竹藤组
织正与其他一些组织在竹技术转移领域展
开合作，在有些地区培训竹农，打造从竹
农到市场的竹价值链，但这需要国家政策
的支持，需要技术的转让和投资的增加。”
非洲各国政府还面临着其他挑战，比如
要让农民掌握竹子的种植和养护技能，要
提供竹苗，还要与私营部门在竹子的加工
和增值方面进行合作。
此外，尽管竹子的市场潜力巨大，但想
让其产品实现商业化还是面临着一些挑战，
比如研究不足、产品创新和营销技能不足。
而另一挑战是要对竹业进行精确的参数设
置，以达到国际贸易和林业标准。
“竹子蕴藏着巨大的潜能，但却为其形
象问题所累，” 欧盟驻非盟大使加里 · 昆斯
（Gary Quince）说，“很多农民认为竹子是
祸害，因为它长得太快了，但事实上这正
是它真正的优势所在。”
竹子的特性，尤其是它的快速生长特
征，让人自然产生疑问，担心它侵略性过
强。有人担心竹子会取代原生植物，改变
栖息地，破坏食物链。美国竹业协会发表
声明称竹子形成严重侵略性的可能性不高，
但该协会也承认一些蔓生性竹子品种如果
养护不当，可能会会成为进攻性很强的传
播者。国际竹藤组织正在为其成员国提供
有关此类问题的信息，比如哪种品种最适
合哪种土壤以及如何养护、如何收割、如
何间作。
费翰思称其他组织如世界自然基金会、
德国国际合作机构、瑞士标准协会，以及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联合国粮农组织、联
合国开发计划署、非洲发展新伙伴计划和
世界混农林业中心也在关注竹子的发展问
题， 它 们 以 南 南 合 作 的 方 式 为 主 进 行 合
作。中国和荷兰已经同意共同出资在非洲
建 立 一 个 合 作 项 目。 国 际 竹 藤 组 织 也 正
在 与 欧 盟 委 员 会、 加 拿 大 政 府、 国 际 农
业 发 展 基 金 以 及 城 市 基 金 探 讨 未 来 的 合
作问题。
为了从竹产业的蓬勃发展中获取最大的
收益，应该把私营部门放在绿色经济发展
的核心地位，从而拉动需求的增长并提供
投资来源。此外，如果非洲的竹产业想要
大规模进入全球市场，那么就需要进一步
创新增值方式。
然而，非洲大陆上也有有识之士呼吁
在全力发展竹产业之前做好规划。尼日利
亚的环保人士尼姆莫 · 巴塞伊（Nnimmo
Bassey）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在整个
非洲的农村地区，竹子基本上是一种免费
资源，所以它可能会落入私人手中，从而
使村民无法获取和使用这一资源。”
马达加斯加，农民正在测量竹子的厚度。 INBAR/Lou Yiping
24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竹子正在非洲扎根作者：ZIPPORAH MUSAU
肯尼亚：竹子成为绿色机遇的宝库
竹子有“神奇植物”之称，是地球上最
强壮、生长最快的木本植物，每年的全球
贸易总额大约在 20 亿美元左右，其中，亚
洲国家所占份额最大，该地区的竹产业覆
盖范围非常广泛，从造纸和脚手架到豪华
地板和食品制造，竹子都被用作原材料。
而目前，非洲的竹产业也在蓬勃发展。
在非洲产竹国，研发通常是林业或农业
部门的工作。然而，竹产业规模的扩大需
要专业领域——比如微型企业的发展，小
规模或产业化的竹林种植以及竹制品的生
产等领域——的专业知识，私营部门在这
些领域拥有更好的专业知识。
肯尼亚竹产业的发展采用多个利益相关
方共同参与的方法，相关政府部门、非政
府组织、研究机构和大学等其他利益相关
方共同协商处理问题，并得到肯尼亚林业
研究所的支持。
到目前为止，绿色盆栽公司是从事竹产
业发展的最大利益相关方之一。该企业建
立于 2014 年，旨在促进肯尼亚种竹业的发
展，并帮助该国最大限度地实现竹子的商
业化。
目 前 , 该 企 业 的 农 民 已 经 在 纳 罗 克 县
1000 多英亩的土地上种上了竹林 , 今年将
把种植面积扩大 2000 英亩。该企业的目标
是在 2016 年底将竹林种植面积增至 4000 英
亩。
绿色盆栽公司有两大发展计划。在该
公司的网站上可以看到，该公司通过实施
“封闭式的森林社区”计划购买了一大块土
地，然后将其细分成 10 英亩和 2 英亩一块
的小块土地，以本国人能负担得起的价格
出租。
每位租户会获得一份地契（尽管整个竹
林农场有多个所有者，但还是实行统一管
理）和 30 年的转租权。公司负责竹子的种
植，并对竹林进行全方位的养护，竹子长
成之后负责销售。
而另一个并行的社区外展计划则确保，
“封闭式的森林社区”项目每种植一英亩的
竹子，当地社区的成员就会相应地也种上
一英亩的竹子。绿色盆栽公司解释称 ：这
一计划能为幼苗的供给提供资金支持。
“在全球范围内 , 竹子因其巨大的经济
和环境效益而有着巨大的发展动力。它不
仅能给人们带来财富，还能清洁河流，阻
止水土流失等，” 绿色盆栽公司首席执行官
卡罗琳 · 卡里尤基（Caroline Kariuki）对
《非洲振兴》杂志说道。她还说虽然封闭式
的社区计划主要在纳罗克县推行 , 但外展计
划却“外展”到全国 10 多个县。
绿色盆栽公司为肯尼亚挑选了三大竹品
种 , 即毛竹、巨竹和黄竹，原因是这三个品
种非常适合该地区，并且比其他品种具有
更高的经济可行性。
“刚开始实施这一项目时 , 我们就制定
了战略计划，以确保我们能为自己的种植
者提供有效的市场。现在，我们正在建厂，
其生产集中于三大领域 ：建筑材料 , 比如
地板材料、板材和饰面板 ；竹纺织品 ；以
及竹能源产品，从发电产品到家居生活中
大规模使用的碳球碳砖，” 卡里尤基女士说，
“考虑到超过 70% 的肯尼亚人使用木材和木
制品作为他们主要的燃料来源，相信这是
一个巨大的市场。”
该企业已经与县政府、非政府组织、政
府机构、甚至当地的大学建立了合作关系，
现在正寻求与关注气候变化并致力于整治
马拉河和恩乔罗河的基金会建立伙伴关系。
“我们特别希望能与拥有雄厚技术专长
的机构和我们产品的关键买主建立起合作
关系，从而确保我们有望在四年后竹子成
熟时兑现对客户的承诺，”卡里尤基女士说
道。她不仅是绿色盆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也是“东非开放社会行动”组织的财务和
行政总监。
坦桑尼亚：竹子成为5000名农村妇女的新收入来源
国际竹藤组织称，在坦桑尼亚，竹子
作为一种非木材林产品，其重要性在过去
二十年逐步增强。在当地，竹子被用于家
具、手工艺品、住宅栅栏、香蕉种植园的
农用支架、鲜花种植，以及其他家庭小手
工业产品，比如竹篮和牙签。
坦桑尼亚生产的竹产品几乎都用于家居
生活消费，但还应该建设竹林农场，以确
保手工业、建筑业和园艺业等行业的可持
续供给。
国际竹藤组织通过与国际农业发展基金
会的合作 , 帮助建立了 100 个竹林培植园，
支持创办了诸多微型企业，还在特别设立
的竹业培训中心对 1000 名当地人进行了培
训。
现在，在这些农村社区，大约有 5000
名 妇 女 从
事手工竹
艺， 以
竹 材 为
料 为 当
地学校制
作课桌，还
售卖竹炭。
肯尼亚
坦桑尼亚
25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赞比亚：充分创新
赞比亚的本土公司赞比亚自行车公司正
在生产竹制自行车以及用于运输农产品的
双轮拖车和富有创意的“赞比亚救护车”，
这些救护车靠自行车牵引，将提供给该国
首都卢萨卡周边的诊所使用。
展望未来竹子在土质和森林恢复、碳储存以及向
数百万的农村社区提供能源等方面蕴藏着
巨大的尚未被开发的潜能。
有文章称，除了有着广阔的制造业前
景 , 竹子还可以为减少碳排放做出巨大的
贡献。仅在中国 , 竹子的碳吸收量就预计
将在 2050 年之前超过一百万吨。
国际竹藤组织总干事费翰思博士认为，
尽管竹子蕴藏着巨大的潜力 , 但很多决策
者、规划者以及国家可持续发展的行动计
划却尚未考虑到这一资源以及它能为社会
带来的好处。
“如果能够得到恰当的利用，竹子将帮
助许多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实现可持续
发展的目标，” 费翰思如此说道。
加纳：曾经受到忽视的竹业，如今发展壮大
目前，非洲西部加纳约有 40 万公顷的
竹林 , 大多数为天然竹林。加纳也引进了一
些外来品种，比如从印度引进的竹壁较厚
的比玛竹，从埃塞俄比亚引进的几乎实心
的锐药竹。这两个品种特别有利于转化成
生物质能，并能很好地适应较干旱地区。
国际竹藤组织驻加纳负责人迈克尔 ·
夸库（Michael Kwaku）称，竹藤开发计划
署加纳分部在 2004 年首次从夏威夷引进了
18 个竹品种，这是该组织与“机遇产业化
中心”合作项目中的一部分。该项目也扩
展到了加纳的邻国多哥。
竹藤开发计划署加纳分部把这些品种分
发给一些机构和非政府组织，由它们负责
这些品种的繁殖推广，监控它们在加纳的
生长条件和适应性。该组织的工作目标就
是向加纳的种植者和商业竹园开发企业提
供充足的竹子种植材料。
夸库先生告诉《非洲振兴》说 ：“不久
以前，竹子在加纳一直是一种非商业性的、
开放的资源。在过去几年，竹子的用途和
商业价值逐渐受到人们的重视。竹制自行
车、竹炭、竹制家具、竹板和竹制建筑物
支柱等产品的商业开发已经开始。”竹林也
正被用来恢复矿区受损的土壤质量。
商业化面临的挑战竹林的商用种植业发展面临着诸多挑
战，其中包括 ：国家在该行业的参与度提
升缓慢，给予的支持力度有限，这是因为
该行业仍然是个年轻的行业，金融机构不
愿给予信用便利，包括贷款。夸库先生说，
在人们看来，微型企业仍然存在组织不力
的问题，这使它们很难得到利益相关方的
支持。此外，技能和技术差距也是一大挑
战。
国际竹藤组织正在帮助非洲西部地区
开展一场关于竹子的经济潜力以及与政府
建立合作关系的宣传运动。目前，非洲中
西部的八个成员国已经举办了培训工作坊，
还到中国进行了教育旅行，以获得有关竹
业经济的第一手经验。
“竹子非常有利于发展绿色经济。它有
望为家庭带来收入，这将引起全国人民最
强烈的兴趣，” 加纳国土和自然资源部部长
尼·奥萨·米尔斯（Nii Osha Mills）在国际
竹藤组织最近的一次活动中说道。
埃塞俄比亚：竹子作为战略农作物的潜力
埃 塞 俄 比 亚 拥
有 100 万公顷左右
的 原 生 竹 林， 是
非洲竹林面积最大
的 国 家。 它 拥 有 的
竹子总量占非洲总量的
67%。
该国的竹子分为两类品种，一类是高地
竹，由高原地区的农民种植和管理 , 一类是
锐药竹，自然生长在低地。
尽管埃塞俄比亚拥有大面积的原始竹
林 , 但该国直到最近才开始挖掘这些竹林的
潜力，目前非常欢迎接受竹业技术和知识，
这些技术和知识主要来自国际竹藤组织和一
群中国专家。
埃塞俄比亚的国家农业部部长艾托·斯
赖希·格塔汉（Ato Sileshi Getahun）在最近
的一次活动中提到 ：“如果要在我国的山区
或土质受损地区进行植树造林，或限制这些
地区的森林砍伐，种植竹子应该被视为是一
种最重要的、见效最快的战略干预手段。”
在埃塞俄比亚，竹子目前主要用来保护
水域、进行间作、为其他农作物遮阳 ；竹林
被当作防风林，也用作自然覆盖物帮助防
旱。日常生活中，人们也把它当作燃料，用
来制作栅栏和家具，有时，竹笋还可以用来
当作食物和动物饲料。
但是在埃塞俄比亚，竹子的附加值仍相
对较低，因此竹子的出口收入仍旧有限。
埃塞俄比亚有三家竹业工厂，整个产业
雇员数量为 1,000 多。
埃塞俄比亚
加纳
赞比亚
26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巴黎气候协议与非洲作者 ： RICHARD MUNANG 与 ROBERT MGENDI
焦点：
非洲发展和气候变化专家相信，去年 12
月在巴黎一致通过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巴
黎气候变化协议》对非洲十分有利。在巴
黎气候峰会上，195 个国家同意减少温室气
体排放，并同意将全球气温升幅“明显控
制在 2℃以内”，甚至在 1.5℃以内。
对非洲而言，该协议的最大好处在于
其将为发展中国家拨款，帮助它们适应协
定带来的影响，努力减缓气候变化。非洲
谈判代表此前敦促富裕国家应在坎昆承诺
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根据 2012 年的《坎昆
协议》，富裕国家要在 2020 年前为发展中
国家增加 1,000 亿美元的“气候融资”。非
洲方面得到的回应甚至超过了他们的诉求，
因为根据《巴黎气候变化协议》，自 2025
年起这笔 1,000 亿美元的融资额度将向上调
整。
根据该协议，不但发达国家将要提高
出资力度，发展中国家也同样要做出一定
的贡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发布的第二份
《非洲适应差距报告》表示，2016 年至 2020
年间，非洲各个国家每年应筹集 30 亿美元
以上的资金。为保证透明度，该协议要求
每两年报告一次融资信息。
在巴黎峰会会前，包括所有非洲国家
在内的 189 个国家都提交了国家气候计划，
即“国家自主决定贡献方案”，其中须详细
阐述本国将采取什么行动来应对气候变化，
以及如果能够获得融资，本国将采取何种
后续行动。在巴黎峰会上，各个国家同意
每五年提交新修订的计划，详细阐述各自
为实现《巴黎气候变化协议》的目标而正
在进行的活动和所做的努力。每份新修订
计划都应该比之前的计划更有决心，更有
雄心。
过去几年，非洲的温室气体排放量相对
而言非常有限，而气候变化对非洲的影响
要比其他多个大洲严重许多，《巴黎气候变
化协议》的适应融资计划和强有力的审查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巴黎气候变化会议中的一个地方领导人峰会上致辞。 联合国/Eskinder Debebe
27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焦点：
机制都传达出强有力的态度。非洲各国的
目标是要利用现有的机遇来适应协议的冲
击，减缓气候变化，最终实现近于零排放
的可持续产业发展。
例如，独立的外交政策刊物《国际政策
文摘》称，利用非洲丰富的太阳能和风能
等可再生能源，可弥补非洲能源缺口，支
持其适应协议要求，释放就业机会。《国际
政策文摘》建议，非洲领导人应通过“基
于生态系统的调适”方法来提高农业价值
链，包括农林业、节水灌溉和保护性农业，
确保能以不破坏土壤本身结构和生物多样
性的方式对土壤进行管理。
由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等 10 位
非洲名人发布的“2015 年非洲进步小组”
报告中，倡导非洲实施可持续发展，并强
化以可再生能源为重点的能源需求。报告
指出，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能源严重匮
乏，60％以上的人无电可用，而 80％的人
缺乏清洁的厨房设施。在农村地区居住着
70％的非洲穷人，仅有约 1％至 8％左右的
人能用上电网电力。尽管如此，比起使用
电网电力的富裕家庭在照明上的花费，农
村地区居民需要为煤油灯为主的不洁光源
花费 20 倍以上的成本（约为每年 100 亿美
元），这更进一步地加剧了贫困。
此 外， 非 洲 每 年 将 500 亿 美 元 用 于 石
油补贴，其中的主要受益者是 40% 的最富
有家庭。500 亿美元占非洲国内生产总值
的 5.7%，并且超过非洲在卫生方面的支出，
如果将这类资金用于低碳举措，将大大有
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甚至能促进环境
的可持续性发展。《国际政策文摘》认为，
对偏远地区的电气化而言，太阳能和风能
等清洁能源投资是最为经济的，同时此类
投资可提高居民储蓄，增加就业机会。
在太阳能利用方面，政府、企业以及
民间团体的代表在巴黎宣布了许多新举措
和新承诺，包括将全球每年的太阳能投资
提高到 1 万亿美元的计划，即“万亿清洁
能 源 投 资 ”， 这 对 非 洲 而 言 更 是 好 消 息。
2015 年，可再生能源行业创造了 770 万个
工 作 岗 位， 比 2014 年 增 加 了 18%。 全 球
管理咨询公司麦肯锡的报告显示，虽然非
洲在可再生能源中所占的份额仍然微不足
道，但非洲能借可再生能源增加 250 万个临
时和固定工作机会，并建立欣欣向荣的电
力产业。
虽然非洲光照充足，但超过 6 亿非洲人
却深受能源匮乏之苦。家用太阳能系统的
需求应能持续增长。孟加拉国便是一个鼓
舞人心的例子 ：虽然孟加拉国是世界上最
不发达国家之一，但通过在农村地区的太
阳能投资，该国的家用太阳能系统产业已
创造出 11.5 万多个直接就业机会和 5 万个
间接就业机会。非洲各国政府可效仿孟加
拉国，为可再生能源企业提供融资和技术
支持。
此外，通过使用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
非洲的贫困家庭每年可节省超过 80 亿美
元。“非洲进步小组”的报告显示，撒哈
拉以南非洲地区通过使用清洁能源，可使
1,600 万至 2,600 万人脱贫。
清洁能源也有利于环境保护。各种预
测 显 示， 到 2040 年 非 洲 可 实 现 二 氧 化 碳
排放量减少 27% 的目标。《巴黎气候变化
协 议 》 为 非 洲 减 排 提 供 了 政 策 框 架 以 及
技术和投资支持。
农业价值链《巴黎气候变化协议》反复强调有必要
在非洲与拉丁美洲修复不少于 1.27 亿公顷
的退化土地，修复的途径主要是农业生态
系统。这一点对非洲有益无害，它可带来
农业生产力的提高，从而实现粮食安全 ；
促进气候调适 ；增加收入和就业机会。国
际农业发展基金会的数据显示，农业为约
64% 的非洲人提供了就业机会，为 70% 的
农村贫困人口提供了生计。
基于生态系统的调适方法能提高农业生
产力，确保生态系统不受破坏，同时确保
水源供应、土壤形成、虫媒授粉、水文调
节等等。将这些技术运用于农业，可将农
业产量提高 128%，增强生态系统能力和气
候变化调适能力，降低气候变化导致的农
作物歉收风险，增加农民收入。
专家建议，通过向实施基于生态系统调
适方法的农民提供低廉的融资以及可靠有
效的市场渠道和清洁能源，农业产业化将
增加 1,700 万个就业机会，并强力推动非洲
的农业发展，预计到 2030 年，非洲农业的
价值将达到 1 万亿。世界银行指出，非洲
农作物产量每增加 10%，相当于贫困减少
7% ，而且，就减贫有效性而言，农业增长
比其他产业的同值增长要高 2 到 4 倍。
实施协议非洲发展专家赞赏《巴黎气候变化协
议》，同时也承认非洲的协议实施情况并不
出彩。然而，各方一致认为，非洲似乎有
决心实施该协议。首先，非洲联盟委员会
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已经把“粮食安全大
会基于生态系统的调适”确立为政策和实
施平台。该平台有望通过“基于生态系统
的调适”驱动农业方式提升并支持农业价
值链。为了实现可持续的、全民性的增长，
联合国将敦促各国将这些技术的应用融入
它们的农业政策制订及其落实过程。
总之，各方一致认为《巴黎气候变化协
议》是一种共赢。对非洲更是如此，该协
议为创造并实施运用新方法和新技术的战
略、实现非洲环境可持续发展和经济繁荣
的梦想提供了独特机遇。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巴黎气候变化会议中的一个地方领导人峰会上致辞。 联合国/Eskinder Debebe
28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作者 ： FRANCK KUWONU
在尼日尔东部的迪法省，有一处历经百
年沧桑的殖民地城堡遗址。该遗址所在地
为一片名为阿加德姆的绿洲，美国国家航
空和航天局的资料表明，这个绿洲是地面
上日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仅次于太平洋
中部的夏威夷岛和基里巴斯岛地区。迪法
省地处泰内雷沙漠南部，它属于撒哈拉沙
漠南缘，是横跨尼日尔和乍得两国的一片
广袤沙漠。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研究人员提供的
数据显示，1983 年至 2005 年间，阿加德姆
地区太阳辐射的平均水平为每日每平方米
6.78 千瓦时，相当于一户典型的美国家庭
每天烧热水使用的耗电量。
尼日尔，甚至整个撒哈拉沙漠，都像一
个巨大的太阳能电池板。专家称，这项发
现使该地区的能源前景充满希望。丰富的
太阳能资源，以及通过太阳能安装大规模
的光伏电池板等方式，能为非洲许多地区
提供电力。
然而，除了摩洛哥的瓦尔扎扎特太阳能
发电站外，目前暂无其他项目来开发利用
撒哈拉地区巨大的能源潜力。在一定程度
上，尼日尔的情况反映了非洲大陆的矛盾
状况 ：虽然非洲日照丰富，但其利用非常
有限。
世界上光照最丰富的十个国家中，有
七个在非洲 ：乍得、埃及、肯尼亚、马达
加斯加、尼日尔、南非和苏丹。过去几年，
非洲其他地区建设了一些太阳能工程，人
们对上马新工程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但
是非洲的太阳能开发仍然有限。
电力极度匮乏根据一家从事经济和能源市场调查的
美国公司—— IHS 技术公司——的计算，
2013 年非洲的太阳能发电总量约为 312 兆
瓦，2015 年 增 长 到 1,315 兆 瓦，2017 年 预
计达到 3,380 兆瓦，即四年间增长近十倍。
IHS 太阳能需求部门资深分析师约瑟
芬·贝尔（Josefin Ber）告诉《非洲振兴》：
“2014 年的发电量呈现跳跃性增长，单在这
年中发电量增加了将近 900 兆瓦。”
但是，在整个非洲，特别是主要城市地
区，电力短缺现象仍然普遍，同时有大片
的农村地区根本没有电力供应。
2015 年 6 月， 由 联 合 国 前 秘 书 长 科
菲·安南担任主席的“非洲进步委员会”
年刊《非洲发展报告 2015》写道 ：“非洲的
撒哈拉以南地区电力极其匮乏，该地区的
输电网能提供 90 千兆瓦的输电量，但其中
一半集中在南非这一个国家。”
在整个撒哈拉以南地区，只有多哥等少
数国家能全年不间断地供电。因此，该地
区国内生产总值年均下降 2% 到 4%。虽然
南非发电量占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一半，但
该国居民还是会遇到间歇限电的情况，生
活受到影响。停电也影响生产，降低了生
产 率， 而 且 预 计 这 种 局 面 将 持 续 到 2017
年。南非国家储备银行预期 2015 年与 2016
年本国的经济增长率下降 0.6%。
旱灾影响水电站坝的正常使用，燃料成
本增加导致火力发电机运作成本提高，现
有基础设施维护不善、投资不足，是导致
非洲电力产业处于目前这种不良状态的部
分原因。
挖掘潜力与其他国家相比，南非更加致力于开
发太阳能来应对其电力供应危机。预计到
2030 年，太阳能装机容量将达到 8,400 兆
瓦，另外还有风能发电达 8,400 兆瓦。许多
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已经开始建设，包括
摩洛哥，全球最大的太阳能发电厂将最终为110万人供电。 世界银行/Dana Smillie
扩大太阳能发电规模，满足非洲能源需求
收获太阳的馈赠
29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96 兆瓦的贾斯帕太阳能项目，这是非洲最
大的光伏发电站之一，旨在为 3 万户家庭
提供充足的太阳能发电电力。过去两年中，
南非的太阳能发电产能稳步提高，非洲太
阳能发电总量之所以能从 2013 年的 312 兆
瓦猛增至 2015 年的 1,315 兆瓦，南非的贡
献率占 90%。
摩洛哥正在建设一个太阳能工程，是
世界上最大的太阳能工程之一，一期工程已
于 2016 年 2 月启动。与此同时，该国已开
始二期工程的建设，如果按期于 2018 年完
成，那么将在 2020 年为 110 万人提供电力，
满足该国 14% 的能源需求。
加纳的恩泽马（Nzema）项目本来预期
将会引领该地区的太阳能革命。这个雄心
勃勃的太阳能发电站，距首都阿克拉 270
公里，原计划于 2015 年上网输电，发电量
为 155 兆瓦，可为 10 万户家庭供电。该发
电站的设计是与国家电网连接，同时加强
能源出口，向邻国输电。该项目发起人曾
称，这个项目将改变非洲的局面，但是项
目宣布至今已经过了四年仍未实现。有报
告称，发电站不久就会开始建设，有可能
在 2017 年的某个时候竣工。
工程延迟持续影响着非洲的大多数的
太阳能项目。恩泽马项目负责人道格·科
尔曼（Doug Coleman）对《非洲振兴》表
示，在西非洲西部，一个太阳能项目平均
需要 5 到 6 年的工期，而在南非仅需 9 到
24 个月。IHS 技术公司的伯格先生（Mr.
Berg）和科尔曼先生都指出，这是因为南
非市场比较发达，比较成熟。科尔曼先生
说 ：“在其他地方，政策和规章还处于制
订阶段。”。
世界银行称，市场统一度低、交易成本
高、可预见风险大以及资金成本高是让民
间投资者犹豫不决的部分原因。
去年早些时候，世界银行启动“太阳能
攀越计划”，旨在减少“竞标者和投资者的
开发时间和不确定性，同时降低公共事业设
备的关税”。该项目由世界银行下属的国际
金融公司管理，将会为人们提供招投标和
融资方面的专业资讯，帮助民间融资项目
实现在两年内开始营运的目标。世界银行
称，随着国际市场上光伏电池板价格的持
续下滑以及太阳能项目开始盈利，新的可
再生能源市场将对民间投资者更有吸引力。
八月，南非科学与工业研究理事会估计，
2015 年上半年风能和太阳能的利用为该国
节省了 5.84 亿美元，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
了十倍。该理事会预计，随着越来越多的
项目上网输电，将会节省更多的资金。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非洲太阳能前景的
持续改善，多家公司对研究制定太阳能利
用方案表示了兴趣。去年八月，美国太阳
能公司天空电力（SkyPower）与肯尼亚达
成协议，将在未来五年内建立一个千兆瓦
级的发电厂。
“这样的重大项目公告十分常见，”IHS
技术公司的伯格先生说道，但从公告变成
现实，需要时间，——如果能够变成现实
的话。
随着其他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开始利
用太阳能，世界银行的上述计划和南非的
经验都表明，虽然目前仍受制于多种因素，
但可再生能源在这片大洲上有可能有一个
光明的未来。摩洛哥，全球最大的太阳能发电厂将最终为110万人供电。 世界银行/Dana Smillie
太阳能正在非洲站稳脚跟
作者 ：ERNEST HARSCH
从布基纳法索首都瓦加杜古通向该
国 西 北 部 的 主 干 道 边 上， 有 一 些 路 边
店，里面销售各种各样的商品 ：皮革制
品、木制家具、五颜六色的塑料桶、烤
鸡、摩托车零件，还有一种比较新的产
品——太阳能电池板。
巴新科（Bassinko）这个地方正在建
造经济适用房，并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
口。但该地的电力供应仍然缺乏保障，
停电现象时有发生，因此需要其他的电
力来源。太阳能板的更换销路顺畅，此
外，还出现了一些专门为小型企业和家
庭安装和维修太阳能系统的企业。
非洲的发展专家早就提到过太阳能的
潜在好处。尽管一些非洲国家的石油储
量很大，但电力的供应有时还是缺乏保
障，而且燃烧石油造成的碳排放还会危
害环境。部分国家有能力大幅度地扩大
水力发电的规模，也有部分国家拥有潜
在的热能来源，还有部分国家可以发展
风力发电，但所有非洲国家共同拥有的
则是充足的阳光。
然而，经济现实，即太阳能技术的高
成本，使普通的非洲民众在很长一段时
间内无法利用太阳能。
布基纳法索总理保罗 · 卡巴 · 蒂巴
（Paul Kaba Thiéba） 说， 政 府 已 经 决 定
给予太阳能特别的关注，这是该国“向
清洁和可再生能源”转型计划的一部分。
除了建设太阳能发电厂，鼓励企业安
装太阳能设备，布基纳法索政府还在与
银行和金融机构进行合作，以制定出新
的采购太阳能装置的信贷额度。
世界银行非洲区副行长马克塔尔·迪
奥普（Makhtar Diop）领导下的机构目前
正为布基纳法索的太阳能开发融资提供
帮助，他认为该国的太阳能发电量将最
终达到“数十兆瓦”。
30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一个新的布基纳法索正在孕育成形作者 ：ERNEST HARSCH
“布基纳法索感到自豪！”布基纳法索
首都瓦加杜古的通衢大道上，沿边伫立的
广告牌上都有这样的标语。2015 年 12 月，
这些广告牌首次出现在这里，以庆祝新政
府的选举产生。当时，很多市民不仅感到
自豪，而且满怀希望 ：终于可以开始建设
想象已久的“新布基纳法索”了。
布基纳法索这个国家曾历经沧桑。2014
年 10 月，布基纳法索人终于通过自己所称
的“大众政变”推翻了统治该国超过四分
之一世纪的威权政体。
市中心的国民议会大楼被大火烧得只剩
下一堆黑乎乎的废墟，它怵目惊心的景象
令人想起民众当时的熊熊怒火，时任总统
布莱斯 · 孔波雷也因此不得不逃到邻国科
特迪瓦。而接下来长达一年的过渡期过渡
得很不顺利，在此期间有过一些重要的改
革，但也有不少重大波折，尤其是在 2015
年 9 月，孔波雷臭名昭著的总统卫队发动
政变未遂。
选举最终于 2015 年 11 月举行，这让民
众感到如释重负。观察家们证实，这次选
举是该国有史以来最开放、最民主的一次
选举。实现了该国近五十年来第一位由选
举产生的无军方背景的平民领导人——总
统罗克 · 马克 · 克里斯蒂安 · 卡波雷。
卡波雷承诺打击腐败，进一步推动民主改
革，解决贫困和饥饿问题。许多人相信局
面终于开始改观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今年 1 月 15
日，效忠于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的恐
怖分子袭击了布基纳法索 ：他们穿过布基
纳法索的北部边界渗入到其首都城市发动
袭击，30 多人在市中心惨遭屠杀，其中既
有外国人，也有布基纳法索人。这是该国
经历过的最严重的恐怖袭击，其恶性程度
空前。最初的惊骇过去以后，阴郁的情绪
继续滞留不散。民众心中的希望尚未熄灭，
但他们也清醒地认识到，前方的道路终究
不会一帆风顺。
寻求平衡卡波雷在 12 月底就任总统时，人们寄
希望于一些看得见的进步上 ：降低生活成
本，扩大教育及医疗的惠民范围，增加就
业，惩罚腐败，促进社会和政治公平。卡
波雷总统在他初期的几次演讲中主要强调
了他将如何满足民众的这些期望。
然而，他的内阁部长们宣誓就职之前，
恐怖袭击就发生了，这使得保证安全成为
政府官员和普通市民毋庸置疑的首要事项。
但加强安全并不意味着降低或推迟实现其
他服务于全体国民的目标。
卡波雷总统在接受法国一家电视台采访
时概述了国家的发展路径。“如果我们不能
确保实现发展，不能确保为年轻人带来希
望、提供工作，那么恐怖分子活动的土壤，
即贫穷和不幸，将依然存在，”卡波雷说
道，“因此，在为实现国家安全而奋斗的同
时，我们还必须为实现国家的发展而努力，
这一点很重要。”
他还保证，发展工作持续推进的同时，
国家安全也正得到加强。去年 9 月份试图
夺取政权的总统警卫团已经被解散，现在
正进行军队的重组改革。这一改革不仅要
确保军方远离政治——正如卡波雷总统在 2
月初对他的将军们说的那样，而且通过这
次改革，他们还要促进各方的协调，升级
武器和装备，并对安全部队进行专门的反
恐训练。
民主与经济变革的新议程
瓦加杜古，一座正在建造的房子。 Ernest Harsch
31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瓦加杜古和其他重要城市目前都处于高
度戒备状态，关键设施、道路和酒店都设
有武装关卡，此外还采用了夜间巡逻和视
频监控等手段。法国和美国都承诺将提供
更多帮助。一月恐怖袭击发生时，两国的
特种部队就曾加入布基纳法索军队的反恐
行动之中。
在三月初的一次访问中，联合国秘书
长潘基文称联合国会给予布基纳法索坚定
的支持。“这里关乎重大利害，” 潘基文说，
“布基纳法索正走在成长和长期改革的道路
上，包括其安全部门。”
埃尔韦 · 瓦塔拉曾在一场促使孔波雷
先生下台的运动中担任领导人，他认为维
护国家安全不能只依靠军队。他在瓦加杜
古接受《非洲振兴》杂志采访时说 ：“布基
纳法索民众正在他们各自的行政区自发地
组织起来，他们四处观察动静，揭发任何
一个与北方〔圣战分子〕阵线勾结的人。
维护国家安全不仅仅是军队的责任，更是
每个个人的责任。”
苦苦挣扎的布基纳法索人与此同时，该国全体国民的经济和社会
需求与它们的供给之间的缺口依旧令人望
而生畏。根据布基纳法索国家统计局最近
的估计，2014 年，该国的贫困人口占比超
过 40%，而在干旱的北部地区，贫困率更
高达 70%。这一情况比五年前登记的 46.7%
的全国贫困率有所好转，但该国依然是非
洲大陆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根据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的估
计，今年布基纳法索将有大约 66 万人需要
粮食援助，50 万名儿童将继续受到严重营
养不良的折磨。尽管预计今年的谷物收成
会稍微好于去年，但布基纳法索政府仍认
为该国 45 个省份中的三分之一将出现财政
赤字。目前，该国政府正在制定约 5,200 万
美元的预算用于救助粮食不安全人群。
2 月 5 日， 总 理 保 罗· 卡 巴· 蒂 巴
（Paul Kaba Thiéba）在面向议会的政策演
讲中强调要与人民签订“新的社会契约”。
除了提升国家安全之外，该契约还包括采
取果断行动打击腐败（以保护有限的国力
不至于被完全掏空），采取措施刺激经济增
长和投资，建立全民医疗保险制度，以及
新建几百所初级卫生所、中学和教师培训
学院。
该国政府将开始实施新的采矿法规，该
法规是去年按世界银行要求设立的。世界
银行拨付了 1 亿美元的预算用于支持西非
国家的发展。新法取消了之前对矿业公司
利润征税 10% 的优惠，并要求企业缴费支
持“地方发展基金”。
十年前，布基纳法索主要依靠棉花和
牲畜出口发展经济，而现在，该国最大的
经济部门是采金业。2014 年，该国采金业
的产量超过 36 公吨，国外销售获利 16 亿
美元。但上任政府发展采矿业的步伐太快，
带来了一些重大问题，比如水污染以及矿
区周围反复出现的社会冲突。新法意在加
强环境保护措施，确保国家收入的提高，
此外，该法规还要求企业加大对当地医疗、
教育及其他社区设施的投资。
监督公职人员布基纳法索前总统的下台以及 11 月份
选举的顺利举行唤起了人们的希望，他们
期待新政府不仅作风更加公正、更加开放，
而且支持更多的民主改革。但民主活动家
们也意识到，卡波雷和他的几个最亲密的
同事在加入民主运动之前曾在上任政府中
任职多年。
很多人虽然注意到当局一再承诺采取
不同的统治方式，但依然保持着谨慎和警
惕的态度。“我们不会给当局任何的蜜月
期，”该国主要公民社会联盟之一“公民
权利加强前线”的发言人伊斯梅尔·迪亚
洛（Ismael Diallo）说，“我们不得不保持警
惕。”
就在前一天，迪亚洛说许多公民社会团
体计划在网上设立一个“总统咪表”，定期
追踪总统在多大程度上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当“ 总 统 咪 表 ” 工 作 时， 只 要 登 录 网 站
www.presimetre.bf 就可以看到其结果。活动
家们还派了一个代表团将这项计划告知卡
波雷先生。“他说他喜欢这个想法，”迪亚
洛先生笑着说，“不过就算他不喜欢这个想
法，我们也会将它付诸行动。”
妇女的权利将是一个备受关注的领域。
国际特赦组织称，尽管性别平等受布基纳
法索宪法和法律的保护，但在现实生活中，
女性生殖器割礼、强迫婚姻、早婚和家庭
暴力现象在该国仍普遍存在。关于怀孕和
婚姻的决定往往被家庭的男性成员所左右。
因此，依据国际特赦组织的数据，在布基
纳法索，只有 17% 的女性采取避孕措施，
每年超过 2,000 名女性死于分娩。
尽管在 11 月份的选举中女性投票者的
数量有所增加，但在当选的 127 名国民会
议代表中只有 12 名是女性，只相当于上一
次即 2012 年议会选举产生的女性议员数量
的一半。政党虽然一般会根据官方的要求
保持 30% 的女性候选人配额，但在候选人
名单上，女性的名字常常排在后面，所以
实际上很少能够当选。
为了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议会中男女不平
衡的问题，总理蒂巴任命了 7 位女性担任
内阁成员（内阁成员总数为 29），包括财政
部长罗西娜· 库利巴利（Rosine Coulibaly），
她 之 前 曾 是 联 合 国 开 发 计 划 署 驻 贝 宁 代
表。卡波雷先生承诺，在政府开发新农地
的 地 区，25% 到 30% 的 新 农 地 将 分 配 给
女性。
曾在去年担任临时过渡议会议员的妇女
权利活动家玛丽·玛德琳·索姆达（Marie
Madeleine Somda）虽然感到失望，但仍对
未来持乐观态度，因为女性，尤其是年轻
女性“正开始参与政治”，她对《非洲振
兴》杂志说，“她们开始明白如果她们‘不
政治’，那么政治就会‘治’到她们头上。”
总的来说，索姆达女士很高兴看到“头
脑清醒、行动积极、意志坚定的年轻一代
的出现。年轻人越来越有责任心。他们认
为自己作为一个群体有足够的能力跻身决
策者之列”。烈士纪念碑 Ernest Harsch
32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近日来，随着恐怖袭击在非洲各地激
增，许多人都在问着同样一个问题 ：恐怖
主义是否正在成为非洲冲突的主导模式？
自今年一月以来，包括布基纳法索、喀麦
隆、利比亚、马里、尼日利亚、科特迪瓦
和索马里在内的十几个非洲国家都遭受了
恐怖袭击， 致使数千平民被杀害。
今年年初，一起发生在布基纳法索的恐
怖袭击事件造成了 30 人死亡。这起事件揭
示了恐怖袭击模式的新变化 ：袭击者并非
本地人，来自别的地域，在袭击发生地既
没有任何明显的基地或支持网络，也没有
明确的战略目标，而是针对和政府或军队
无明显关联的旅游景点发动袭击。
发动这些袭击的恐怖组织尚处于初创阶
段，他们仅有的明显特征是都有伊斯兰极
端主义倾向，因此，他们既不尊重政治边
界，也不尊重地域界限。而且除了索马里
青年党武装分子，恐怖袭击者都没有明确
表述过地方性政治目标。
是什么社会根源导致了了这些致命的军
事对抗 ? 非洲正在做出怎样的应对 ?
恐怖主义已成为主要的安全威胁20 世纪 90 年代，非洲的恐怖袭击呈偶
发特征，基本上在当地活动（如阿尔及利
亚、利比里亚、塞拉利昂和乌干达）。但
现在，在尼日利亚（及其地区影响范围内）
出现了博科圣地这样的恐怖组织，索马里
青年党的恐怖袭击也深入肯尼亚和乌干达，
这些改变使恐怖主义成为非洲的主要安全
威胁。
根据安全研究所负责人、资深非洲安全
分析师亚纪·齐力尔斯（Jakkie Cilliers）的
研究，2014 年非洲因暴力事件而死亡的人
数达 39,286 人 , 其中约有 37% 在尼日利亚
遇害，并且这些死亡主要是由于博科圣地
袭击而导致的。青年党在索马里发动的恐
怖袭击所造成的死亡人数占比则紧随其后。
恐怖主义阴影盖过了内部冲突非洲国家正在竭力寻求解决方案
作者： LANSANA GBERIE
喀麦隆首都雅温得，一名客人正在酒店入口处接受金属探测仪的检查。 Panapress/J. Kepseu
33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例如，2014 年，博科圣地在尼日利亚、
喀麦隆和乍得造成 6,664 人死亡，其中绝大
多数受害者为平民。一年多前， 数百人遭到
绑架，包括切布克镇的 250 名女学生。这
一数字比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造成
的受害者人数（6,073 名）还多。
综合统计表明，自几年前博科圣地开
展极端主义行动以来，已杀害 15,000 多人，
导致 210 万尼日利亚人流离失所。齐力尔
斯先生的研究表明，尽管非洲人口仅占全
球人口的 16%，但由于恐怖活动，非洲的
武装冲突事件却从 2013 年占全球总量的
40% 上升到 2014 年的 52%。
非洲现在有多个恐怖组织隶属于基地
组织或是受基地组织影响。他们的活动范
围贯穿了包括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
亚在内的整个萨赫勒地区，以及尼日利亚、
喀麦隆、乍得、索马里、马里和肯尼亚各
国。
2015 年 11 月 20 日 , 在马里首都巴马科
的雷迪森蓝光酒店发生了一起致命的恐怖
袭击，导致包括两名恐怖袭击者在内的 22
人死亡。今年的 1 月 15 日，另外一起极其
类似的恐怖袭击发生于布基纳法索首都瓦
加杜古的斯普兰迪德酒店，造成了 30 人死
亡，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恐怖组织已宣称
对此事件负责。
非洲部队打击恐怖主义与其他几个非洲国家一样，尼日利亚在
外界的有力支持下，已投入数十亿美元经
费以及数万武装部队来打击博科圣地，重
挫了这些恐怖组织的锐气。自 2015 年 3 月
尼日利亚总统穆罕穆杜·布哈里当选以来，
博科圣地似乎已被驱逐出其曾经占据的大
片领土，但是激进武装分子仍活跃在尼日
利亚及其周边国家。
在东非，来自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和
乌干达的强大部队正在和索马里以及肯尼
亚的伊斯兰青年党武装作战。隶属于非洲
联盟驻索马里特派团的区域部队阻止了青
年党控制该国的企图。今年早些时候，该
集团对摩加迪沙起飞的达洛航空公司客机
发动爆炸袭击，但以失败告终，除此之外，
该集团近来并无对周边国家开展严重袭击。
谁是恐怖分子?在非洲联盟内部，对于恐怖组织的界
定仍然存在很多争议。东西非各国受此类
袭击的直接影响，因此更倾向于将所有好
战组织界定为恐怖分子集团 ；而通过抵抗
白人统治取得自由的南非各国当年曾经常
被 称 为 恐 怖 分 子， 因 而 他 们 都 十 分 审 慎
地 对 待 这 个 词。 他 们 争 辩 说， 毕 竟， 纳
尔逊·曼德拉也曾被西方大国称作恐怖分
子。
这种分歧造成一个结果 ：非洲联盟对恐
怖主义的定义非常繁复、拗口，只根据行
动背后的含义来判定袭击者是否属于恐怖
分子。非洲联盟称，武装反抗如与“包括
反抗殖民、占领、侵略和外国势力统治在
内的为争取自由或自决的武装斗争的国际
法原则”相一致，则不可被视为恐怖主义。
因此，关键在于确定每一个暴力行动和每
一个极端主义表现的原因、决定因素以及
过程。
有专家认为，部分恐怖分子发起行动是
由于一些尚未解决的地方纠纷。虽然大部
分的袭击都有恐怖主义特征，但是，根据
非盟的暧昧定义，能够把这些好战的袭击
者判定为恐怖组织吗？这些专家认为，更
好的方式也许是找到每个组织独特的社会
根基，也就是理清各个组织发展起来的特
定原因，搞清楚在强大武装围剿中这些组
织各自因为什么而得以顽强生存。
博科圣地最初以尼日利亚北部地方叛军
的面目出现，此后许多年中都保留了这个
身份。其根源在于尼日利亚北方地区大多
极度贫困，政府在经济社会发展方面未能
尽职，对这个地区公然漠视，导致民怨广
泛存在。来自北方的穆罕默杜·布哈里当
选以后，对该组织的政治诉求有釜底抽薪
之效，这也是博科圣地失去其大量地盘的
部分原因之所在。
反击近日，由尼日利亚、喀麦隆、尼日尔、
乍得和贝宁组成的多国联合特遣部队在西
非进行重组，以对付博科圣地，给很多地
区带来了巨大的希望。这支部队由尼日利
亚政府于 1994 年建立，其目的是在北部边
界“挫败盗匪活动，确保出行安全”。但
是，2015 年 1 月， 该 部 队 遭 受 重 挫， 博
科圣地武装者攻占该部队在尼日利亚巴嘎
（Baga）的总部。在此之后，多国联合特遣
部队的总部迁至乍得的恩贾梅纳，兵力也
得到扩充。
在乍得湖流域委员会的监督下，多国
联合特遣部队近期确定了新的作战理念。
2015 年 10 月，美国向喀麦隆增派了 300 名
特种兵，以帮助其监视博科圣地，并支援
该部队的行动。有新闻报道还推测，美国
总统奥巴马可能正考虑增强针对利比亚伊
斯兰国的平叛行动。
同时，联合国安理会则继续为打击激
进武装分子的非洲联盟驻索马里特派团以
及以非洲为主的联合国马里多层面综合稳
定特派团提供支持。但是，在这两个国家，
武装袭击，包括针对维和人员的袭击，仍
在发生。
安理会第 2231（2015 年 7 月）号决议敦
促非洲联盟，“尤其应当通过加强指挥，控
制结构，提升跨部门联合行动，对非洲联
盟驻索马里特派团进行有针对性的结构调
整，以提高特派团效率”。
尽 管 如 此，2015 年 11 月 12 日 发 布
的“ 萨 赫 勒 地 区 联 合 国 综 合 战 略 ” 描 绘
了一个严峻局势，该战略指出，“恐怖组
织已经加紧在北方的非对称作战，甚至将
袭击南移至中心区域，包括马里首都巴马
科、与布基纳法索和毛里塔尼亚接壤的边
境地区、以及与科特迪瓦接壤的南部边境
地区。”
虽然恐怖活动数量增加，但许多人认
为，现在安哥拉、科特迪瓦、利比里亚、
塞拉利昂等国的大规模战争已经结束，非
洲大陆应该为此欢呼庆祝。在国际社会的
支持下，非洲各国家政府及其军队应该努
力打击恐怖主义，确保这一系列战争的结
束所构成的重大成就不被削弱。
尽管非洲人口仅占全球人口的16%，非洲的武装冲突事件从2013年占全球总量的40%上升到2014年的52%。
34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非洲振兴》：最近有一篇关于维和行动的独立报道， 文中提出多项建议， 其中之一是 ：联合国执行任务时可采用包括无人机在内的高科技设备，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苏和 ：事实上，这篇报道正是对我一年前
提出的诸多新举措的跟进，当时我组织了
一个专家小组研究如何将技术与创新运用
到维和行动中去。他们在研究后提出了许
多建议，其中很大一部分现在已经在实施。
你说得很对，这一系列建议中，无人机的
使用是比较容易被公众熟知。有一点很明
确，我们的无人机不携带武器，仅仅用于
侦测目的。两年前我们在刚果民主共和国
首次使用无人机，两年后的今天，它已经
成为比较常用的工具，并且部署的种类很
多，既有战略无人机，也有战术无人机。
例如，在马里和中非共和国我们也已经部
署了无人机。当然我也想在南苏丹部署一
些无人机， 它能有效改善我们在这里的维
和工作。无人机能帮助我们更好地保护平
民，因为它为我们实时传送画面，地面出
现了什么情况，有了什么动向，它都能即
时反馈。我们能更迅速、更果断地采取行
动。它能为我们的人提供更好的保护安全
保障，因为一旦有伏击或者袭击发生，你
就能得到预警，就能做好应对措施。而且
有时能真正地拯救生命。例如，一年半前，
我们的一架无人机从基伍湖飞往刚果民主
共和国的戈马（Goma）机场，地面控制站
的导航员在屏幕上看到一艘船倾覆的画面，
于是我们派遣救援人员前往现场，成功救
援了 16 个人的生命。这的确也有运气的成
分，但也说明无人机用途十分广泛，对我
们的维和行动而言是必要的工具。
联合国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东部使用无人机已有两年时间。请问这对打击反政府力量的格局带来了怎样的变化？因为使用无人机，我们现在能更好地掌握
地面发生的情况。可以发现悄悄行动的地
面组织。我看过无人机拍摄的一些照片。
有些情况下，我们甚至能认出其中一些人
的脸。现在我们能掌握地面发生的情况，
知道应该如何缓解局势或提前积极干预。
我们在刚果东部有许多有力的途径。我们
有武装直升机、大炮、以及强有力的授权。
维和的目的就是改变这里的局面。几年来，
“有害组织”已对人民造成巨大伤害 ：数
百万的人民逃离这个国家，沦为难民，很
副秘书长苏和：无人机用以保护平民
苏和（Hervé Ladsous）先生是联合国负责维和事务的副秘书长。两年前，苏和副秘书长负责监督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东部首次部署无人机的行动。《非洲振兴》记者Masimba Tafirenyika 就联合国启用无人机开展维和行动对苏和进行采访，以下是访谈节选。
— Hervé Ladsous
访谈
联合国负责维和事务的副秘书长苏和（Hervé Ladsous）巡视联合国马里特派团的荷兰营地。 联合国/Marco Dormino
35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多人尽管还留在国内，也是流离失所，数
十万妇女遭到强奸，数万儿童被迫加入这
些组织，基伍地区的资源也遭到掠夺。这
种伤害必须停止，因此联合国安理会授权
我们解除武装集团的威胁。这正是我们所
努力的方向，但并非易事。
除了使用无人机，是否还有其他的高科技装备？嗯，（其他高科技设备）主要用来收集信
息 ：在中非共和国选举过程以及教皇访问
该国时及时使用了相关设备。我们在首都
班基部署了一整套系留气球系统（我们这
是在维和行动中首次尝试这么做），它们携
带一系列传感器、摄像机、红外线照相机
和其他装备，对整座城市进行监控。我们
能实时监测到某地是否有游行示威活动的
可能迹象，或者是否有群体正在恶意集结，
以便能够更及时地采取行动。在马里北部
地区，我们正在部署反炮兵雷达，以打击
那些经常对我们的营地发射迫击炮和火箭
弹的恐怖分子和圣战分子。近日，他们杀
害了我们的三名人员，反炮兵雷达能让我
们立即采取反击行动。高科技可以做许多
重要事情。（联合国）秘书长对此非常支
持。它能减少维和行动中的碳排放量，减
少燃料使用，更有利于环保。除此以外还
有很多作用。
一些成员国对维和行动中采用高科技设备还有犹豫，担心这些设备不仅仅被用来收集情报。为消除这些顾虑， 你们正在采取哪些努力？首先，我认为现在人们的顾虑与两年前相
比 要 少 得 多， 那 时 人 们 对 无 人 机 所 知 甚
少。我们自己也在取得进展的过程中逐步
增加了对无人机的认识。事实上，无人机
主 要 用 于 收 集 信 息， 而 非 收 集 情 报。 我
们 需 要 清 楚 发 生 在 我 们 周 边 的 情 况。 例
如， 在 马 里 北 部 地 区， 如 果 我 们 又 聋 又
瞎， 我 们 还 怎 么 行 动？ 很 简 单， 要 履 行
我 们 的 使 命， 就 需 要 使 用 有 效 的 工 具。
我认为现在联合国成员国正越来越广泛地
认识到这一点。
那么，您认为这是 21 世纪联合国维和行动的发展方向吗？这的确是发展方向之一，虽不是唯一的方
向。但必须认识到，我们需要有效的现代
工具。例如，人们甚至可以出于娱乐目的
而方便地购买到无人机，企业也越来越多
地使用无人机。我们为何要作茧自缚，不
使用这些现成的技术呢？
在过去，联合国在促使其成员国提供战斗直升机方面存在困难。请问您认为无人机是否会成为武装直升机的一种替代方式？不会，我们很明确，无人机仅用于监测。
无人机采用远程控制，所以存在潜在风险，
因此，现在而且将来都不会让无人机携带
武器。我们绝不愿意去武装我们的无人机。
武装直升机的使用有非常严格的规定，明
确规定了何种情况下才可以让武装直升机
介入，而且由部队指挥官直接控制。我们
遵守非常严格的程序。
最后一个问题 ：在过去几年中使用无人机以及其他高科技设备的实践中，联合国是否获得了什么经验教训？您是否认为联合国会继续目前的这种方式？嗯， 我 以 为， 恰 如 你 所 说， 联 合 国 会 继
续 这 样 的 方 式。 但 是， 这 是 一 种 不 断
变 化 的 过 程。 不 久 前 我 才 和 新 加 坡 签
署 了 合 作 协 议， 他 们 将 会 帮 助 我 们 开 发
一 个 新 的 软 件 工 具， 这 项 工 具 能 提 供 特
定 国 家 安 全 局 势 的 实 时 图 像， 目 前 这 种
软 件 工 具 还 没 拿 到 手。 例 如， 借 助 这 个
工 具， 我 们 能 够 知 道 马 里 某 一 地 区 任 何
时 候 的 安 全 局 势。 其 实 我 们 本 应 该 在
很 早 以 前 就 具 备 这 样 的 技 术。 现 在 随
着 问 题 的 出 现， 我 们 就 着 手 解 决 这 些
问题。
正在接受测试的联合国监控设备被固定在一辆卡车上。 联合国/Nektarios Markogiannis
36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索马里浴火重生
如今，索马里人时常想起战前的生活，想起游泳、
野餐和看电影的悠闲时光，想起孩子上学、经济发展、
商业繁荣、成千上万索马里人正常工作的时光，每当
此时，他们心中便泛起怀旧之情。
这场大伤元气的战争爆发于 1991 年，国家经济遭
受摧毁，银行系统崩溃，那个黄金时代戛然而止。如
今， 每当人们提及索马里，总会想起令人胆战心惊的画
面 ：那些由索马里青年党、自杀式炸弹袭击者或是海
盗所策划的致命袭击。
但如今，索马里内战时期的恐怖气氛正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索马里，相对而言，它已经变
得和平，社会经济和政治进程都在取得缓慢但稳定的
发展。而问题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种变化。
联合国前驻索马里特别代表尼古拉斯 · 凯在年底
时提到 ：“索马里正在书写它的成功故事， 但必须保持
这样的发展势头。”
索马里外交部长阿卜杜萨拉姆 · 奥马尔也持有同
样的观点 ：“索马里已经取得了重大进步，正在从黑暗
的过去中走出来。”
2013 年 4 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式恢复与索马
里的关系，使得这个新索马里的“故事”更令人信服。
二十多年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次对索马里的经济
情况进行评估，发现 2012 年至 2014 年间该国的实际国
内生产总值增长了 3.7％。由于截至 2015 年底，索马
里长期拖欠的债款总额已达 3.28 亿美元，因此尚无资
格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寻求财政援助， 但是被其重新认
可已是关键的第一步，同时也表明该国的行政机关正
在逐步恢复秩序。
索马里的经济增长部分是由农业生产的增长所推
动。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称，2014 年索马
里向海湾国家出口了 500 多万头牲畜，是 20 年以来的
最高年牲畜出口量，其中包括 460 万头羊、34 万头牛、
7.7 万头骆驼，总值约为 3.6 亿美元，占其国内生产总
值的 40％。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索 马 里 小 组 负 责 人 罗 热 里
奥·赞达梅拉（Rogerio Zandamela）说 ：“索马里取得
了惊人的进步。”他还说 ：“除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外，
非洲开发银行、世界银行和欧盟这样的双边援助机构，
以及肯尼亚、挪威、土耳其、英国和美国等国都非常
积极地援助索马里。”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注意到该国的“惊人进步”作者 ： SULAIMAN MOMODU
500万头牲畜，这是20年以来的最高年牲畜出口量
一家摩加迪沙餐厅里，索马里人为客人准备咖啡。 AP Photo/Farah Abdi Warsameh
37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经济活力的恢
复所带来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引人注目
的办公大楼和住宅公寓正在逐步取代弹痕
累累的破败建筑。
摩加迪沙曾是商业航空的禁飞区，现
在每天都有航班在这里起降。在首都摩加
迪沙和其他一些城市，餐厅、出租车公司、
就业中介、干洗店、健身房、房地产公司
以及快餐店正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索马里的经济增速正随着畜牧业和渔
业的发展以及私营部门，尤其是包括电信、
建筑和汇款等服务业的复苏而加快。赞达
梅拉先生乐观地认为 ：“如果安全形势继续
改善，富有创业精神的私营部门将会继续
成为最具活力的经济增长贡献者。”
索马里的资源潜力使其社会经济条件有
可能出现更大的改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
索马里负责人称 ：“索马里拥有天然气、石
油、渔业等自然资源，如果管理得当，将会
对索马里的成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去年十月，世界银行宣布与索马里中央
银行（CBS）建立伙伴关系，其目的在于
使索马里的汇款流入便利化，同时指定一
家代理商负责其与索马里中央银行的合作，
以规范和监督汇款过程。世界银行负责索
马里、布隆迪、马拉维、坦桑尼亚四国的
贝拉·伯徳（Bella Bird）说 ：“对索马里而
言，这是商业领域改善监管、规范现金转
移的第一步，是重要的第一步。我们预期
这些举措将会在国际社会建立起对索马里
金融部门的信心。”
政治和人道主义局势仍然严峻索马里正慢慢成为东非地区富有吸引力
的商业目的地，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安全
局势的改善。自 2012 年以来，索马里政府
和非洲联盟在索马里组建的维和部队——
非盟驻索马里特派团——已开展多次联合
行动以加强安全。但专家警告说，如果该
国的政治问题无法得到妥善解决，可能会
对已有成果造成破坏。2015 年 10 月发布的
由索马里监察小组向联合国安理会提交的
报告中，指控过渡政府无能、腐败，并质
疑了非盟驻索马里特派团的有效性，同时
提醒注意蠢蠢欲动的反叛武装伊斯兰青年
党可能造成的后果。
2016 年 8 月索马里人有望选举产生新政
府。2012 年成功当选的现任总统哈桑·谢
赫· 马 哈 茂 徳（Hassan Sheikh Mohamud），
因引导索马里走向正常化而广受好评，他
已表示自己有意寻求连任。
马哈茂德总统表示自己一旦败选就会和
平移交权力，这看来向投资者传递了正确
信号。但他所领导的政府尚未明确将会采
取什么样的选举形式，而是声称选举形式
将取决于实际的安全形势。总统对一群流
散在国外的索马里人称 ：“如果我当选，我
会继续下去。如果不能当选，我会把权力
移交给任何当选者。”
除了即将进行的选举外，人道主义危
机以及战争的余波仍不断考验着索马里政
府。目前超过 200 万的索马里人仍流离失
所，其中 110 万人在索马里境内， 96.7 万人
以难民身份留在周边国家。仅肯尼亚一国
境内就有 42 万左右的索马里难民，大部分
都位于肯尼亚东北部的达达阿布难民安置
点，这是全世界同类型难民营中面积最大
的一处。此外，还有 25 万索马里难民在埃
塞俄比亚，大约 20 万难民在也门。
随 着 索 马 里 逐 步 走 向 稳 定， 肯 尼 亚、
索 马 里 以 及 联 合 国 难 民 事 务 高 级 专 员
（UNHCR）在 2013 年达成了一项关于难民
自 愿 回 归 索 马 里 的 协 议。2014 年 12 月 至
2015 年 12 月 期 间， 难 民 机 构 已 协 助 超 过
6000 名在肯难民返回索马里。
从经济角度看，回归的难民很可能对住
房、医疗设施以及水资源供应等有限的社
会基础设施造成压力。然而，一些经济学
家认为，难民返回家园对经济来说是一个
利好消息。难民回国有助于增强社会凝聚
力，许多人可以开始从事养殖等生产活动，
这将有助于国家整体的经济状况。
安全问题尽管非洲联盟和索马里武装力量已将曾
和基地组织勾结且统治过索马里大部分地
区的反叛武装伊斯兰青年党驱逐出摩加迪
沙，但相关官员承认安全仍然是棘手的问
题。目前，并非所有的投资者都放心地将
资金投入长期项目，因此，与投资回报可
能需要较长时间的产业相比，那些能产生
经常性现金流的服务业呈现出不均衡的发
展状况。
2016 年 1 月，肯尼亚部队遭到反叛武
装伊斯兰青年党袭击，几十名士兵在埃尔 -
阿迪（El-Adde）遭杀害。此后，部队便从
两处索马里军事基地撤出，在肯尼亚和索
马里边境设立新的营地。与激进武装分子
对抗的 22,000 多名非洲联盟士兵中，肯尼
亚士兵约有 4,000 名。尽管肯尼亚政府称营
地的改变只是“例行性军事调动”，但这仍
凸显出索马里安全局势非常脆弱。
联合国方面指出，索马里的安全形势
与其政治经济稳定之间存在联系。联合国
秘书长索马里问题特别代表迈克尔·基廷
（Michael Keating）说 ：“反叛武装伊斯兰青
年党不顾一切，企图毁灭索马里人民的希
望，我们将会尽一切可能确保他们不会得
逞。”
一家摩加迪沙餐厅里，索马里人为客人准备咖啡。 AP Photo/Farah Abdi Warsameh
超过200万的索马里人仍流离失所，其中110万人在索马里境内， 96.7万人以难民身份留在周边国家。
38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只要一提到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就
会让人联想起令人不安的画面 ：一栋栋削
了顶的建筑物布满枪眼弹坑的外墙，很容
易让人回想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结束前夕
德国德累斯顿的废墟 ；或者是嚼着阿拉伯
茶叶的民兵驾驶着配有重型机枪的皮卡在
碎石遍地的街道上疾驰，发出突突的声音，
街道两旁遍布着赤贫家庭的临时帐篷，他
们都是因为不堪忍受一场持续数十年的内
战所带来的混乱和屠杀，被迫迁移到这里
的。
这一切我都亲身经历过。对于战乱开
启的第一天，我至今记忆犹新，从此我们
摩加迪沙人的生活陷入了动乱漩涡。那是
1991 年 1 月 27 日， 我 还 是 一 名 十 六 岁 的
高中生，正在参加一场地理考试的时候听
到轰的一声巨响，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听
到炮弹的声音。不久后，我们得知穆罕默
德· 西 亚 德· 巴 雷（Mohamed Siad Barre）
少将长期的军事独裁统治被推翻了。
西亚德·巴雷政权的倒塌导致了各部
落民兵武装之间一场持续数年的对摩加迪
沙统治权的血腥争夺。它也在很多方面改
变了我的生活。轻型武器断断续续的击发
声成为我整个青春期乃至成年之后最初几
年里的背景音。我的一个侄子遭绑架杀害，
只因为在绑架者的眼中，他属于敌方部落。
摩加迪沙曾因宽广的林荫大道和意大利
殖民地建筑而闻名，被认为是非洲最美丽
的首都之一。战火一起，军阀割据，四分
五裂。政府建造的学校和医院成为抢掠者
的首要目标，他们一心要毁灭西亚德·巴
雷 22 年的统治留下的所有痕迹。
从悬崖边缘退回今天，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正渐渐摆脱
其动荡不安的过去，重新崛起。从 2011 年
8 月索马里青年党激进分子撤离开始，摩
加迪沙就踏上了持续至今的经济复苏进程，
这在五年前是难以想象的。
在 这 座 城 市 曾 经 很 时 髦 的 辛 嘎 尼
（Shingaani）区街道上，充满活力的夜生活
已然回归。利多海滩恢复了它的本色，成
为家庭和青年情侣的周末游乐场。在摩加
迪沙市中心的一处和平花园里有一些咖啡
馆、两个足球场以及若干公园长椅，索马
里居民可以坐在那里阅读当地报纸或者交
流最新的政治传闻。
摩加迪沙已开启恢复模式。麦地那医院
院长穆罕默德·尤瑟夫（Mohamed Yusuf）
医生说 ：“这座城市就像是曾深度昏迷的病
人，突然他动了动手指，睁开了眼睛。现
在他正在活动四肢，舒展筋骨。”该医院在
20 世纪 90 年代内战最激烈的时候曾沦为国
内难民的营地。
外界开始注意到这里的变化。人口图计
（Demographia）是一家总部位于美国的咨
询公司，它最近对世界上人口 100 万以上
发展最快的城市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摩
尽管面临许多挑战，索马里首都仍进入恢复模式
特约记者
从冲突不断到全面复兴：摩加迪沙满怀希望和梦想
RECOVERING CITIES
39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加迪沙排名第二，仅次于印度尼西亚的巴
淡岛。据人口图计估算，摩加迪沙的经济
年增长率已经达到 6.9%，这在很大程度上
得益于摩加迪沙安全状况的改善，越来越
多流散的索马里人正重回归故土，寻求投
资机会。
摩加迪沙新建设最耀眼的成就之一是
坐落在城外 7 千米的一处高端房地产，于
2015 年 8 月开始有居民入住。整个达鲁萨
拉姆（Daru Salaam）郊区在完全建成之后，
将会有 500 套住宅。2015 年底已经建成大
约 50 套，售价约为 7 万美元起。“达鲁萨
拉姆”的意思是“和平之家”，初期工程花
费约 2 千万美元。当地一家银行为该居民
区开发的融资方。
大多数外国人进入摩加迪沙的入口是
亚 丁 阿 德 国 际 机 场 那 座 闪 闪 发 光 的 航 站
楼。该航站楼由一家土耳其公司翻修，这
家公司签署了 15 年的机场管理合同。航
站楼于 2015 年 1 月开始营业，土耳其总统
雷杰普·塔依普·埃尔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出席了开幕典礼。
我知道，在摩加迪沙完全恢复过去的
辉煌之前，这座拥有 200 多万人口的城市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城内仍然保留着数十
幢弹痕累累的建筑，提醒着我们这座城市
多年以来经受的战乱。作为索马里的首都，
它仍然经常因负面新闻上电视报刊 ：摩加
迪沙两家著名的酒店于 2015 年 7 月和 11 月
遭到索马里青年党极端分子的袭击 ；利多
海滩上的一家餐馆与市内的和平花园分别
于 1 月和 2 月被该组织袭击。许多知名的
政界人士和商人习惯于带着全副武装的保
镖出席会议。然而，有理由相信，局面正
在发生改变。
鸟瞰摩加迪沙在这座城市曾经满目疮痍的一些地区
走一走，你就会发现摩加迪沙的变化有多
大。中心商业区再次充满商业活动。这座
城 市 最 重 要 的 林 荫 大 道 马 卡 阿 尔 木 卡 拉
马（Maka-Al-Mukarama） 沿 途 的 街 景 可
以与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或者埃塞俄
比 亚 的 亚 的 斯 亚 贝 拉 的 任 意 一 条 街 道 媲
美。有些早晨，我可以看见远处海平面飘
着外国旗帜的集装箱货轮，它们在蔚蓝的
印 度 洋 上 排 队 等 着 驶 进 摩 加 迪 沙 的 主 要
海港。
站在摩加迪沙最高建筑物的楼顶，可以
俯瞰整个城市，一些最著名的地标性建筑
都尽收眼底，包括土耳其医院、半岛皇宫
酒店、霍木德（Hormuud）电信公司的办
公楼，还有柯尼斯足球场。
看着一架现代喷气式飞机从亚丁阿德国
际机场的海滨跑道上起飞之时，我看到了
未来，看见一个欣欣向荣的摩加迪沙，它
是当地居民坚忍不拔意志的化身。这就是
我们这一代索马里人有望馈赠于后世子孙
的摩加迪沙。
从冲突不断到全面复兴：摩加迪沙满怀希望和梦想
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哈马尔加加布区，人们在最近刚开放的和平花园里散步。 联合国/Ilyas Ahmed
40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非洲振兴》：帮助一个历经多年战乱的国家制定新的发展道路是什么感觉？尼古拉斯 · 凯 ：这是 25 年来联合国首次成
功地在索马里的政治进程中扮演强有力的、
建设性的协助者角色。索马里近年的政治
进程一直致力于重新捏合这个分崩离析的
国家。1996 年 , 此时联合国已经撤离了索
马里，当时这个国家仍然处于高度混乱状
态。2013 年，我们重回索马里，由我率领
联合国驻索马里援助团进入该国履行政治
使命。对于一个正致力于重振旗鼓，而不
是进一步陷入分裂的国家而言，它充满了
希望和挑战。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次很
好的职业机会。
保障索马里人民安全这个使命，其挑战性有多大？就联合国的行动而言，索马里是世界上最
危险的地方之一。无论是对联合国的工作
人员，还是索马里境内的任何其他国际驻
留人员，索马里青年党恐怖分子组织都构
成实实在在的威胁。我们的经历表明，有
了恰当的安全措施和后援支持，是可以在
索马里坚持下来，并履行使命的。目前联
合国在摩加迪沙及索马里全国已经立足，
其存在非常稳固。我们将继续留在索马里，
这是毋庸置疑的。索马里人民已经受到联
合国存在的鼓励，联合国工作人员义无反
顾的担当、勇气和献身精神都给了他们极
大的鼓舞。
众所周知， 由于部落间的对抗， 索马里的政治纷争常年不断。这些纷争容易管理吗？容易管理，主要有两大原因。一是索马里
人实际上很关心政治。他们习惯于坐下来
谈判、协商，然后达成交易。第二，经过
约 26 年的冲突后，索马里人已经认识到 ：
是时候开启新篇章，致力于建设一个新的
国家了。这一点是很幸运的。
推动 2012 年产生议会的安排受到了批评。有人说它们缺乏合法性。这些批评正当吗？在 2012 年 的 转 型 阶 段， 联 邦 政 府 及 议 会
的建立，以及总统的就职，都遵循了传统
模式，由长老以及他们的部落选择议会成
员，再由议会成员选举出总统。因此，与
我共事的组织在当地人看来有很强的合法
性，当然这些组织也有国家的代表性，但
是我不会说它是民主的。我在索马里的时
候， 我 们 的 目 标 是 在 2016 年 举 行 民 主 选
举。这也许不可能实现，因为索马里的安
全形势及政治进程都还不足以保障选举的
进行。因此，在民主选举不可能进行的情
况下，我们所做的是帮助索马里人整合出
一个比 2012 年的做法更具包容性和代表性
的程序来。
这个程序的包容性和代表性将会达到怎样的程度？这个程序包括在联邦目前的成员国内举行
选举人会议。每地都会有数百人参会，届
时会有候选人供他们投票选择，同时还保
证在未来的议会中妇女和年轻人也会有他
们的利益代表。我认为这是往前进了一大
步，尽管是有限的进步。但是，有一些利
益相关方对我们选择的模式并不满意。因
此， 我 们 需 要 在 选 举 之 前 达 成 共 识， 为
2016 年到 2020 年这一段时间制定一份清晰
详细的路线图。
在你的任期即将结束时， 你曾警告说， 如果经济不能进步，可能会危及已经取得的成就？索马里 70% 以上的人口处于 35 岁以下，他
们一整代人都饱受内战之苦，识字率很低。
当然国家正在取得政治进步，希望成为一
个运转良好的联邦国家，拥有对人民负责
的机构，为人民提供更好的服务。这是一
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但它的确正在发生。
安全形势正在改善，经济正在复苏。但是，
在摩加迪沙以外的地方，索马里东北部地
区，南方以及中部的部分地区 , 人们仍然
一贫如洗，境况艰难。所以，在未来的 5
到 10 年内，如果经济仍然没有恢复，儿童
不能上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已经取得
的安全成果与政治进步都会消失。
在未来的前进道路上，索马里有什么标志性数据或者标志性的事件值得关注吗？2016 年的大事件将会是选举——8 月份的
议会选举，然后是 9 月份的总统选举。如
果他们能按时完成这些选举，并且遵守他
们自己为这些选举制定的规则，这对索马
里来说将会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这将会
是索马里人自己拥有、自己引导、自己执
行的一个政治程序。
尼古拉斯·凯：索马里描画新的发展道路
联合国秘书长索马里事务前特别代表，尼古拉斯•凯，于2015年底结束了他的任期。经历了多年战乱的索马里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国家的恢复工作，尼古拉斯•凯在两年多的时间里，积极参与为这个国家制定新的发展道路。在接受《非洲振兴》记者Franck Kuwonu的访谈时，盖伊先生讲述了他在索马里的经历，展望了这个国家未来的前景。
— Nicholas Kay
访谈
尼古拉斯·凯（Nicholas Kay），前秘书长索马里事务特别代表兼联合国索马里援助团团长。
41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用非洲语言表述“可持续发展目标”
在 喀 麦 隆 人 恩 提 欧 坎 姆· 迪 万
（Ntiokam Divine）看来，“千年发展目标”
和“可持续发展目标”都是发展专家们用
专业术语构建的夸张的概念。
为了让更广泛的人群更好的理解这些概
念，尤其是让基层民众觉得简单明了，33
岁的迪万致力于将“可持续发展目标”用
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表述翻译成非洲各种地
方语言。
他的策略之一是培训有影响力的社区成
员，尤其是年轻人，然后让这些年轻人再
用翻译好的文本教育他们的社群。
去年的 12 月 29 日，迪万先生在首都雅
温得开始了对 30 名成员的培训，他们分别
来自不同的青年、妇女及公民团体。这是
非洲青年可持续发展目标培训计划的一部
分。尽管培训是用英语进行的，他告诉受
训人员，可持续发展目标这一概念需要送
达到每家每户。
在 他 们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目 标 翻 译 成 喀
麦 隆 当 地 语 言 —— 爱 翁 多 语、 绪 帕 穆 语
（Shupamum）以及巴萨语之后，这个培训
项目将会着手在小学、初中以及高中建立
可持续发展目标社团，然后让有影响力的
社区成员在他们各自的社区担任可持续发
展目标宣传大使。
迪万先生在接受采访时告诉《非洲振
兴》的记者说 ：“年轻人参与这一全球性讨
论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他们可
以借此探讨与他们的未来具有相关性的问
题。理解了这一点，非洲青年能够更好地
领悟可持续发展目标。”每个受训者都签署
一份誓言，保证投身于强有力的支持可持
续发展目标的社区动员活动。
迪万先生多年来一直是参加国际青年
理事会、地球宪章和地球之子活动的积极
分子。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将“可持续发
展目标”翻译成祖国喀麦隆的 20 种地方语
言，还有埃塞俄比亚、刚果民主共和国以
及尼日利亚的很多当地语言。
在尼日利亚，“可持续发展目标”被翻
译成了伊博语、约鲁巴语、以及豪萨语，
这些都是尼日利亚主要的民族语言。还有
一个斯瓦希里语的版本，将会分发到讲斯
瓦希里语的国家，例如肯尼亚、坦桑尼亚、
桑给巴尔、乌干达、卢旺达、布隆迪、刚
果民主共和国，还有赞比亚、莫桑比克、
马拉维、索马里、科摩罗群岛的斯瓦希里
语地区。
志向高远的青年人迪万先生酷爱旅行，正因为如此，他非
常适合当前的任务。他已经走遍了喀麦隆
所有的乡间小路，去过全球将近 100 个国
家。他说 ：“我受到我妈妈的影响，决心做
一个像她一样坚定的社区发展工作者。她
鼓励我去影响全非洲农村社区的青年。”
迪万先生在 2009 年迎来了他的突破性
时刻，当时他成功地组织了“站起来”运
动，在喀麦隆各学校大力宣传“千年发展
目标”。这一活动的成功使很多联合国机构
注意到他独特的动员技能。之后他参加了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青年之声项目。
他还支持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委员会的工
作，促进各社区提高环境意识，同时还动
员组织年轻人思考各种应对气候变化带来
挑战的方式。
迪万先生拥有布埃亚大学环境化学与经
费管理学位，是气候发展非洲青年平台的
联合主席。该平台与非洲农业研究论坛一
起动员年轻人解决气候变化问题。他以这
一身份主持“气候智能型”社区农业活动
的讨论。同时他还积极倡导以“全球青年
数字化”方式支持可持续发展目标。
将可持续发展目标翻译成非洲本土语言
这一行动，表明既有魄力又有雄心。尽管
当前在资金方面面临挑战，迪万先生说 ：
“没有其他方式能让大多数非洲人团结起来
支持可持续发展目标……一直以来我主要
的资金来源是我自己，我不得不用我自己
有限的资源来组织培训，组织公众传播活
动。在很多国家，赞成我想法的年轻人已
经自愿加入到我们的翻译工作中来。但我
们需要做的还有更多。”
迪万先生打算继续在不同国家组织对年
轻人的培训，并希望能获得联合国以及其
他致力于提升可持续发展目标意识的机构
的支持。尽管翻译工作进展顺利，但确保
这些翻译文本对目标受众产生积极的影响
是一个更高的追求。
作者 ：KINGSLEY IGHOBOR
Ntiokam Divine
42 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无人机，即无人驾驶飞
机，基于一种预先编订的飞
行计划自动驾驶，或者受人
工远程控制航行。目前它已经在
非洲用来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无人机主要用于军事行动及
特殊作业中，而近来无人机被越
来越多地出现于民用领域，甚至
用于娱乐目的。
20 世纪早期，无人机就开始
投入使用，最初的用途是为军事
人员充当训练靶子。在越南战争
和中东战争中，无人机的发展切
入高速挡，开始执行作战任务。
一 架 典 型 的 无 人 机 重 量 不
超过 25 千克，每小时能够飞行
160 千米，飞行高度可达 150 米。
今天，在非洲，无人机用来
追踪偷猎者，收集重要的农业信
息，帮助农民管理他们的作物，
并且作为一种情报工具帮助军方
及时发现危险情况，未雨绸缪。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刚果地
区，无人机能够帮助终结当前的
大象和犀牛偷猎危机，拯救那些
濒临灭绝的大象。2015 年，
美国的非盈利性机构空中牧
羊人科技公司和林德伯格基
金会合作进行的一次测试表明，
无人机能够有效确定偷猎者的位
置，通知附近的动物保护人员。
由于保护地的地域广袤，没有无
人机的帮助，地面人员很难发现
偷猎者。
根据“野生动植物濒危物种
国际公约”这一非营利性组织的
调查，仅 2014 年就有大约 2 万
头大象被杀害，而且人们担心在
未来几年还会有更多的大象死
亡。
在 很 多 地 区， 公 园 面 积 太
大，管理人员往往鞭长莫及，无
法照看所有角落。
在《国家地理》杂志上刊登
的一篇文章中，奥利弗·佩恩
（Oliver Payne）写道，无人机能
够弥补公园管理员的不足，而且
能够提供全面的偷猎数据。“无
人机、旅游业从业人员、公园巡
逻人员、每个动物身上戴的定位
非洲在线
无人机：守护非洲作者 ：PAVITHRA RAO
颈环等，每天都会提供新的数
据。这些数据综合起来，就可以
从中分析出偷猎袭击的模式，从
而可以提前预测偷猎者会在哪里
出没。预测的精确度通常可以达
到 90%。”
除 了 拯 救 大 象 和 犀 牛 的 生
命，在乌干达和欧洲部分地区，
无人机还用来尝试通过拍摄高分
辨率的图片为农民提供重要的农
业信息。这些信息包括土地的确
切面积，以及哪一片土地未充分
利用或是过度使用。
尽管有些农民也可以利用卫
星图像获取信息，但无人机能够
接近地面飞行，而且能够绕开视
觉障碍物，例如树阴和云层，拍
摄到分辨率更高的照片，因此性
能更佳。
总部位于秘鲁的国际马铃薯
研究中心主要关注发展中国家的
食品安全问题，它于 1 月份在坦
桑尼亚的马铃薯农田用无人机进
行了试验，无人机拍摄到了 14
种甜土豆的照片，并且还发现了
可能摧毁这一农作物的病害。
无人机还被越来越多地用来
监视世界各地的冲突地区。最
近，联合国打算利用无人机来监
视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交战区（参
见第 34 页）。专家相信，无人机
能够识别相关信息，包括路面车
辙的细节、车辆牌照、甚至子弹
型号，这些都对军队的作战准备
至关重要。
一个联合国科技创新专家小
组报告说 ：“航空摄像的功能正
在走向每一个人，每一个领域，
例如农业、灾害应对、战争等，
我们认为成员国需要认真考虑赋
予维和部队更多的权力。总的方
向是利用科技加强他们的手段，
无人机的使用是朝这个方向发展
的一部分。”
尽管使用无人机的目的通常
是有益的，但在非洲，无人机的
使用要依照严格的条例，有时候
还会被禁止使用。控制无人机使
用的国家包括肯尼亚、纳米比亚
和南非，然而相关控制规则常常
十分混乱。
在南非，2015 年生效的无人
机管理条例规定，非法使用无人
机者可处以 10 年徒刑。该国的
有些居民认为这部条例不利于民
间对无人机的研发。
2015 年 1 月，民用无人机在
肯尼亚被完全禁止。
而在尼日利亚，政府打算将
无人机技术与现存的安全系统结
合起来，以提高安保效率，同时
还寻求国际社会的支持，帮助尼
日利亚对抗水路上的不安全因素。
不久前，无人机还是科幻小
说作者笔下的虚构，现如今，它
们的现实存在已经非常广泛。
一架联合国无人机在刚果民主共和国 联合国/Abel Kavanagh
43非洲振兴 2016年4 月
《非洲制造：埃塞俄比亚的产业政策》（书评）作者：Arkebe Oqubay博士 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2015年，384页；单价： £55.00
多年以来，非洲国家一直被告知 ：通
往工业化的道路是漫长的，并且布满了难
以消除的障碍。这一观点在一本书中受到
了挑战。这本书的作者已经在非洲发展最
快的经济体之一——埃塞俄比亚——的决
策中心切身经历了 20 多年。
这是一部富有洞察力的学术著作。它
对埃塞俄比亚水泥、花卉栽培、皮革及皮
革制品这三大重要经济部门进行了详细的
研究。
尽管这本书写的是埃塞俄比亚的产业
决策，它的发现和政策结论“有超越了埃
塞俄比亚的广泛影响力”。实际上，这本
书的原创性和“增加值”在于它对其他非
洲国家的启示，以及为那些积极投入政策
制定和实施的国家提供经验教训。
这 本 书 通 过 一 些 实 例 阐 述 了 一 个 道
理 ：有行业针对性的政策往往能够产生较
好的效果。换句话说，在一个产业或部门
有效的政策在另一产业不一定会有效。
这 些 都 是 重
要且有益的政策
信 息， 但 这 本
书最重要的、或
许也最具独创性
的贡献在于作者
如何将其所有的
发 现 与“ 政 策
独 立 ” 的 重 要
性联系起来。它能帮助发展型国家“在做
中学”，在模仿中学，在犯错和反思中学。
书中认为，除了政府与“关键的利益相关
者”的“共同学习”以外，“政府政策学
习”对有效的政策制定和实施也是至关重
要的。
其实，这本书的要旨可以总结如下 ：
建立在不断政策学习基础上的积极的产业
政策是一个必要条件，有了它才能实现经
济多元化，推动有生机的产业的发展，例
如制造业。一旦发展了制造业，它又会对
经济转型发挥关键作用，因为制造业的生
产力比较容易提高，比较容易促进人们在
做中学，也因为它的潜在联系广泛，它的
规模经济潜力巨大。
总的来说，作者为非洲国家提供的总
体结论很清晰 ：首先，你要知道你想去哪
里 ；明确了方向以后，只要一个致力于发
展的有前瞻性的政府愿意保持政策独立，
同时愿意向其他国家学习，愿意从自己的
错误中总结出经验教训，就会到达其目的
地。
换言之，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不要期
望别人来策划你的未来。因此，这本书应
该被列为非洲所有决策者的必读之书。
塔费尔·特斯法丘（Taffere Tesfachew）是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组织之非洲、最不发达国家和特别方案司的负责人。
书评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任命塞内加尔巴拉·凯塔中将（Balla Keïta）为联合国中非共和国多层面综合稳定行动特派团军事指挥官。凯塔中将最近曾担任联中稳定行动特派团代理军事指挥官。他接替的是喀麦隆的马丁·肖姆·图门
达（Martin Chomu Tumenta）少将的职位。
埃塞俄比亚的哈桑·易卜拉欣·穆萨（Hassen Ebrahim Mussa）少将已经被任命为联合国阿卜耶伊临时安全部队军事指挥官。在此之前，2009年以来他一直担任埃塞俄比亚武装部队维和行动协调中心的负责人。此次他将接替
埃塞俄比亚的博哈努·尤拉·格拉查（Birhanu Jula Gelalcha）中将的职位。
南非的耶利米·尼亚马内·金斯利·马马波洛（Jeremiah Nyamane Kingsley Mamabolo）被任命为非盟—联合国达尔富尔混合行动的副联合特别代表。马马波洛先生自2013年以来一直担任南非驻联合国大使及常驻代表。此
次他将接替的是尼日利亚的阿博伊顿·欧鲁热米·巴舒亚（Abiodun Oluremi Bashua）的职位。
乍得的穆罕默德·萨利赫·安纳迪夫（Mahamat Saleh Annadif）被任命为赴马里特别代表兼联合国马里多层面综合稳定行动特派团负责人。安纳迪夫先生最近曾担任非洲联盟特别代表兼非洲联盟驻索马里行动负
责人。此次他将接替突尼斯的蒙吉·哈姆迪（Mongi Hamdi）的职位。
任命
联合
国联
合国
联合
国联
合国
非洲正在发生变化，《非洲振兴》也在革新：用新网站、新功能和新承诺支持非洲和联合国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
新承诺支持非洲和联合国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非洲复兴在线。这是一个新的非洲。这是一套新的《非洲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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