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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孙贺田美编车丽军北广映画空间

【视觉】

礼敬英雄独家报道孙贺田 /文郑晓英 /摄影

全民哀悼，致敬疫情中牺牲的英雄。2020年 4月4日是庚子年清明节，全国和驻外领事馆举行了下半旗志哀仪式。北京很多群众自发来到天安门广场，悼

念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中牺牲的烈士和逝世同

胞。上午 10时整，防空警报响彻天安门广场上空，长安街上汽车停驶鸣笛……广场上，还有一些父母，带

着自己的孩子参加了哀悼活动。儿童们在父母带领

下向国旗敬礼。少年强则中国强，他们是民族的希

望，国家的未来。



戴着口罩赏樱花 32

近日，联合国秘书

长青年特使办公室在

联合国网站推荐了全

球 10位年轻人参与抗

疫的故事———中国的

雨衣妹妹也在其中！这

位 24岁的中国女孩，

疫情暴发以来，就开着

自己的车奔走各家医

院，为医护人员送上热

乎的盒饭，因为她当时

没有防护服，常穿一件雨衣…… 04

礼敬英雄 F2

【百味真情】

【影视戏剧】

本期目录

01编辑董岩美编刘彦

主管：北京广播电视台

主办：北京广播电视报社

社长：李浩

总编辑：张彪

总编助理：张毅

编委：

吴键夏茂平张琳车丽军

编辑部主任：张琳

采编：

张宁邢大军董岩

彭立昭朱亚芹戴武

陈文刘颖李雄峰

程戈常江李雪源白鸽

首席美编：车丽军

美编：毕明刘彦阮亚琳

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

CN 10-1419/K

邮发代号：

82-661

出版日期：

每周四

零售价：

2 . 00元

地址：

北京市安乐林路 18号

电话：

67135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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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声明：本刊所有原创内容，未经允许不得转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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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编辑董岩美术编辑车丽军

封面摄影钊贝贝

BEIGUANGR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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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特写】

封底武汉感谢 31省市海报令人泪目

【文化探源】

【热剧】

【电影】

“最美奋斗者”系列报道之二十二用大无畏精神演绎热血人生 14、15

【视觉】

联合国点名表扬一位中国女孩：

她鼓舞了很多人！

银幕上的白衣天使（中） 12、13

战“疫”前线的影像记忆 02

揭秘“两座山”背后的故事：这 4万多名“火雷兄弟”，超硬

核！ 03

【推荐阅读】

潘科华：抢修，一切为了温暖潘科华是正东集团恒东热电厂副经理，主要负责厂

区内设备检修工作，718院区输配电设备检修，供热系

统和管网的运行、检修、抢修等工作。疫情当前，他更是

“宅”在了厂里、“扎”在了抢修现场。潘科华说这样做的

目的只有一个：疫情期间，保证每一户居民家中的取暖。

05、06

中国抗疫图鉴（下） F3

《如果岁月可回头》聚焦中年危机靳东：行动大于一切 11

音乐大师潘德列茨基辞世

他以《中国诗歌》画下句点 16

张曼菱：这个民族的中医（上） 17“老实作家”刘庆邦：书写煤矿四十年（上） 18岑参：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三） 19

【沙龙】只问初心 20-22

骨科泰斗曾参与过四次大地震救援

卢世璧：“我与病人是生死之交”(上) 23

李兰娟夫妇的神仙爱情3 月 31 日，

杭州机场，下着小

雨，在迎接从武汉

返浙医疗队的人

群中，有一位身份

特殊的老人，他

说：“我要给李兰

娟院士一个惊喜！”这位老人，就是李兰娟院士的先生，郑

树森院士！ 24

入伍 10多年，细数我与战舰的点点滴滴 25

赖亚文：丈夫是我排球事业

的幕后功臣赖亚文是原中国女排主力副攻

手，有着“亚洲女排第一副攻手”之

誉。赖亚文的爱人刘国军比赖亚文

大两岁，曾是八一男篮的主力中

锋，退役后考取军校，后进入空军

某部从事科研工作。 26

儿子深情回忆：我的劳模父亲闵国安父亲当年作

为上海的劳模代

表，出席在北京

召开的全国工业

学大庆的会议，

回来时受到敲锣

打鼓的欢迎，还

作了几场报告。

报告还通过港区的广播，连续播放了好几天。 27

环境修复科学家晏敏皓：

他将核废物放进“安全匣” 28亲友回忆“草原保尔”金海：

他把研究成果全部留给国家 29

伍兹的十年救赎 30

“半百老人”范志毅，曾拒绝利物浦

将辅佐徐根宝范志毅是中国足坛

的功勋国脚，作为曾经国

足的后防大将，他曾经带

领中国足球走向过巅峰，

而他在退役后，又多次准

确预言了中国足球的走

向。 31



02 编辑董岩美编车丽军

【新闻特写】

经过层层消毒后，身穿全套防护装备的记者进入隔离病区看到，医护人员正在忙碌着。相比普通的住院病房，这里十分安静。医护人员细心地照顾着每一位患者。

4月 8日，武汉迎来“解封”，在这七十多天的时间里，这个城市有着太多的瞬间值得我们铭记，从“封城”走向“解封”，一批批白衣战士、争分夺秒建设

的工人、“宅”在家中抗疫的普通群众、社区志愿者、快递员……他们都是武汉

抗疫的重要力量，用自己的方式为抗疫出力。曾经，我们对武汉最深刻的记忆

是它好吃的“热干面”，是武大美丽的樱花，今天，这座英雄的城市，在面对新

冠肺炎疫情的时候，涌现出的英雄、力量和精神，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个人。回

顾那些战“疫”前线的影像，这份记忆将永存。据中新网整理

影像记忆战“疫”前线的医护人员在进入病区前加油鼓劲。

“90后”医护人员剪发出征。

来自北京、上海、吉林、陕西、山东的多支国家医疗队陆续撤离武汉返程。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支援湖北医疗队队员在欢送仪式上落泪。

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李兰娟在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重症 ICU病房查房，了解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治疗情况。

为了帮助医护人员在紧张的工作中调节心情，武汉市第六医院心血管内科二病区 21岁的护士陈思敏在防护服上涂画出各种图案：有好吃的热干面、面窝、三鲜豆皮、火锅；有漂亮的黄鹤楼、樱花；还有可爱的奥特曼、大白等。图案旁边还配有“疫情结束我们一起去看樱花”“我有奥特曼护体，一定消灭一切怪兽”等文字，绘出战“疫”正能量。

86岁的蔡奶奶合掌向火神山医院感染二科一病区的主任董宇超表示感谢。

出院患者向医务人员鞠躬致谢。

雷神山医院的办公区举行了一场特殊的婚礼。新郎新娘分别是 25岁的于景海和 24岁的周玲忆，他们都是来自上海仁济医院的护士，10天前到达武汉，一直奋战在抗疫一线。两人原定于 28日在上海举行婚礼，如今，他们的婚礼地点变成了武汉雷神山医院。

经过 14天隔离观察，在两次病毒核酸检测均为阴性后，曾确诊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救中心护士郭琴痊愈，并于当日重新返回岗位。



03编辑董岩美编车丽军

【新闻特写】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4万多名建设工人倾力抢建，他们用“中国速度”创造出十多

天内建成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的奇迹。许

多人将建设者称为“火雷兄弟”，近日记者专

访中建三局党委副书记、总经理陈卫国，听听

他讲述这群“兄弟们”的故事……

“我们不干，良心上说不过去

1月 23日，武汉市决定在蔡甸知音湖畔修建一座容纳 1000张床位的火神山医院。项目的牵头单位是总部位于武汉的中建三局集

团有限公司，项目建设总指挥是陈卫国。

火神山医院总建筑面积 3.39万平方米，编设床位 1000张，开设重症监护病区、重症病区、普通病区，设置感染控制、检验等辅助

科室。10天之内，要建成如此规模的传染病专门医院，这是陈卫国乃至中建三局集团从未

承担过的重任。陈卫国说：“在湖北，中建三局

是最大的施工企业，我们不干谁能干？如果我

们不干，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缺人、缺物、缺时间，这场“基建战”怎么打？

一场事关生死的“基建战”全面打响！中

建三局派出设计团队，与工程设计单位共同

设计。1月 23日当晚，中建三局调集武汉市正在加班的 5个建设项目中的工人，迅速展开场地平整等工作。

据陈卫国描述，计划里在平坦的场地上进

行简单的场平并没有实现，因为施工场地存在

很大高差，他们用两天多时间挖填 40万方土解决了这个问题，但这也给他们 10天的工期造成很大冲击。调入更多的设备，动员更多的

力量，他们只能尽量缩短土方的施工时间。

1月 24日，除夕夜，施工现场灯火通明，上百台机械陆续进场，国家电网数百职工运

送大批变压器、电缆，施工送电，钢筋、管材陆

续进场。从接到任务那天起，陈卫国就承受着

从未有过的压力，压力不仅来自任务的艰巨，

还有施工人员的奇缺。当时工人都回家过年，

很多项目停工。中建三局通过各种方式集结、

管理施工人员。陈卫国说：“我们计划要找七

千人，当时我们统计可以立即调的劳务是八

百人。我们从全国各地找人，在朋友圈、微信

群发动。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是高度紧张、

焦虑、着急、挣扎的状态。”

回国养伤的国际项目经理变身测温员

就在火神山工地刚刚平整好场地时，1月25日下午，武汉市决定在火神山医院之外，半个月之内再建一所雷神山医院，总体规模超

过两个火神山医院。春节停产停运期间，仅存

的一点人机物料都投入建设火神山医院，再

开辟第二战场难上加难。陈卫国介绍：“当时

就是能来都来，来了以后现场再来分配任务。

我们的国际项目经理当时回国养伤，回来直

接到工地给工人测温，当起了门神。”

随着疫情的迅速发展，雷神山医院设计

几度变更，5万平方米、7.5万平方米、7.99万平方米，短短六天，雷神山医院规划总建筑面

积三次增加，床位从 1300张增加至 1600张。人员、物资、设备的紧缺又成了必须解决的问

题。陈卫国说：“我们向中建总公司求援，请求

全国各地分公司紧急驰援，后面来了几百个

管理团队几千人的队伍，一下子就把雷神山

的工人从一万多人增加到两万多人。”

三天三夜女同志带队连续作战

2月 1日中午 12点，火神山医院场地基础施工全部完成。2月 2日，火神山医院正式交付。2月 4日，上千名解放军医护人员进驻火神山医院后开始收治病人。2月 6日下午，武汉市城建局会同市卫健委开展雷神山医院

验收工作并逐步移交。2月 8日晚，容纳 1600张床位的雷神山医院，收治首批确诊患者。

陈卫国称建设者为“火雷兄弟”。他说，没

有这些“火雷兄弟”，火神山、雷神山是立不起

来的，他说：“氧气管比较特殊，能够焊氧气管

的人不多。一个女同志带队干了三天三夜。我

跟她讲，你必须得回去休息。她坚决不走，说

第一批房不交出来，我们就不走。”

“看到病人出院，觉得自己值了”

两座医院收治病人后，病区水电气等系

统的运行维修保障成了比施工更为艰巨的任

务，维保人员成为除医护人员、患者之外，进

入“红区”频次最高的群体。

高峰期，有 494名维保人员在“两山”医院一线，全天候响应院方和医护人员的需求。

最多时每天完成 600余项维保事项，确保医院正常运转。来自湖北十堰的 30岁小伙儿徐飞已经在武汉坚守了 60多天。大年初一，他和家人告别后，驾车四个多小时，直奔火神山

工程现场。他召集工友用三天时间赶制出火

神山医院所需要的暖通风管，第一时间赶到

工地进行吊装，之后去参与雷神山医院建设。

雷神山医院工程收尾时，徐飞和手下十几名

工人选择继续留下参与维保。徐飞介绍：“室

外风机里的滤芯全部更换，就相当于站在病

毒口。但现在想一想，看着每天都有出院病

人，感觉自己做这么多值了。”

医院建成交付后，多数建设者默默离

开，有些人又转战其他工程，有些人奔赴他

乡参与复工复产。但是，武汉不会忘记他们！

他们是抗疫的英雄！是沉默的英雄！在他们

中流传着一首诗：“不必记得我是谁，因为，

我已经收获了，在逆行的路上！”致敬“火雷

兄弟”！

据CCTV《面对面》等整理

揭秘“两座山”背后的故事：

这 4万多名“火雷兄弟”，超硬核！

火神山医院建设总指挥陈卫国 “两山”医院维保人员徐飞




【新闻特写】

联合国点名表扬一位中国女孩：

她鼓舞了很多人！

近日，联合国秘书长青年特使办公室在

联合国网站推荐了全球 10位年轻人参与抗疫的故事———中国的雨衣妹妹也在其

中！这位 24岁的中国女孩，疫情暴发以来，就开着自己的车奔走各家医院，为医

护人员送上热乎的盒饭，因为她当时没

有防护服，常穿一件雨衣……

他们身处世界的各个角落，身份各

不相同，但当你看到他们的故事时，却会

发现青年一代超越时空的精神共鸣：在

他人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勇于担当。

联合国秘书长青年特使贾亚特玛·维克

拉玛纳亚克的发言

目前，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许多

国家因此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人与人之间也

在进行着不同级别的隔离，部分企业和学校

甚至被迫关闭。然而，还有一些鲜为人知却值

得关注的故事：年轻人在这场战“疫”中迎难

而上，勇担重任。有人说，除去被夺走生命的

悲剧和丧失经济来源的痛苦之外，一代人也

失去了为我们的未来作出贡献的机会。然而，

我却已经看到当今的年轻人，同时也是有史

以来最庞大的青年群体，正在现下的危急时

刻中，动员大家行动起来共同抗疫，为人们带

来希望。

我们所有人都被迫步入了一个新的情

境。在新冠肺炎疫情阴影的笼罩下，曾经罕

见的社会隔离和自我隔离等情况如今已变

得普遍，世界各地的人们被恐惧支配着。然

而，即使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和未知的前

路，年轻人们也正在担当重任，奉献社会。

面对疫情所造成的混乱局面，全球各地

的青年行动者和志愿者正在集思广益，同心

合力，挽救无数的生命。作为联合国秘书长青

年特使，我深知面临困境时年轻人是最有力

的行动者。诚然，我们的确需要科学上的突

破、政府的行动和大量资金支持，但是我们也

需要世界各地的杰出青年贡献出他们的智

慧。

我们必将打赢这场战“疫”。当我们成功

后，我坚信历史将铭记这群驱散恐慌与混乱、

带来希望和理解的年轻人。现在，请与我一道

了解这 10位年轻人的故事，他们的事迹提醒着我们：即使身处异地，我们依旧可以紧密地

团结在一起。他们的勇气使我充满信心，我相

信，年轻人可以展现出人类最美好的一面，而

这也必将激励着后世继续奋进。

此前，获联合国秘书长青年特使点赞的

中国“雨衣妹妹”刘仙，作为新青年嘉宾讲述

了她温暖逆行的感人故事。

千里逆行为医护人员做饭

抗疫斗争的焦点始终是患者，然而，如果

没有那些冒着生命危险、英勇奔赴前线的医护

人员，那么这些患者的生命也无法被挽救。

在武汉，由于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以及餐

饮行业的陆续歇业，前线的医护工作者们难以

吃上温热的家常饭菜。了解此情况后，24岁的刘仙不顾自身危险，奔赴前线为医护工作者们

烹饪可口菜肴。在短短 39天的时间里，她制作了超过 20000份盒饭，几乎每天就要做 400-500份。因为她经常穿着雨衣奔走在路上为医护人员送餐，所以大家亲切地叫她“雨衣妹妹”。刘

仙的行为不仅在中国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她的

事迹也鼓舞着世界同胞参与抗疫行动。

“雨衣妹妹”不只是一个名称

“雨衣妹妹”刘仙，是四川广安人，疫情暴

发不久，她得知武汉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吃饭困

难。于是带着自己的团队一路驾车逆行十几个

小时，从成都赶到武汉，为医护人员免费提供

了 39天的盒饭。由于没有防护服，只能穿一件白色雨衣给

大家送饭，于是被称为“雨衣妹妹”。3月 12日，雨衣妹妹在武汉免费为医护人员做饭的第 39天，她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信息：最后一

餐，“关门大吉”。3月 20日，距离离开四川已经近 50天，刘仙再次踩上家乡的土地。摘下口罩，她说：“回家的感觉，真是太踏实了。”

打开塞得满满当当的后备厢，她激动地向

大家展示里面的东西：有用过的大铁锅、锅铲、

菜刀和砧板；武汉人送她御寒的“千家衣”，而

那件一直陪着她的雨衣，被叠得整整齐齐，放

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她说：“这件雨衣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我

并不是英雄，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其间受到

过很多人的帮助，雨衣妹妹不是一个单纯的

名称，而是把大家的爱汇集到一起。”

面对质疑，从容应对

3月 20日，随着疫情得到控制，医护工作者吃饭已经不是问题，刘仙带着团队离开武

汉回到了四川。她的爱心行动被媒体报道后，

有人赞扬她也有人质疑她，其中说的最多的

认为她是富二代，去武汉支援是为了给自己

的餐饮品牌提高影响力。

对于质疑，刘仙回应说，自己是从农村出

来的普通女生，不是什么富二代，这次出发去

武汉前已经写好遗书。而且去的时候根本不

知道生死，如果是为了利益，没必要冒着生命

危险过去。刘仙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自己在武

汉给医护工作者送饭，最感动的一件事是，有

一天送饭的时候她问医护人员：“你们喜欢什

么口味的饭菜？”

医护人员说：“都可以，我们不挑，也许吃

了这顿就没有下一次了。”她说到这里哭的很

伤心。

她和去武汉支援的医护工作者一样，有

一颗大爱之心，不是因为有利益才去做这件

事，而是因为内心的善良和勇敢不允许她坐

视不管。据中华网等整理



05编辑张琳美编车丽军

【推荐阅读】

刚刚过去的冬天是漫长的。

新冠疫情期间，学生、儿童及多数市民

均居家生活，北京的集中供热时间延长至 3月 31日 24时。作为向千家万户提供能源、供热保障的国有企业员工，是如何在防疫

大环境下担负起保障民生的责任的？

潘科华是正东集团恒东热电厂副经理，

主要负责厂区内设备检修工作，718院区输配电设备检修，供热系统和管网的运行、检

修、抢修等工作。供暖管网覆盖酒仙桥地区，

涉及 24个换热站，255万平方米居民供热；加上工业商业供热供暖，大约 590万平方米。平时为了把工作完成得更好，他经常早

出晚归。疫情当前，他更是“宅”在了厂里、

“扎”在了抢修现场，手机 24小时开机，随时待命。潘科华说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疫

情期间，保证每一户居民家中的取暖。

居民家里暖和了就好

2月 18日中午，阳光上东小区巡检人员报告，草地上有高温热水冒出。得到消息的

潘科华立刻赶到现场。与社区防疫人员沟

通、组织技术人员巡线定点，经排查，发现是

阳光上东C58换热站一次热水管道漏水。什么是一次水？潘科华解释说，就是热

源厂送到换热站的 90多度高温水。这里的水如果断了，整个换热站供应的阳光上东

小区的 8万多平方米供暖、生活用水、洗澡水都会停，波及 422户居民的采暖和生活热水使用。

面对漏水，潘科华有两种解决方案。一

是按照常规维修，并没那么复杂，漏水了，

停水维修就行。但这样的话，从头一天中午

停水到第二天晚上，暖气会冰凉，在大冬天

对居民生活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在疫情

期，在家里的人很多，家家户户一日三餐，

离开热水、没有供暖，是严重影响居住舒适

度和心情的。”

潘科华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案———分几

次停水检修。“这是权衡给居民供暖和维修

之间关系的事。在确定漏点具体位置后，我

们一天分了三次停水检修。抢修队一边开

挖，一边监视管网的运行状况。中午做饭时

间不停，下午一点多停，这时候环境温度最

高，相对而言暖气凉的慢，室温下降慢，在这

一时间停水抢修，居民家中更暖和一点。”

为了保证疫情期间供暖工作的稳定运

行，潘科华对负责供暖工作的 95人，和外协 18人做了周密部署安排，对 24个换热站统一要求做好防疫。

“供暖维修和收费等工作都是窗口单

位，直接面对每一位百姓；锅炉工、电工等

特殊工种，一旦发生群体感染，锅炉会停、

供电也会停，影响比较大。”潘科华说。

大年三十接到通知后，潘科华立刻开

始联系相关部门采购防疫物资，还动员职

工干部到附近的商场超市、药店紧急采购

了一些口罩、手套、鞋套。同时，建立员工身

体情况信息台账，对员工的健康状况进行

整体摸底，重点联系离京返京人员，仔细询

问他们的身体状况。

“2月 6日，有一位检修工发烧了，安排

就医后，我们立刻联系了单间宿舍，进行了

隔离观察处理，联系完安排妥当都晚上一

点了。2月 7日，热力车间一位烧锅炉的职工出现发热，我们赶紧对这个职工及其所

在班组进行了隔离，临时调换上班人员，让

替职替岗人员到岗，保证连续生产和厂区

职工安全。”

“其实，事后知道两位发烧的职工都是

感冒引起发热，不是新冠肺炎，但当时我们

按照最安全的方式进行处理，都进行了隔

离，之后让其回家观察 14天。”潘科华说。“我们收了供暖费，去给居民维修，做

好服务是应该的。让我们感动的是居民的

热情。有一次，酒仙桥的住户家里暖气不

热，我们戴好口罩、手套、鞋套到了住户家

里维修。进屋一查，我们很快就查找出问

题，三下五除二，暖气热起来了。住户走过

来摸着热起来的暖气片，一个劲地再三向

我们表示道谢。”潘科华说，“给居民家供暖

了就一定要把居民家中的暖气弄热了、修

好了，才对得起他们。”

干什么就学什么用心就行

潘科华 2006年 7月毕业于北京石油化工学院，大学毕业后来到恒东热电厂，至

今快 14年了。潘科华学的是电气工程及自动化专

业。来到电厂之后一直从事电气设备运行

和检修，他负责的工作具有区域范围广、设

备年代跨度大、种类多的特点，通过不断的

努力和学习，储备了大量的理论知识，积累

潘科华：

独家专访 □本刊记者潇棋 /文钊贝贝 /摄影

抢修，一切为了温暖




【推荐阅读】

了宝贵的工作经验，练就了过硬的操作技

术。2010年开始，北京市号召使用清洁能源，恒东热电厂把 7台燃煤炉改成两台燃气炉。煤改气之后，恒东热电对周边各个小区包括

小企业的锅炉房进行了接管和改造。

“毕业时是奔着电气专业来的，正东集团

(原 751厂)是“一·五”期间国家重点建设的157个大型骨干企业之一，是供电系统、配电系统的老厂。我前些年一直在干电气设备运

行维修，积累了电气设备运行维修的相关知

识经验，后来企业变化，就又学了焊工、机械、

供暖等专业知识。企业在变，自己也得变。”

来到恒东热电的 14年里，他先后担任过电气车间技术员，电气车间副主任，检修车间

副主任，检修车间书记，现任恒东热电厂副经

理，还是工会负责人。他曾获北京市第四届职

业技能大赛维修电工第一名，还曾被评为北

京市安全生产技术标兵、北京市技术能手、电

控首席技师等，享受朝阳区首席技师津贴，享

受北京市政府技师特殊津贴，并两次代表北

京市参加京津冀维修电工比赛。

“正东集团是这样：只要你很负责任、

很敬业，就会给予你一个更大的舞台。这个

舞台多半不是你原来的专业。干什么就学什

么，没问题的。”

潘科华在电话线另一端说的云淡风轻，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背后的付出有多少。厂里

有 205名职工，还有 18名外协人员。仅仅疫情期间职工信息情况等统计就是一项任务

不小的工作。“200多人，老企业职工有的年龄大的不会玩手机不会用微信，只能组织各

部门主任、班长每天挨个打电话问情况。”

疫情期，防疫要抓，抢修工作也要抓。

每次抢修，电、水、土方、装修、机械、起重等，

哪一个工作都落不下。

做好工作最重要的是什么？“用心就行，

不用计较太多，比如今天加没加班，奖金拿

了多少。干供暖就把供暖当成事业，老百姓

家里的暖气不热，你要把暖气弄热，或者修

电气设备，要保证电气设备能良好运行。设

备修好了，老百姓家里暖和了，让自己主管

的工作能井井有条地连续运行，就挺好，因

为自己没有白付出。”

大冬天抢修的他一身汗

2月 22日周六晚十点钟，刚忙完手头工作的潘科华正准备在办公室睡下，一个电话

打来，酒仙桥六街坊二号供暖机组补水量增

大，如不及时找到漏点维修，一街坊、六街

坊、七街坊将面临大面积停暖。

酒仙桥属于老旧城区，老年居民较多，

楼栋形式多为“筒子楼”，人口密度很大。“必

须尽快抢修！”潘科华一边打电话联系现场

人员按预案进行漏水区域判定，一边组织人

员，自己也急忙赶往现场。

通过紧急排查，判定七街坊东线区域漏

水。缩小了漏点位置范围后，他命令相关人

员控制好供水回路，只停漏点所在供水分

支，保证其他区域正常运行。此时，停水区域

覆盖五栋楼房和四排平房，几百户居民。

判断出管道漏点在一段 50余米的平房下管道沟中，但因老旧小区管路铺设情况复

杂且不规范，不能判断具体点，因此暂定在

平房的一端挖探坑，通过探坑判定具体漏水

点。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探坑挖好

后，他做好防护措施就第一个冲了进去，凭

借着丰富的经验，他判断出漏点就在理发馆

地板下。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半，凛冽的寒风吹得

刚从探坑爬出来一身汗的潘科华打了一个

冷颤，但他仍然没有停下，裹了裹棉袄就安

排沟通业主。

疫情期间，平房内的商户基本没开业。

“能联系沟通的，能给提供支持的，我们都去

联系，包括社区、街道、派出所、楼长、周边邻

居等。”

终于联系到了业主。但理发店老板怕抢

修工作破坏屋内地面墙面，影响卫生，耽误

以后的生意，所以并不同意施工。

此时，潘科华对老板动之以情晓之以

理，说明了管道情况和影响，再三沟通后，终

于和老板达成共识，潘科华保证老板在开业

之前修复好地面，并给予一定补偿，老板才

同意施工，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

开挖、抢修、送水、回填、夯实、恢复地

面、现场卫生清理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面对记者“管道抢修的关键是什么”的

提问，潘科华说了两点：沟通和定点。

老旧小区情况特殊，想在一个地方挖

坑、起地面去修理管道，都需要和住户或者

商户沟通商量。疫情期间，一些租户在外地

没有回京，找到户主或租户都比较难。

定点则是需要专业与经验。潘科华打比

方说：100米的管在地下，哪里坏了？“我们有专业的听声设备，根据水流、水管壁摩

擦的噪音，来确定位置。当然，也可以通过人

为的听声、断水、水流，判断出离故障点相对

比较近的地方。”

“我什么都喜欢”

潘科华从小就喜欢电类、机械类的修

理。2003年在大学时，他弄了一个手机维修摊，在学校宿舍阳台上给学校老师和同学修

手机，还修电脑。

上班后，他喜欢上了拆装摩托车，后来

买了小汽车，也琢磨小汽车修理。“我媳妇说

我太博爱了。我还喜欢车床和铣床，我买了，

但需要时间来练，到现在还没太明白呢！我

能操作车外圆和掏孔等这些简单的，精细的

加工螺纹等还没学好。我还喜欢无线电，还

考过 A级操作证。”他不仅喜欢修理，也喜欢运动。他参加

过自行车协会，骑车跑遍北京周边。他跑过 8年的马拉松，有一次跑到 30公里时，接到单位电话说锅炉的给煤机坏了。这个机器坏

了，锅炉就“断粮”了，当时作为技术员的他

赶紧回去，和职工们一起消除了故障。

潘科华有两个孩子，一个五岁半男孩，

叫杨杨；一个三岁半女孩，叫然然。平时忙于

工作的他陪孩子玩的时间就不多，孩子们十

分黏他。

严峻的疫情防控形势使原本繁杂的服

务和抢修工作变得更加困难，但经过他周密

的部署安排，服务和抢修任务一个个顺利完

成，这也使得他从大年初七开始一直没空回

家看看家人和小孩。

“我媳妇和我一个单位的，她理解我。”

谈到家人，潘科华的声音充满柔情，“我们是

来到单位后认识的，她比我小 6岁，她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和工作状态。两个孩子一个姥

姥看一个奶奶看，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有空的时候，我就和孩子视频，一般

情况下，是端上饭碗，把手机立在水杯上，跟

孩子视频。趁吃饭的工夫和家人聊一会儿。

每次聊十几分钟。”

视频里孩子总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呀，你想然然吗？”“等这次肺炎战‘疫’结束，

爸爸就能回家看你啦，好好陪你玩！”

看潘科华的朋友圈，每张照片都是一张

笑脸。

“我比较乐天派。从小就觉得没什么困难

克服不了，没什么事值得特别压抑、特别痛

苦。”潘科华声音爽朗：“以前那么多年，除了

工作，就是维修电工考试，各种技能比赛比

武，各种研修培训取证等，现在做的工作既

含技术又含管理，感觉没过去那么轻松了。

但总要有一个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带着一支

不大不小的队伍，奔着一个好的方向去走。”




3月 9日下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有一位被网友称

“紧张得头发都要站起来了”的小伙

子，代表 300万快递小哥端坐台上，回答记者提问。小伙子紧张到重复

了两遍发言，再加上憨直、平实、可

爱的邻家模样，瞬间冲上微博热搜

第二！围观的网友们也无比欢脱，花

式留言：

“这位置一般人坐上去都紧张”

“紧张哥，还挺帅”

“这位小哥恐怕想不到有生之年

干快递能干到国务院上

发言”

“像极了小时候被老

师点名上台背诵的样子”

“是能记住每个同学

淘宝名的‘中青周杰伦’”

“众人面前你是在国

务院发布会正襟危坐的

讲话人，只有我知道你染

过蓝色菠萝头”……

哈哈，留言信息量很大。五花八

门的信息投射下，这位快递小哥现实

生活故事线索，隐约可见了。猜一下，

快递小哥发布会后打开手机，有多少

条微信涌进来？

400多条！这位快递小哥就是李杰，中通快

递北京市厂洼路网点的一名普通快

递员。

李杰平时负责哪个区域呢？

有些特别，是一所大学校园———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跟李杰聊天，轻松，风里来雨

里去的辛苦事，竟然离不开象牙

塔。

不信？我们来比对两个画面：

风大雨急的日子，单薄的快递车

难以保持平衡，李杰只能躲避、静待，

听风看雨；

西南联大的一间茅草教室里，雨

越下越大影响了教学，教授干脆在黑

板写下“静坐听雨”……

2020年，是李杰送快递的第 12个年头。其中，竟然有 8年“赖”在大学校园，和莘莘学子打成一片———

同学们纯真，李杰维护纯真；同学们

浪漫，李杰增添浪漫；同学们向学，

李杰珍惜每一次受邀参加的讲座、

论坛甚至毕业典礼。送快递是特别

需要方向感的，李杰完美做到，但他

也深受学子们影响，珍视初心所向，

行我所行，无问西东……

□本刊记者朱子 /文钊贝贝 /摄影

【封面】



08 编辑张琳美编车丽军

【封面】

“那场发布会”的幕后故事3月 9日国务院那场发布会，李杰直

立的头发，“我们多跑路，客户少出门”的

言语，“紧张哥”的真实神态，都被观众和

网友当“可爱标签”记住了。

可人家李杰的头发，明明前一天晚上

被紧急“修理”过；李杰说的“跑路”也没有

逃跑的意思，单纯就是在路上跑，就像疫

情期间的他；至于紧张，估计搁咱，咱也放

松不到哪儿去。

李杰怎么就到了发布会？准备时间多

长？程序是怎样的？

真紧张？确实紧张！

“那天发挥得不是很好，确实紧张！准

备不是很充分。我是头一天晚上 8点多接到总部领导电话，我家这儿信号不太好，

领导前面说的我没有听太清楚，就模模糊

糊知道明天要参加一个会议。当时我以为

是代表快递小哥参加一个听证会什么的，

就在台下听那种。我说行，尽量配合公司

安排，就挂断了。”

至于参加什么会，第二通电话李杰也

没整明白。

“一会儿我们领导就打电话过来了，

说你现在需要去总部交接一下明天会议

的事情。我那天送快递一天特别累，就问

明天行吗？说必须现在去，很重要。大概 9点左右，我吃完饭，开车就去了。大概 10点，进到办公大楼。然后，我才知道要参加

一个国务院举办的联防联控新闻发布会！

我第一反应我能不去吗？我没有这方面的

经验，会紧张，记者要问一些问题，我可能

答不出来。领导说，他们问的都是跟快递

相关、实际每天都要碰到的问题，如实答

就好，不要紧张。”

舍他其谁？当晚理发

李杰在网络上是很多买家打分评出

的“五星快递”，中通的几次评选活动，李

杰出色的客户评价与遥遥领先的票数，也

引起总部注意。还有，李杰接受过《工人日

报》《邮政报》等媒体的采访，两会时还跟

政协委员对过话……

所以，参加国务院发布会，总部舍他

其谁？

好了，没的选了，李杰也认头了。只

是，李杰春节就没休息过，一直在送快递，

还要应对疫情的种种变化，早顾不上长发

如草了，再

说也没有理

发店开门啊！

领导看他长发乱

舞的样子，没辙，找

来一位同事，当晚

在办公室就给咔

嚓了。

剪完头，李杰就回家

了，“到家都 12点了，七上八下的一宿，忐忑不

安，老是感觉有个石头压着自己

……”

“紧张哥”登场，即上热搜

第二天，早上 8点李杰就出发了，奔国家会议中心与他们领导会合，参加重要

会议要准备一下啊。“大家大概统计了一

下，记者可能会问到的问题，让我先准备

一下，组织一下语言。我自己大概写了一

下回答问题的方向，但是用力把它一下说

完，我真说不好……”

李杰食不甘味地吃完中饭，提早进入

会场。

下午 3点，发布会正式开始了。接下来，大家在电视或网络上，都看到了。

李杰被顶上了热搜，受关注程度超出

想象，李杰自己也蒙了……

400多条微信，分两类

发布会之前，李杰把手机设置了飞行

模式。发布会之后，哗……涌进来 400多条微信。李杰说，微信大约分两类：一类确

认，“是你吗？”一类惊喜，“我看见你了！”

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大多数人称李

杰为“甄杰”，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是李杰从小淘气，不但特别喜欢

妈妈，连带妈妈的姓“甄的甄”也喜欢，

“我已经习惯了，很喜欢别人叫我‘甄杰’，

反正我爸一直都叫我‘李杰’。哈哈，但我

的原则就是这样的！”

李杰的阳光性格开始展现，而“阳光”

“性格好”也是客户对他的广泛评价。

说起来，李杰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总

爱问他“你性格怎么这么好”。从小不缺爱

的孩子，乐观、开朗是性格底色吧。

“微信里都是那些学生、客户、家人、

朋友什么的，家人主要说一些鼓励话，平

时我接触的客户都很惊讶，说替我感到光

荣，说我传递了正能量……总体而言，学

生们的反馈巨大，他们真的比较可爱，想

法比较单纯，老把事情想得特别美好，他

们的评论特别暖心！”

李杰所说的“学生”，就是中国青年政

治学院的大学生们。李杰说起他们完全是

“大哥哥”一样的宠溺，从眼神儿、语气到

用词。在他看来，那些学生们的单纯与美

好，是珍贵且需要呵护的；他能因为工作

和他们经年累月朝夕相处，是确幸。

回望不再紧张，条理清楚

发布会过去这么多天，李杰还会收到

反馈吗？

“陆陆续续还有，最近这几天稍微好

一点了，不过还会有人问：‘这是你吗？’

‘不可能！’哈哈，有人不信也不奇怪，我就

是个快递小哥啊！”

李杰真是阳光性格，说什么都笑笑

的，别人说啥也不解释。

问他，回望发布会这事儿，怎么评价？

李杰的回答特别有章法，三个层次分

明。哈哈，果然是大场合历练过。

“如果是对我个人来说，确实是一个

比较难得的机会，因为基层人员都上到国

家的发布会了，有荣誉感，能代表 300万快递小哥，我感到特别光荣；行业层面，会

有更多的人关注快递行业；群体层面，大

家会更加关注快递小哥这个群体，更加有

利于方方面面的改善与提升。”

儇女




【封面】

疫情期间，有使命春节期间，中通在全国主要城市安排了

网点和一些快递值守人员。李杰觉得自己老

家近（河北保定），于是主动申请留下来值班。

“过去这只是一份工作，疫情期间真是有

一种使命。我送的每个包裹，也许就是大家急

需的口罩或者生活必备用品，再累也要坚

持。”李杰每天从早 7点到晚 8点，坚信他一个人出门，就能减少很多人出门。“我还替几

个无法回来复工的同事送，所以就很晚。”

李杰还遇到了感人“意外”：“前两天我给

一位老奶奶送完快递，都转身走了，奶奶叫住

我，说给你两个口罩吧，现在疫情比较严重，

你要自己注意安全，多做一些防护。我感觉我

就快被融化了，疫情期间防疫物品多么珍贵，

老奶奶能把口罩给我，我就感觉我的这份工

作再苦再累都值得。”

其实，中通给快递员配备了口罩，李杰说

不戴口罩出去送快递，本身对自己不负责任，

对客户也不负责任。同时，“我们每天都必须

戴一次性手套，用消毒液给车消毒，所有触碰

到的那些地方都必须消毒。”

李杰在发布会上说疫情期间最大的困难

是小区不让进，快递不好送。他忘了说自己，

疫情期间吃饭太困难了，外卖少、时间地点不

固定、还得注意消毒……

还好，李杰目前能稍微松口气了：“我的

同事们都回来了！不用替他们送了，我个人的

不是特别多，快递区域大概方圆 1公里左右。这边还有一部分单位没有完全复工，学校也

没有开学，所以现在不是特别忙。”

“赖”在象牙塔，不舍离开李杰对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熟悉，超过普通同学；而他在同学们心里，是像

圣诞老人或者“吉祥物”一般的存在，有同学毕业前都必须拉他拍个合照，以记

录在中青的求学经历。所以，“那场发布会”生发出网络上的“大型校友认亲现

场”，一点儿也不奇怪。

看看李杰平时是怎么送快递的？

他经常拉风地自带音响，大音量播放周杰伦和许嵩的歌；冬天戴只露眼睛

和嘴巴的黑色套头帽；夏天也会染个蓝色菠萝头；接头地点是“三棵树”……至

于接头暗号，特有李杰风格：

“【中通快递】这里是中青，坐标三棵树，温度不冷不热，请携带提货码 xxx，像小鹿一样欢快地赶来，期待下一次为您服务！”

“三棵树”，是被三栋教学楼包围的空地，夏天阴凉，冬天冰凉。李杰摆路边

摊一样，把快递分区域摆放整齐，然后群发短信，静候学生“光临”。

一般情况下，每隔 10分钟就有 100个学生找他拿快递，而他出去爬楼送货一小时大概能送 20来件。日均派件 300单，最高纪录发生在“双 11”，派送 1000单。“学生签收快递不规律，我等过最晚的一单是晚上 9点。”李杰说。那饿了怎么办？“去学校致善楼二层的第四食堂，有小米粥。”

至于“中青周杰伦”的称呼，完全是因为李杰经常放周杰伦的歌，造型时尚，

同学们又喜欢他，亲切送上的“雅号”。

“我喜欢学校的氛围，学生比较单纯，梦想都特别美好。老师们可能是本身

文化水平比较高，价值观、自我修养、品德方面，都让人敬佩。久而久之我们就打

成了一片，有时候一起去吃饭、空余时间聊个天。不仅仅是送快递这么简单了，

也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了，就相当于我每天出门去见朋友！”

学生们喜欢李杰，说他是“一个经常给你发短信的男人”“一个经常给你惊

喜的男人”“一个每天都在三棵树放音乐的男人”“一个全校人都认识的男人”

……什么活动也爱拉上他一起。

李杰也开心：“我参加过学校的一些论坛、讲座、社团活动等，学生会、同学

们有好的活动也会叫我。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毕业晚会！记得是 2018年，社工学院的毕业晚会。他们让我作为‘神秘嘉宾’出场，唱周杰伦的《七里香》，太紧

张，忘词了。台下的同学们便一起替我解围，即兴集体大合唱，那场景终身难忘

……我就是喜欢校园的氛围，我就感觉又上学了！”

问李杰是不是上学没上够？高中毕业、没能走进大学校园的李杰，点头。

阴错阳差，命运眷顾，不上学了，他倒一头扎进象牙塔，出不来了。

为什么大学里的青春，有环顾四周、舍我其谁的豪气和资本，让人羡慕？

不正是因为“立德立言，无问西东”的指引？

李杰服务的这所大学的校训是“实事求是，朝气蓬勃”，李杰感受到了师生

们从心底流露出的真，视为珍宝。



10 编辑张琳美编车丽军

“快递小哥”这些年2008年，李杰从河北保定到北京，一开始还学过美发。后来，在北京中通工作

的表姐说快递行业还不错，他就也进了中

通。

快递行业到底怎么样？夏有凉风冬有

雪，我们不妨从天气切入看看。

下雪，李杰得滑冰。“好多时候我给学

生送快递是露天的，最怕下雪，下完以后

一两天，我送快递那个区域就冻成冰了。

我们就在冰上走，滑来滑去的，感觉挺好

玩的，不过挺危险的！”

下雨，脱下衣服给快件穿。“我们不能

因为下雨，今天的工作就放一放，这样是

不允许的。下得比较大，找地方先停一下，

但前提是快递不能湿了，一定要保证快件

的安全！你淋湿了它也不能淋湿，比如我

们下车、进入写字楼的时候，我们就会用

衣服盖住快递，然后往里跑！”

刮风，平衡能力要好。“刮大风特别大

的那种，风一吹，我们的车比较高，就容

易吹倒了，要拼命平衡住……”

其实，快递行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

故事。

世界那么大，“坐骑”升级

李杰原来在老家的服装加工厂工作，年

轻人总想出去走走，于是时不时就跟妈妈

说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说

得次数多了，妈妈终于答应他离家来北京。

“那时送的快件不多，骑自行车，每天

骑车在路上，就像在城市里旅游观光一样

新鲜，很自由。”李杰很开心，并没在意第

一个月只挣了不到 1000块钱，还不如在服装厂挣得多。

问他记不记得这些年，自己的“坐骑”

与手机的变化？

李杰笑得爽朗，记得一清二楚，那变

化镜子一样映衬出了快递行业的发展。

“我最早的时候是骑一辆 26自行车，后来电动车、单轮车、有小栏杆、

有棚、没 logo、有 logo……现在，车分上下部分，只有公司 logo那一半不一样，其他国家要求全部

统一。手机更是，最早是拿小灵

通……现在好多都是微信，方便

了好多！”

11年下来，李杰说现在还可以，“平均每月收入 1万以上，双 11能达到 2万，如果是在老家也就一半吧。最主要每天都过

得很充实，感觉每天时间都不够

用，都在抢时间、跟时间赛跑，永

远都没时间郁闷！”

穿得“蓝精灵”一样，开个小车在城市

大街小巷奔走，李杰适应了，也很快乐，那

感觉还真像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善良又勇

敢的蓝精灵……

感动与憋屈

日久生情，送快递也一样。11年快递经历，李杰最初负责写字楼，后来就固守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多年客户成了朋友。

“给客户送货上门时，他们经常会送

我一些吃的。冬天会喊我进屋暖和暖和，

夏天会很热心地说，小伙子给你瓶水喝

吧，大热天的。简单的一瓶水，我心里特别

暖。本身我送快递是应该的，我就是为大

家服务的。人家那份心，我感觉特别特别

珍贵！”

追问李杰，给入行不久、即将入行的

快递小哥，提供一些教训吧。

李杰想了想，“出门在外确实是挺不容

易的，特别是刚来北京，因为不了解一些社

会规则，可能会有一些挫折。我们老家话

叫：心态要放得开，同时还要保护自己。”

问李杰受的最大的委屈是什么？他还

是忘了自己，替群体操心。

“其实有时候送快递挺憋屈的，有苦

没地儿说，因为以客户为中心是我们的原

则。有时候，一点很小的事情就会引起投

诉，然后没地方申诉，咱们都会被罚钱，或

者是要赔礼道歉。有时真不是我们的错，

但我们不是个人，是代表公司的，个人做

不好，就可能会影响公司形象。”

李杰做快递这么多年了，经验老到、

片区谙熟，还会出现这种问题？

“这是肯定的，因为每天送很多快递！

不能说每天有，但经常会出现一些状况，

是不可避免的。人家也没别的地方说去，

然后就投诉，真的有些客户‘一言不合就

投诉’。还有的根本没有预知、先兆甚至现

场感觉，觉得挺正常啊，就被投诉了！但

是，我们受的训练就是不管什么原因，不

解释，要解决，没有别的选择！”

让乐观的李杰说出“憋屈”也是挤压

到一定程度了，借此，我们或许能更体谅

快递小哥的不易，也愿李杰和小伙伴儿们

记得那句台词：“愿你在被打击时，记起你

的珍贵；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爱

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不舍与催婚

李杰与客户关系很铁，铁到什么程

度？哈哈，有客户给他介绍女朋友！

说来有趣，李杰的妈妈当初就想让儿

子早早结婚、生子，于是 1990年出生的李杰，阴错阳差成了现在身份证上的认证：

1987年出生，进入了人们开玩笑常说的“剩战队”。客户看着这么细心、耐心、勤

快、性格又好的小伙子，跟着操心婚姻大

事也能理解。李杰说起来还是笑嘻嘻，让

人很容易联想出他平时糊弄催婚老妈的

样子，典型的倍受宠爱的老幺模样。

“客户也是为我好，我很感谢他们。老

妈一直都在催，但快递本身就是一个特别

黏人的工作，虽然时间很短，但就是走不

开。有一句话，‘做快递谈女朋友的时间都

没有！’”

继续“挤压”好脾气的李杰，抛却没时

间找女朋友因素，快递做了这么多年，还

想继续做吗？难得，李杰流露了纠结。

“要说工作现状来说确实心里挺矛盾

的，因为一是特别繁琐，二是

有风险。交通风险，快件安全

甚至车丢的风险；但说客户方

面，我真舍不得，我每天出去

好像就是去见朋友，突然间说

要离开了，会有不舍……”

李杰很真实，做什么，和

谁在一起，给了他从心灵深处

满溢出来的喜悦。

问李杰喜欢“快递

小哥”这个名字吗？

“我挺喜欢的！因

为这个称号说明快递

已经走进了老百姓的

生活，是生活中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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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11编辑张琳美编刘彦

【影视戏剧·热剧】

“看看我们日益下垂的眼袋，看看我们脸

上越来越多的皱纹，再想想我们身份证上的出

生年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飞。”剧中白

志勇这一段慷慨陈词瞬间点燃观众重返青春

的热情，饰演者靳东近日接受了北京卫视的独

家专访，和大家分享北京卫视近期热播剧《如

果岁月可回头》台前幕后的创作故事。

“一定不能为了演而去演”

剧中白志勇一开篇就被离婚，他百思不得

其解，不明白自己喝个酒打打牌怎么就让整天

看话剧看演唱会的妻子无法忍受。“他觉得我

没有去违背良心，我没有伤天害理，我没有做

缺德事，我也没有伤害过别人，怎么就不行了？”

靳东认为白志勇的问题在于没有学会换位思

考，因为在当今的家庭生活、情感生活中，已经

是逐渐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更重要的是上升

到精神层面的感受。“人和人得多理解对方，其

实越理解越包容，越包容事情越简单，夫妻双

方就是沟通，沟通好了才能上升到更多的体

贴。”他认为，越是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就越应

该提倡慢生活。“除了我们要完成工作，在家的

时候大家应该更多进行一些思考，无论是夫妻

还是爸妈、孩子，把这些关系梳理一下，慢下来

进行十分钟思考的整合，都可能会远远比你忙

忙碌碌十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程度，要强得多

得多。”

“很多人直到离婚的时候才回过头来想

当初我为什么和他（她）结婚。我们老说时常

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看，不要忘了你的初衷。欧

洲人总是讲，放慢脚步等一等你的灵魂。现在

很多人连这个方法都抛弃了，甚至已经忙不

迭天天在往前奔，在奔什么呢？这也是我们拍

这个戏思考的一个点。”在靳东看来，艺术的

表达其实更多的是为了呈现当代人的现状和

问题。

颠覆以往的精英形象，饰演一个落魄且

叛逆、想重回青春的“不羁中年”，靳东这一次

的表演堪称解放天性，展露出鲜见的喜剧天

赋，无论人物形象还是角色性格都跟以往角

色大相径庭，很多人以为靳东借由此次刻意

转型，他却不以为然：“我不会为了改变而去

改变，所以不存在刻意改变。”

不管是帅气高冷的霸道总裁，还是落魄沮

丧的中年男人，作为一个演员，靳东认为他最

需要做的是靠近角色和人物：“我是一个创作

者，从创作者的角度来讲，一定不能为了演去

演。白志勇这样一个人物不是我一天当中就把

他变出来的。”他透露，剧中三个男主角皆有人

物原型，“都是导演身边的人，也是我们共同的

朋友。”如今的电视剧市场由于一味地去迎合

市场大众而导致题材趋同，靳东却一直坚持作

品和角色的原创性，“在做原创

的前提下，我们要坚持真实性，

要有非常鲜明的风格和类型，

虽然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且高

于生活完成表达，但不能丢失

自己的土壤和真实性，更不能

一味地去跟风和模仿。”

老友合作“相辅相成”

靳东一直非常喜欢张建

栋导演的作品，“它们需要你静

下心来才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

思。”这次合作让两人的友谊

“更上一层楼”，张建栋对靳东

的称呼也从原来的“老靳”变为

“靳大侠”。

“我最初看到这个剧本，

剧作更偏文学性和探讨性，但是到最后，我觉

得他文本语言里的行动性还是很强的。”靳东

直言，一开始拿到剧本时，他从剧作的角度分

析这个故事“讲得比较实”，从三个男性的视

角切入每个个体家庭生活当中的不幸和苦难

以及遭遇的情感危机，题材往往会有点偏沉

重。所以在实际拍摄中，靳东和导演共同探索

在表演和拍摄上的更多可能性，在二度创作

中，他们希望能以多年友谊的默契寻找更轻

松活泼的呈现方式，赋予人物更多的动因，给

相对文学性的剧本增添更多生动的改善。“我

们尽可能地从剧本的文本本身，在把它转化

为视听画面过程当中，寻求不一样的方式去

表达，另外从表演、拍摄上，力所能及找到相

对轻松一点的呈现方式，去用一些节奏、手

法，拍得能够更老少皆宜一些。”

除了导演这位老友助阵，靳东还和在《恋

爱先生》中有过愉快合作的李乃文、李宗翰再

次合体同框，组成“白蓝黄”三兄弟，互诉衷

肠，安抚彼此受伤的灵魂，同时也邀请了《欢

乐颂》中的老朋友“樊胜美”蒋欣出演女主角

小美，是三兄弟“治愈之旅”中的红颜知己。靳

东坦言，演员之间认识的第一个月是了解期，

第二个月是矛盾期，第三个月才能真正进入

熟悉期、怀念期，但往往真正互相熟悉了，戏

却已经拍完了。选择老友进行合作的最主要

原因是为了将作品进行更完美的呈现，“这是

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大家省去了所有磨合、

了解的过程。我们沟通起来不用考虑太多客

套的东西，都是直给，大家都是对事不对人。”

全局参与创作对作品负责

作为演员，兢兢业业，对待角色心生敬

畏；作为出品人，让自己站在更高的角度，

为输出更多有价值、正能量的作品而努力。

疫情当前，在休息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靳东

也比以前有了更多的思考：“这段时间在某

种程度上是强制性地让我们停止下来，或者

说让我们重新梳理和反思自己。”而正在播

出的《如果岁月可回头》又恰恰是在探讨生

活中突如其来的变化这一相类似的命题。

“这个戏给我一个很大的感受就是，在学生

时代你会认为很多事情是一成不变的，不管

是工作还是爱情，都会相信天荒地老，永不

改变，但事实上在长大之后，不管是多残酷

的现实都要学会接受，因为所有的事情不会

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保持思考，时刻清醒，

他从未改变，也从未接受过任何人对他的人

设定义，靳东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一直在身体

力行。“舞台上有一句名言，本来戏剧是没

有法则的，一定要讲法则就是‘行动大于一

切’，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在生活中奉行的一

句话。”

本刊记者张琳

靳东：行动大于一切

︽如果岁月可回头︾聚焦中年危机



12 编辑彭立昭美编车丽军

【影视戏剧·电影】

本刊特别策划 □记者彭立昭 /文孙贺田 /图片

银幕上的白衣天使【中】

著名表演艺术家师伟年轻时曾怀抱成为

医生的梦想，却阴差阳错当了演员，并成就了她

的电影事业。之前，她是生物系普通的大学生，

由于积极参加进步的学生组织活动，在 1948年的“八一九事件”中她被国民党特务抓进了

大牢。从监狱被营救出来之后，师伟毅然走上革

命道路，奔向解放区，并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

文艺工作者。如今，92岁高龄的她，眼神依然坚定明亮，人淡定坚强；行走稳健，正如她的自题

诗：“军用书包肩上挎，堪比来仪小凤凰。”

提起 1960年公映的电影《林海雪原》，相信年长的读者

一点也不陌生。该片是八一电

影制片厂根据作家曲波的同

名小说改编的。当年，这部电

影红遍了大江南北，而作为片

中唯一的女主角，由师伟饰演

的“小白鸽”白茹，同样被广大

观众所熟知，在当时还有“万

马军中一小丫”的美誉。当年

师伟在电影开头的那一声“在

这里呐！”几乎妇孺皆知。

解放军医疗队，虽然从来

没有一部主要反映它们的影

视作品，但其形象却在影片中

不经意间熠熠生辉，而最为精

彩的形象，恐怕要数这部电影

《林海雪原》中的“小白鸽”了。

去年金秋时节，记者去八一电影制片厂采

访时，听她聊起《林海雪原》，仿佛又回到当年。

“外景地是在黑龙江的深山老林中拍摄

的。冬季，天气寒冷。每天都是手脚冰冷的，腿

都冻僵了。虽然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还是感

觉到寒意。每天去拍摄现场，先是坐伐木的小

火车进山，然后坐着‘雪爬犁’爬山。拍摄非常

艰苦，有一次，我和王润身坐着‘雪爬犁’，中途

就掉队了，好在我记性好，记得来时那一棵大

树，摸黑赶了回来。”

在拍摄中，为了表现卫生员白茹的可爱，

师伟自己设计，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用白色的毛

线织的围巾。她说，“这个装扮我非常喜欢。”

电影公映后，白茹这个角色一下子被观众

所喜爱。白茹是小分队中唯一的卫生员，在艰

苦、严酷的战斗坏境中，这支只有几十个人的队

伍，正因为有了这个活泼、纯真而美丽的小姑娘

而增添了不少生机和活力。不管是部队首长还

是战士们都亲切地称呼她“小白鸽”。小白鸽可

以说是《林海雪原》的亮点。北京大学教授孔庆

生曾深入分析了他对这一形象的理解，“《林海

雪原》特别设立了一个小白鸽的形象，本来在真

实的故事中是没有的。在《林海雪原》剿匪的战

斗中，一个三十六人小分队，冰天雪地零下四十

多度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跟着呢，不可能。当

年有一个军医是男的，但是为了文学作品的需

要，有了一个天使的形象小白鸽。”

此外，师伟在《白求恩大夫》中饰演过护

士小贾，还在反映我国全科医生题材的电影

《你若安好》中也有出色的表演，她饰演了一

个年长的大夫。

抗击疫情，师伟老艺术家表示，她每天都

在关注抗疫一线那些让人感动的人和故事，

为疫情中的“逆行者”点赞。看到白衣战士们

的样子，让人心疼！致敬，那些平凡而又不平

凡的人们！我们的世界一定会“春暖花开”的。

卫生员“小白鸽”师伟为疫情中“逆行者”点赞



13编辑彭立昭美编车丽军

【影视戏剧·电影】

受林巧稚“洗礼”的宋晓英：致敬最美逆行者

《烛光里的微笑》到《大爱如

天》再到《社区医生》，著名

表演艺术家宋晓英总是把无私的

大爱演绎得如此真挚，催人泪下。

宋晓英曾获得两届“金鸡奖”、一

届“华表奖”、“中国电影百年贡献

奖”，在影视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宋晓英在出演林巧稚之前演

过 3个医生，前两个是医生职业，卫生所的、卫生院的医务工作者，

真正的医生像林巧稚这样的，还是

第一次。拍摄之前，她查阅了大量

的资料。翻阅有林大夫报道的一

本画报，从静止的、黑白的老照片

中，那个戴着听诊器的林巧稚大

夫让她震撼，一盯就是半个多小

时。她说，“我很长时间地看照片，

觉得内心捕捉了很多重要的东

西。从她的眼神中，我就觉得快门

摁完之后她会是什么感觉……”

从影以来，宋晓英一直有个

习惯，就是爱琢磨剧本。

“第一次看剧本是一口气看

完的。我们演员要形似、神似，要

创造医生的思想境界，灵魂深处

有什么东西。郎云老师在剧本中

写到一点，我翻来复去看了几遍。

剧本的捕捉，一种医生特质的职

业的形体、神韵、思想境界，这是

很重要的。但林巧稚是极特殊的

医生，她太伟大了。从事医学工作

60余年，亲手接生了几万个孩子，攻克了妇产科中的多种疑难杂

症，解救了数不清的母亲和婴儿，

培养了几代妇产科学界的优秀人

才。所以，我觉得让我做到林巧稚

这样，在生活中我肯定做不到，因

为她太伟大了，但是我可以学习，

边演边学习。至少，我觉得我还是

能够理解到林巧稚对病人的爱，

这种爱的伟大，牵扯到我这些动

作的产生，牵扯到我这种眼神，对

患者的呵护，就像对待自己的亲

人一样。”

片中，每次查房，她那镇定的

目光，温柔的微笑，轻缓的手势和

宁静的语调，仿佛是一缕阳光，一

阵清风，顿时让紧张的产妇们踏

实下来。她每次拿起听诊器都必

定在手掌里暖热后才伸向患者；

她每一次病床前的询问，都是对

患者的慰藉……沉稳、蕴藉、含而

不露的情调传达出林巧稚淡定若

水的学者的气质。她的爱是这般

的纯粹、无私，闪耀着可贵的“玉

精神”，令人感动。

问起最让她最难忘的是哪一

场时，她说是拍接生戏。宋晓英

说，“拍接生戏是最难的。遗憾的

是，我没到医院体验一下生活，进

产房、手术室、接生室，都没有去

过，只是回忆我 20年前生我儿子的时候的经历。”

该片公映时，宋晓英在大放

映厅看了三次，最后一次她是边

流眼泪边看的。“我这一生从来没

有过为自己演的戏而掉眼泪。但

是这个片子播完之后，那么长的

字幕，灯一开之后，我的眼泪还是

往下掉……”

拍了这个片子之后，宋晓英

对医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体

会。她说，“我演完林巧稚之后，觉

得我在林巧稚的生活境界中走了

一趟，我的精神境界受到了一次

不折不扣的‘洗礼’。”

1982 年的电影《人到中年》里，著

名表演艺术家潘虹传神

的大眼睛，把女医生坚

毅的个性和复杂的内心

世界演绎得淋漓尽致，

成为当时银幕上中年女

人的一曲绝响。

小小的诊疗室和手

术刀上有她生命的全部

意义：追求、信念、乐趣。

对大多数中国知识分子

来说，来自各方的压力构

成了其基本的生存空间。

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

人，真的是“活得匆忙，来不及

感受”。工作，责任，爱情，家庭，

生活本身的酸甜苦辣，成了烦

不胜烦的重负。她不是白求恩，

不是完全“脱离了低级趣味”的

人，但她为工作、家庭忍辱负

重，鞠躬尽瘁，终使其成为令人

思之痛彻心扉的高尚的人。

一开始，谌容本人对潘虹

出演陆文婷并不看好, 她曾当面对潘虹说,“你太漂亮了,不是我想象中的陆文婷形象。”

陆文婷的美是不露声色的,演员太漂亮当然会为陆文婷减

分。既然如此,潘虹就只能寄望于观众忘掉潘虹,记住角色。为此，潘虹断绝了一切社交活动，

去往四川医学院体验生活，整

天和医生查房、看手术、和病人

谈话，也在医院的急救室提心

吊胆地目睹了更多死亡。

潘虹传神的大眼睛, 同样给《人到中年》增辉不少。恋爱

时的陆文婷、工作时的陆文

婷、丈夫前的陆文婷和病人前

的陆文婷的不同眼神, 传达出了人物坚毅、严肃的个性和复

杂的内心世界。为了得到陆文

婷临死前那迷茫、失神和飘忽

的眼神,拍摄这段戏前,潘虹连

续几天熬夜不睡觉, 好叫眼睛看起来更加涣散。后来证明潘

虹的表演太出色了，眼神里的

忧郁赋予了陆文婷更多面的

情感表达。

潘虹当时未进中年，也没

有孩子，却把一位中年知识分

子和一位母亲演得那么精彩，

实在是演员的功力所在。

1982年年底，影片完成送审，中国电影家协会组织了一

次全国在京的中青年知识分子

和文化名人观看该片的座谈

会，应邀的有舞蹈家陈爱莲，国

家女排的主教练袁伟民，大家

在看时都激动不已，一片唏嘘。

而影片去医学院放映时，在放

映中医务人员更是泪眼模糊地

喊着“我们就是这样的啊！”

央视《故事里的中国》这一

期做得真好，把陆文婷的原型

宋广瑶大夫也请来了，郭晓冬、

左小青演绎得很到位、很感人。

节目最后，他们夫妻两人朗诵

裴多菲的那首《我愿意是急

流》，就是点睛之笔。生命弥留

之际，这首诗成了最美医生陆

文婷生命的支撑，展现了她对

子女的留恋，对爱人的留恋，对

热爱的医学事业的留恋。

“急流中”的最美医生潘虹位卑未敢忘忧国

从

在

（未完待续）



14 编辑邢大军美编刘彦

【文化探源】

幸福源自奋斗、成功在于奉献、平凡造就伟大。

近段时间以来，由中宣部、中组部等部门部署开展的

“最美奋斗者”学习宣传活动人气高涨，推荐“最美”、

评选“最美”、学习“最美”形成热潮。一批新中国成立

70年来各地区各行业各领域涌现出来的来自生产

一线、群众身边的先进模范，作为“最美奋斗者”，他

们是共和国建设者、新时代奋斗者的典型代表，他们

用自己的不懈努力，生动地向我们展示了他们与祖

国共成长、共奋斗的感人故事。

据新华网、《人民日报》等整理

用大无畏精神演绎热血人生

韩素云院爱国拥军的好军嫂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

凭着对军人和国家的拥护和

赤诚之心，以柔弱身躯挑起

九口之家的生产、生活重担，

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军人丈夫

没有后顾之忧；由于长期过

度劳累，她不幸患上重疾，但

为让丈夫安心工作，屡称“一

家老小平安”———这就是“好

军嫂”韩素云。

1961年 9月 22日，韩素云出生在山东省梁山县一

个普通农民家庭。1983年初，她与倪效武定亲。同年

10月，广西边防部队到梁山征兵，倪效武因为家庭原因

有些犹豫。在韩素云心中，参

军保家卫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在她的鼓励与支持下，丈夫倪效武下定

决心去参军。

为让倪效武安心，韩素云写信说：“你能在法卡山英雄部队当兵，是

你的福分，我也光荣。家里的事你不要操心，有我顶着！”从这以后，韩素

云操持起了整个家，从不喊累喊苦。她封封家信报平安，总说爹娘的身

体有了好转、地里的庄稼收成很好、妹妹的学习有了长进。正是这一封

封平安家信，让倪效武慢慢放下心来。

1989年夏天，韩素云感到大腿有时像针扎一样疼痛，有时晚上痛得睡不着觉。但她一直瞒着倪效武，在 3年多的时间里吃了 30多瓶止痛片。1992年春天，韩素云带着女儿到麦田里套种棉花。干着干着，她觉得两条腿像木头一样不听使唤，整个人一下子倒在麦田里，吓得女儿

哇哇大哭。经检查，发现韩素云得了“股骨头缺血性坏死症”。得知韩素

云的情况，军营和社会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1994年元旦刚过，韩素云收到了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提供无偿治疗的消息。许多好心

人也纷纷向她捐款。在医院的精心治疗和各方帮助下，她渐渐康复了。

为回报社会，韩素云先后多次为贫困儿童、福利院儿童以及灾区群众捐

款捐物。2001年 7月，南宁市遭受特大洪水袭击，已经痊愈的韩素云毫不犹豫地奔赴抗洪前线，和部队官兵一起装沙包、扛沙袋……在韩素云

的眼中，这些都只是最普通的事情。她用最朴实的行动、最勇敢的担当，

谱写了一首奋斗者的赞歌。

谢晋院多拍能留下来的电影“要列举 20世纪后

半个世纪以来有影响力的

电影人，那么，一定少不了

谢晋。”说起谢晋，人们总

爱用这样的话来评价他。

谢晋生前最后一次

执导，是在 2008年四川地震后受邀拍摄公益短片

《中国站立成树》。在这部

遗作中，他第一次尝试了

动画等今天才普及的特技效果。无论是代表其艺术最高成就的《芙蓉

镇》，还是成名之作《女篮五号》；无论是举国轰动的《红色娘子军》，还是

“文革”后的《天云山传奇》《牧马人》；无论是《高山下的花环》，还是《鸦

片战争》……从影 60余年，他拍摄的 36部电影，无不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反映着时代的变迁，刻画着中国人的精神世界。

这些耳熟能详的作品，记录着中国社会发展的变迁，特别是集中展

现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人民思想解放、时代风云激荡的历程，为我国社

会主义文艺事业繁荣发展和人民群众思想文化建设作出重要贡献。

“谢晋电影最令人尊敬的地方就是关注人物的心灵和命运。”一位

影迷说。谢晋执导的电影，最擅长把人物命运同社会环境结合起来，注

重人物感情的描写和人物性格的刻画。也许技巧和台词是会过时的，但

影片真挚的情感却永远不会过时。

谢晋另一件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是经他亲手发掘的演员，都成长得

很好；经他培养成长起来的艺术家，车载斗量。在这方面，谢晋有着非常

敏锐的眼光。祝希娟、陈冲、刘晓庆、丛珊、盖克、姜文、张瑜、潘虹、斯琴高

娃、濮存昕等人的演艺事业，都与谢晋的慧眼识珠有所联系。

“很多人问我要拍什么样的电影，我说多拍能留下来的电影。什么叫

能留下来的电影？就是已经看了很长时间还是可以看，放了几十年了仍

然在放的电影。”谢晋曾

经说，金杯、银杯都不如

老百姓的口碑。“经历了

那么多风雨后，我不在

乎获奖。我在乎片子是

否能留存下去。因为，最

终的评判者是历史、时

间、人民。”



15编辑邢大军美编刘彦

【文化探源】

王伟院铁血忠魂永驻海天刘厚彬：把群众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作为一名人民调解

员，要把群众的事当作自

己的事，设身处地为群众

着想，用真情化解纠纷。”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

四师皮山农场人民调解

委员会调解员刘厚彬对

记者说。

今年 31 岁的刘厚彬，2013年大学毕业后来到皮山农场司法所工作。

刘厚彬深知，从事人民调

解工作需要过硬的专业

素质。为此，工作中他一

边向同事虚心请教，一边

从书本中学习专业知识。

通过不断学习和实践，他

的业务水平有了很大提

升。

6年间，在平凡的岗位上，刘厚彬兢兢业业、

勇于创新，努力践行“枫

桥经验”，化解了 200多件大大小小的矛盾纠纷，调解成功率 100%。皮山农场司法所在他的带领下被评为全国模范司法所，他本人先后获得全国优秀人民调解员、

“最美奋斗者”荣誉称号。

“做好调解工作，要把群众放在心里，把他们的困难当作自己的困

难。”刘厚彬说。

在刘厚彬的办公室有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及时化解纠纷，维护社

会稳定”，这面锦旗是 2017年 1月 1日，几名务工人员送给他的。2016年冬，两名务工人员来到司法所反映情况。他们是某工地的建筑工人，

2015年工程完工后，工程负责人张某迟迟不发工资，眼看快一年了。详细了解情况后，刘厚彬来到工地，走进工人宿舍。眼前的景象触动了他：

屋内冰冷，几名工人蜷缩在由砖头和木板搭建的床上。

“看到他们的居住条件这么差，我下决心一定要帮他们讨回工钱。”

刘厚彬说。找到张某后，刘厚彬给张某算了一笔账，如果走司法程序，到

时候花的钱比支付工资还要多，而且还要因拖欠工资承担法律责任。最

终，在刘厚彬的耐心调解下，工人们拿回了自己的工资。

在调解工作中，会遇到一些已由派出所作出治安处罚的案件，但当

事人还会到司法所寻求调解。为了能将矛盾及时化解，今年 4月，刘厚彬创新提出“警民联调”机制，并在皮山农场司法所试行。

去年 7月，司法所接到辖区派出所电话，反映辖区巴扎里发生了纠纷：二楼诊所卫生间漏水，弄脏了一楼化妆品店店主的衣物，双方因赔

偿问题未能达成一致，发生争执。刘厚彬赶到后，及时化解了矛盾纠纷。

刘厚彬说，“警民联调”机制，可将派出所能够及时发现群众矛盾纠

纷与人民调解员能更好地化解矛盾纠纷的工作优势有机结合，使群众

的矛盾纠纷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得到化解。

去年 9月，刘厚彬获得“最美奋斗者”荣誉称号。这项荣誉让他感到无上光荣，同时感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我将继续践行‘枫桥经

验’，将矛盾化解在基层，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刘厚彬说。

“呼叫 81192，我是辽宁舰，甲板已清空，请

返航！”“81192收到，我已无法返航，你们继续前

进，重复，你们继续前进

……”去年 4月 1日，一则由网友制作的动漫《返

航》，再度戳中人们的泪

点。

“81192”，是原南海舰队航空兵某团中队长王伟生前所驾驶的歼-8战机编号。2001年 4月 1日，王伟在执行对美军电子侦察机跟踪监视飞行任务时，为保卫祖国领空，遭美机撞机被迫跳伞坠海，壮烈牺

牲。随后的 13天里，军民出动搜救人员 10余万人次，海军出动舰艇113艘次，飞机 115架次，在 8万多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反复搜寻坠海飞行员王伟的行踪。

4月 14日，根据多方面的情况分析判断，王伟已无生还可能。4月15日，参加搜救行动的海军舰艇鸣笛致哀，参与搜救的军民面向大海肃立默哀。

4月 24日，中央军委追授王伟同志“海空卫士”荣誉称号和一级英模奖章。4月 26日，王伟的战友、亲人和社会各界人士聚集南海海滨，举行隆重的海祭仪式，告慰这名为捍卫祖国主权而牺牲的英雄飞

行员。在整理王伟遗物时，战友们发现了一幅由王伟手绘、名为《夙愿》

的油画。画面中，一名飞行员正驾驶着舰载机从航母上起飞。如今，18年过去了，王伟的夙愿已变成现实：国产航母游弋大洋，架架舰载机腾

空而起，中国海军走向深蓝……

英雄虽已远去，但国人绝不会忘记英雄。“呼叫 81192，王伟同志，请你返航……”



【文化探源】


3月 29日，音乐大师克里斯托弗·潘德列茨基于波兰克拉科夫的家中病逝，享年 86岁。闻此噩耗，内心悲痛。作为全球古典乐坛

硕果仅存的一流作曲大师，潘德列茨基的离

去，是世界古典乐迷的重大损失。他的离去，

带走了一个时代。

指挥台上颇有将帅气度

脑海中依稀浮现 2018年 10月潘德列茨基指挥波兰华沙交响乐团在上海东方艺

术中心的演出实况，那是记者第二次，也是

最后一次现场领略大师风采。虽仅指挥半

场，但足以令人回味感动。85岁高龄的潘德列茨基在指挥台上颇有将帅气度，张弛间的

点位提示带着股忍者般的内隐力，但已难掩

疲态。

业内或许有不少学者质疑潘德列茨基的

指挥，但他在作曲领域的影响几乎无人提出

异议。1960年，潘德列茨基以一首《广岛受难者的挽歌》震惊乐坛。其对人类传统听觉印象

的挑战和对乐器“极限音高”表现力的大胆追

求，使《广岛受难者的挽歌》的诞生成为二十

世纪古典音乐史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件。

原本今年 4月潘德列茨基计划再度莅临申城，指挥上海交响乐团演奏自己的这部成名

作。大师的离去，让这场音乐会成为沪上乐迷

永远的遗憾。

作为当代先锋派音乐的代表，潘德列茨

基的早期作品以微音划奏和密集音簇的音

响为特色，展现了其奋力探索并拓宽音响领

域边界的激情与率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

以《广岛受难者的挽歌》《时间与寂静的维

度》《第一弦乐四重奏》为代表的新颖作品宛

如一股急流冲刷尽长期被序列主义和新古

典主义风格程式化压抑的斑痕，引发了一场

影响深远的音乐革命。七十年代以后，潘德

列茨基回归“新浪漫主义”，消磨了些狂飙突

进的先锋锐气，在传统与先锋之间找到了平

衡，既顺应了当时艺术领域万花筒般“爆破”

后综合性回归的趋势，又为当代音乐的普及

架构了桥梁。

音乐语言的一场新的革命

潘德列茨基的作品中笔者最喜欢的《第

二交响曲（圣诞）》便是其回归期的代表作，也

是其作品中可听性较强的。这部作品首演后

因“过于传统”而被评论界口诛笔伐，但潘德

列茨基回归奏鸣性结构、回归传统调性，彻底

推翻自己熟悉的音乐语言的勇气，何尝不是

一场新的革命？

2016年 11月笔者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首次与大师相逢，聆听潘德列茨基指挥自己

的《弦乐小交响曲》，亦为回归期之作，饱含着

大师对音乐宗教般的虔诚。回到前年 10月那场音乐会的下半场“小提琴女神”安妮·穆特

与波兰华沙交响乐团合作的潘德列茨基《第

二小提琴协奏曲（变形）》，在继承古典变奏原

则的基础上，仍可清晰分辨小提琴对传统调

式特性和音高范例的先锋性突破。当潘德列

茨基在安妮·穆特的搀扶下，在乐迷的欢呼声

中缓缓走下舞台时，恐怕谁都没想到这将是

申城乐迷与大师的最后一面。

晚年的大师更关注中国

在笔者印象中，潘德列茨基生前是全球

绝无仅有坚持交响曲体裁创作的大作曲家。

自 1972年着手创作《第一交响曲》、2007年完成《第八交响曲》直至 2017年《第六交响曲》全球首演，潘德列茨基一生共留下八部有明

确编号的交响曲。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潘德

列茨基频繁来中国演出、讲学，尤其近几年但

凡身体状况允许，耄耋之龄的潘德列茨基几

乎年年都会来中国，而其交响曲创作的收官

之作《第六交响曲（中国诗歌）》专为中国而

写，展现了一名世界顶尖作曲大师对中国古

典诗词的独特理解。去年四月，宝岛台湾指挥

大师吕绍嘉携德国著名男中音歌唱家托马

斯·鲍尔指挥上海交响乐团于申城演绎了这

部作品，笔者亦有幸现场聆听。暧昧不清的木

管、半音化模糊的弦乐以及对于打击乐的大

胆使用仍可窥早期先锋音乐之滥觞，而现代

和声编织出的迷离光曦晕染出一片印象风格

的民歌意境。泛调性歌剧风格中中国诗歌的

吟诵以及二胡的运用，让这首《中国诗歌》更

加原汁原味。大师半个世纪的交响曲创作以

《中国诗歌》收官，令人庆幸，更令人感动。

晚年的大师关注中国，学习中国，并将交

响曲创作最后的根埋在了中国。大师已去，瑶

琳依存。告别了那个大师云集、各领风骚的时

代，反观当下，遥想未来，期待能有一批新的

音乐人尽快拿起接力棒，祈盼当代音乐能再

度回复创新与坚持，更希望未来新音乐创作、

引领之魂能否发于中国、长于中国并真正走

向世界。邢大军《新民晚报》王赟 /文整理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潘德列茨基频繁来中国演出、讲学，尤其近几年但凡身

体状况允许，耄耋之龄的潘德列茨基几乎年年都会来中国，而其交响曲创作的收

官之作《第六交响曲（中国诗歌）》专为中国而写，展现了一名世界顶尖作曲大师对

中国古典诗词的独特理解。

音乐大师潘德列茨基辞世他以《中国诗歌》画下句点



17编辑张宁美编刘彦

【文化探源】

妙手回春

我们每个人都与中医有些“瓜葛”。

眼下的“90后”“00后”，显然很在乎那些情人节、圣诞节，但他们也不会忘记板蓝根。

但凡幼时“上火”，或是如今喜欢吃烧烤，长辈

们总会令他们吃几片板蓝根化解，以免嗓子

发炎，酿成病症。而往上数几代人，大都有被

中医救治的经历。

我是感恩中医的，中医曾救活过弱小无

助的我。我和家人都不知道那位郎中的姓名，

但那一块“妙手回春”的匾额，今生是挂在我

的心里了。

我父母自由恋爱结合，喜得爱女，然不到

一岁，婴儿患上急症，民间叫“抽风”。小人儿

痛苦抽搐，口吐白沫，十分危重。父母都是“新

派”人物，立即抱着我送往法国人在昆明开办

的甘美医院。后来，我看史料，西南联大的教

授们是“非到疑难重症时，才进这家医院不

可”的，因为它收费高昂，床位不易得。而濒临

死亡的我，却被甘美医院宣判“无望”，放弃

了救治。

父亲请匠人来家，为我量身定做了一个

小棺材，以尽对这个小生命最后的爱。

家里“叮咣”响着木匠作业的声音，里屋

躺着奄奄一息的我。忽然门外传来摇铃声：

“谁家小儿惊风，我有祖传秘方……”

这一刻，恰似《红楼梦》。奶奶急奔出门，

拦住了那个游方郎中。如果不是到了无门可

投的地步，我父母是不会让一个路人来医治

爱女的。游走四方的“草医”，是连门诊铺面也

没有的，正如此次在武汉参与抗疫的“游医”。

我曾多少次想象当时的情形：一个衣着

潦倒、面目沧桑的江湖郎中走到翠湖边的黄

公东街富滇银行宿舍，一幢气派的法式洋楼

前，挺有底气地“喊了一嗓子”，而后拘谨地走

进我家，到小床前看这垂危婴儿，从行囊中取

出四粒黑色的大药丸，吩咐每粒分成四份，以

温开水服下。

奶奶喂我，父母任之，不存希望。撬开小

嘴，第一份咽下，我停止了抽搐。母亲说，当时

还以为“完了”，仔细一看，是宁静了。按时辰，

将第二份服下，我睁开了眼睛，骨碌骨碌四处

看。四粒药丸没有吃完，我已经能辨认亲人

了。父亲拎起小棺材出门，送到一家医院的儿

科，捐了。

在那个年代，凡是有点知识和家底的人，

都以去西医医院为上策。而我，用命试出了中

医的真伪。

“五四”以来，中国社会存在着某些偏激，

在对待自己传统医学的态度上，表现得尤为

突出。究其原因，有因个人的经历而怀有厌恨

的，也有因改革“旧文化”的意愿太迫切所致。

中医显然是被误伤了。

不知何时，游方的郎中没有了，“祖传秘

方”变成笑料。在现代史上，中医身影飘零。在

教科书里，大概只有《扁鹊见蔡桓公》与中医

有关，但人们的关注点多在“为政”，而非“医

理”。

当屠呦呦女士以青蒿素拯救非洲，荣获

诺奖，中医中药才在世界上喊响了“这一嗓

子”。可惜，在医学界不见太大的反响。屠呦呦

说，祖国医学里还有许多珍宝值得后人发掘。

我插队的德宏，是历史上有名的“瘴疫之

地”。《三国演义》诸葛亮“七擒孟获”就吃过

“瘴疠之气”的大亏。唐代天宝年间征讨云南，

白居易在《新丰折臂翁》里反复提起的也是瘟

疫：“闻道云南有泸水，椒花落时瘴烟起。大军

徒涉水如汤，未过十人二三死。”“不然当时泸

水头，身死魂孤骨不收。应作云南望乡鬼，万

人冢上哭呦呦。”正是对瘟疫的恐惧，才使当

年这位壮丁自折其臂。直到从金鸡纳树上提

取汁液制成奎宁，对疟疾才有了控制。我这个

知青曾是寨子的“抗疟员”，每天收工后，就把

药片送到傣家饭桌上。

在那首《祝酒歌》还没有唱响全国时，我

参加下乡医疗队到滇南石屏县，趁机学习中

医，不辞做最辛苦的事情：上山采药，回来晾

晒、焙制，管理药房。我对“脉象”把握精准，得

到队里中医的赏识。“洪脉”“滑脉”“弦脉”都

与文学的意象相通，所以学中医是必须学好

中文的。“把脉”是中医非常要害的一手，因为

很多病人是说不准病情的。我把

脉时还发现了两位孕妇，农村妇

女羞于说出实情，若不调整处方，

很容易导致流产。

四气五味，八纲辨证，中医原

理与中国人日常说的一些成语是

沟通的，如“阴盛阳衰”“此消彼

长”“月满则亏”“否极泰来”“祸福

相依”……在中医和道家的观念

里，人从来不会高过自然，人要配

合、服从自然。例如四季的饮食与

作息，春天发动，冬天收藏，讲的

是气，也是万物的规律。这些思想

不断深化，影响着我的人生。

假如不是高考恢复，我的出路可能就是

中医。

伴同生死

2000年春，我到北京采访李政道先生。我带去了一盒云南的天麻、三七药材。有人告

诫我：“人家留洋多年的学者，是不会要你这

带土的，也没有消毒过的东西的。”而李政道

的同窗沈克琦先生却说：“李先生信这个。他

这次来，就特意到北京中医医院去看过病。”

果然，李政道很高兴地就收下了我带给他的

天麻和三七。

2015年春，我到台湾世新大学参加学术交流会。我将一批云南白药产品分送给在台

北的西南联大学长。抗战时期，云南白药支援

前线，深受将士们的喜爱，也在这批“高知”的

心目中，留下了神奇的印象。

我到“金三角”探望远征军眷村时，看到

东南亚人民和华人依然崇奉中医，将来自中

国的中成药视为至宝。在泰国最有名的大学

里，还开设有中医的课程。

然而在我们这里，中医院校与一般高等

院校相比，总有种入“另册”的感觉。云南是中

草药王国，我曾到云南中医学院讲学，院长告

诉我，他们招收的多为贫苦学生、农民子弟，

且多数都是女生。（未完待续）

据《光明日报》整理

张曼菱：这个民族的中医（上）



【文化探源】

18 编辑张宁美编刘彦

2012年的时候，作家刘庆邦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矿上的亲戚打来的，那位亲戚的儿子

掐死了自己的亲儿子。

原来，亲戚的儿子在读高中时，就因为压

力过大，而导致了精神失常，不能继续读书了。

不久，亲戚就给儿子娶了一个媳妇，一年后，有

了孙子。孙子出生后，一家人的爱都转移到了

孙子身上，再加上儿媳因为家里没有答应她

买房，要离家出走，儿子受了刺激，精神崩溃升

级，一时失控，就把自己的儿子给掐死了。

悲剧引发了创作欲望。刘庆邦就以此为原

型，创作了长篇小说《家长》。小说里的家长有

个最普通的名字，母亲叫王国慧。儿子也有个

最普通的名字，叫何新成。这是一桩发生在普

通家庭中的日常悲剧。刘庆邦不怕读者对号入

座，相反，如果能从中有所反思，他欢迎每一个

家长都到他的小说里来找找自己的影子。

此前，刘庆邦一直专注于煤矿和农村题

材的创作，他擅长以紧凑的节奏和强烈的情

节展开文化与社会批判，《家长》是刘庆邦再度

涉猎城市题材的一个尝试，此前，他还写过一

系列关于城市保姆的短篇。《家长》是他迄今

篇幅最长的小说，围绕着教育问题、农转非、计

划生育、下海经商、教育产业化……曾经熟悉

的社会潮流都被一一地呈现。他希望通过自

己的写作，来承载历史与时代，在社会性的背

景下考察人性。

到城里去

刘庆邦出生于河南农村。他是 67届的初中生，当时，学校都停课了，他就跟着“红卫兵”

到全国大串联，跑遍了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

心跑野了，就不甘心再待在农村了。那时，他

想摆脱农民身份，常跟开封来的知青交谈，在

心里暗中比较，自己和别人谁看的小说多。

当时，很多农村的学生回乡后，就彻底成

了农民，刘庆邦却没有放弃读写。母亲不识

字，但很尊重他写作，夜晚，会把家里唯一的一

盏煤油灯让给他读书写作。没有什么书刊可

以借鉴，他就模仿县广播站播出的大批判稿，

照葫芦画瓢。为了使稿子能顺利被采用，他每

次投稿都会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贫农社员”

这四个字。

刘庆邦说，那个年代一个农村青年，想要

从农村走出来是很困难的。他也想过去当兵，

可因为他的父亲当过国民党的军官，他是没

资格去参军的。

1970年，新密煤矿到刘庆邦家所在的公

社招工，他得到消息，买了一盒好烟，给村支书

递了一支，给大队长递了一支，跟他们说情，终

于被招了工。

煤矿是城乡结合部。刘庆邦解释：煤矿多

数是在山区或者离农村很近，地下挖煤，井上

种庄稼。矿区里面好像是一个小社会。幼儿园、

学校、商场，城市里有的差不多矿区里都有。一

个农民矿工来到煤矿，都是千方百计地想转

成正式工，因为转成了正式工，就能吃上商品

粮了。刘庆邦在煤矿出大力、流大汗地干了两

年，终于吃上了商品粮，拿了工资，成为了“公

家人”，完成了他从乡下到城市的跨越。

后来，矿上成立宣传队，他是负责人，再

后来，宣传队解散了，他不甘心再重新当工人，

总想找点额外的事干，于是，就开始写小说了。

他的第一个作品是《棉纱白生生》，写了一个老

矿工的故事。但“文革”期间，很多刊物都停办

了，写出来就压箱底了，六年后才拿出来投稿。

现在看来，他觉得那篇小说写得像是好人好

事，水平不高，好在“是从熟悉的生活开始写

的，没有胡编乱造，开始就有原型”。

刘庆邦写过很多以农村人到矿上去工作

为背景的小说。比如《红煤》写的是一个农村小

伙，从打工青年到不法煤窑主的进城奋斗与

变异史，而新作《家长》里从农村进城的王国慧

逼着儿子求学上进，也可以看成是农村女性

在城市谋求出路的历程。刘庆邦尊重他们的

奋斗精神，也通过他们，揭示了底层劳动者在

城市化、工业化进程中，承担的心灵重负与沉

痛代价。1978年，刘庆邦调到了在北京一家属于煤矿系统的杂志社，当了编辑。当时，他住在

一间只有 9平方米的小屋里，写作只能是在厨房的灶台上进行。为了挤出写作的时间，他

养成了早早入睡、早上四点起床的习惯，写完

当天的内容再去上班。他的第一个长篇《断层》

就是这么写成的。为了锻炼自己写作的意志

力，他甚至会坚持在大年初一早上起来写作。

如今，刘庆邦已经在北京生活了四十多

年，每年他还会回到老家和矿上转转，因为那

里有他的很多亲戚和朋友。

日常生活的燃料

刘庆邦一直也很关注教育问题。作为家

长，他有一儿一女，如今儿女也都做了家长。儿

子小时候数学不好，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

也有很多体会。他的微信朋友圈自开通后，就

很少发言，寥寥几条分享，一半是关于家庭教

育的。

写长篇，刘庆邦习惯先找到原型。他曾说

过：“我写长篇都是往后看，是一种回忆的状

态。有的时候，甚至得等小说中主要原型人物

去世以后才会动手。盖棺定论，对人能看得清

楚一些，人物才能在脑子里活起来。”起初，他

并未考虑过要写教育题材，直到亲戚的那通电

话，原型自己找上了门。

找到了原型，刘庆邦还需要从生活里发

掘出更多的故事。他回家探亲时，找了两个当

中学老师的侄子，聊老师和家长的一些交往，

当代学校的状况，同时他调动了自己当家长的

亲身体验和生活积累。

一次，刘庆邦参加家长会，老师点名批评

了他的儿子，平日性格温和的他跟老师当场辩

论了起来，“不能把什么不好的事，都推到成绩

不好的孩子身上！”这件事他到现在印象还很

深，其他家长都很吃惊，因为在家长会上，家长

一般都是“很乖”的。后来，刘庆邦就把这个场

景也写进了他的小说里。

对于应试教育，刘庆邦认为这和中国几

千年“学而优则仕”的教育理念有关，虽然人

人都觉得应试教育有问题，但每个家长、老

师、学生，其实都是应试教育的合谋者。家长

的焦虑是一方面，教育产业化也催生了不好

的风气，他在《家长》里写了一个老师，下海

破产后，又通过熟人回去当了老师，通过办

辅导班还债。

刘庆邦认为除了智力教育，还应该对孩

子进行情感教育、人格教育，包括意志力教育。

他说母亲是他这方面最好的老师，母亲虽然不

识字，却教会了他诚实勤劳，他觉得，这两个品

德，是够他受用一生的。（未完待续）

据《中国新闻周刊》古欣／文整理

“老实作家”刘庆邦：书写煤矿四十年（上）



19编辑张宁美编刘彦

【文化探源】

岑参：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三）

木匠

前文我们说到天宝十年（公元 751年）三月，大唐名将、时任右威卫大将军的高仙芝因

在颜真卿处看到了岑参写给颜的一首诗，大为

赞赏，就想着要将岑参收入其幕中，遂向朝廷

提出了要岑参到他军中任职的申请。朝廷也很

给他面子，于是就改授了岑参为右威卫录事参

军，将他派到了安西。

高仙芝对于岑参的到来，可以说是十分欣

喜，马上就任命了岑为他的掌书记。

掌书记是军中负责沟通藩镇与中央的文

职僚佐，要求会写奏章和檄文，这对于岑参来

说，自然是不在话下。且掌书记一职以后多会

迁转为节度副使、节度判官，甚至是节度使，但

其命运通常会和长官的升降息息相关。也就是

说，如果干得好，又跟对了人的话，晋升的空间

还是蛮大的。所以，岑参对他的这个新官职，也

是非常满意。

不久，高仙芝又被朝廷任命为了武威太

守、河西节度使。岑参也跟着高一起到了武威。

可是，高到武威后不足一月，就在与大食人（阿

拉伯人的一部）的一场战争中，吃了败仗，被召

回了朝廷。岑作为高的掌书记，自然也就跟着

高一起回到了长安。

此后两年，岑参就一直在长安赋闲。在此

期间，他与杜甫、高适、储光羲、颜真卿、薛据等

人都多有交集，不是一起饮酒，就是一起游玩，

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潇洒。直到天宝十三年，岑

参又应安西副都护的封常清（原高仙芝手下的

一员大将，高被召回朝后，北庭之事，基本上都

是由他来掌管的，）之辟，入其幕府，任安西北

庭节度判官，再次出塞。

他的著名的《逢入京使》：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就是作于他此番出塞的路上。

岑参到达安西时，正赶上封常清刚打下了

一直跟大唐作对的大勃律国。岑参一到，就给

封献上了两首贺诗：

一、《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

羽书昨夜过渠黎，单于已在金山西。

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兵屯在轮台北。

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

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

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

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

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二、《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

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

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

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

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

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

西门伫献捷。

封看了非常高兴，当即就赏了岑一条刚从

大勃律国国王那里缴来的把上镶满了名贵宝

石的马鞭。不料，封此举却引起了他手下一些

将军的不满，他们觉得自己都是这么多年跟着

封将军南征北战，多少次就差点被马革裹尸了

的人，尚都没有让封将军对他们如此看重，而

这个书生一来，便凭着区区两页纸，就得到了

封将军的如此厚赏，心中实是有些不忿。于是，

他们为了报复岑参，就在一起琢磨出了一个能

让岑参当众出丑的办法。

一天，封常清正和岑参及诸将一起在帐中

饮酒，忽听帐外传来一阵叫骂之声，就问外面

是怎么一回事，侍卫进来报告说是一个大勃律

国投降过来的贵族不知因为何事与一个小校

吵了起来。封听了，即命侍卫将那人带进帐中，

想要问一问他究竟因为何事要与那小校争吵。

那大勃律国的贵族身形剽悍，明显是喝了酒，

进来后，不但不跪，反而喷着满口的酒气，用手

指着封及诸将道：“你们唐军就是仗着人多，否

则，我们大勃律国根本不可能被你们打败！”封

还没有说话，就见一位将军将手中的酒杯往地

上一摔，怒道：“我看你是有点不服气是吧？那

不如这样吧！你在我们这些人里随便挑一个人

跟你单挑。看看到底是你们不行，还是我们以

多欺少！”

那大勃律国贵族其实并没有喝多少酒。他

向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停在了看似有些文

弱的岑参身上，用手一指：“那就他吧。”

封常清见诸将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立刻

就明白了这些家伙是在捉弄岑参，正想出言制

止，岂料岑参已经站起身来，还煞有介事地把

封赏赐给他的马鞭从腰间解下来，放在座位

上。那大勃律国贵族一眼就认出这条马鞭是他

们国王的心爱之物，就又提出了一个附加条

件，如果他赢了，那这条马鞭就必须归他。岑参

也满口答应了。这时，就连封都觉得岑参有点

托大，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出面制止了。于

是，双方就在中军帐中比起了武来。那大勃律

国的贵族是个摔跤高手，力大无比，一上来就

是一通猛攻，试图将岑参抓住扔出帐外，而岑

参一直都在躲闪着，似不敢与之正面交手，诸

将见了都不由得鄙视起岑参来，更有公然站在

大勃律国贵族一边的，大声地给他加起了油

来。就在这时，岑参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

一下，打了个踉跄，那大勃律国的贵族一见，大

吼一声，就向他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

岑参在他即将抓住自己时，突然将身一矮，同

时迅速出腿，一个扫堂腿使出，便将那大勃律

国的贵族扫倒在了地上！

准备看岑参笑话的那些将领都被眼前发

生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原来这个文弱的书

生竟然还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啊！封手

下那些将领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岑参也由

此在封的幕中站稳了脚跟。

至德二年（公元 757年）秋，封常清又一次率军西征，并很快地就攻下了播仙（在今敦煌

附近，当时为西域古国之一的且末的一个重

镇）。当大军凯旋时，岑参又作了《献封大夫破

播仙凯歌六首》献给封常清：

其一

汉将承恩西破戎，捷书先奏未央宫。

天子预开麟阁待，只今谁数贰师功。

其六

暮雨旌旗湿未干，胡烟白草日光寒。

昨夜将军连晓战，蕃军只见马空鞍。

这时，“安史之乱”已接近尾声，长安收复

在即。岑参来西域也快六年了，很想回家看看。

封常清知他这些年一直都很挂念在长安的家

人，这时也不好意思再不放他回去了，就批准

了他回朝任职的申请。于是，岑参便离开了北

庭，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唐肃宗时在凤翔的行

在。岑参来到了凤翔以后，就被任命了右补阙。

不日即随唐军一起收复了长安。

（未完待续）



云清开始在家办公的日子，

每天未婚妻米燕发来的安全信

息，是他的安神药。

元宵节那天，小镇一片安宁

平静，地面被路灯映出潋滟流

光。家人看电视，云清窝在房间

和米燕聊天。晚 10点左右，米燕

让他去阳台。云清极为疑惑，但

还是依言照做，

没料到看见昏暗

寂静的路灯下，

站着一个人影朝

他挥手。

空荡荡的小

区，她裹着一身

寒气说：“很想你，来看看，我就

安心了。”

为避免接触，不让云清下

楼，米燕远远地给了他一个虚空

的拥抱后，才转身离开。他站在

阳台上，心又酸又疼。

在不知道“青梅竹马”这个

词语的时候，云清就已经和米燕

“两小无猜”了。他们年龄相仿，

住得又近，一路打闹着长大，学

生时代更是常被同学们打趣成

一对。再后来，两人从省城一起

回到小镇工作，他是中学老师，

她是消化内科的护士。没想到，

双方父母都坚决反对他们恋爱

结婚。上世纪 60年代，两家因工

作原因结怨，至今未化解。婚事

就此耽搁下来。一晃，又是几年。

在特殊时期，米燕身上所肩

负的责任与压力，远超于自己所

能想象。院里要抽调 8名护理人

员赴湖北的通知，刚把消息发下

去，她的电话就来了。她说，报名

了，倘若她不幸感染，倘若没能

回来找他，就让他忘了她，像忘

却一个普通的老朋友……

他先是一愣，随即思索一番，

然后十分郑重地对她说：“你要敢

不回来，我马上就去找个新的女

朋友。”说着说着，他就哭了，“我会

等着你，一直等下去。”而他唯一

能够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等待她平安回来。

日复一日，像

等待和煦的日出，

温柔的月色。

来到黄冈的隔

离病房，她每天面

对的基本上是和自

己的父母、爷爷奶

奶年纪相当的新冠肺炎确诊病

人，他们的亲人不能陪伴身边，护

理和照料的双重任务就落在护士

的肩上。2月中旬，一名患者从

ICU转到普通病房，她开始照顾

他。每一个小时一次生命体征监

测，每两小时一次翻身拍背更换

尿不湿，每四个小时一次血糖监

测，每六小时一次鼻饲喂养……

她听说八段锦对患者康复有帮

助，去网上找视频学习，在隔离病

房教患者练习……这段采访视频

被省电视台播出时，云清和父母

在一起吃饭正好看到了。

他的哭泣声里，分明听到了

父母的安慰声，“这女孩有担当。

等她一回来，你们立马去登记

吧。”

云清兴奋地把视频转发给米

燕的父母，米燕的父母只是念叨

着让他发誓。他发誓，“我愿意

……”

“不管怎样，明天又是全新的

一天！”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是

一望无际的蓝，春色盎然。


期沙龙主题是国学经典 50句、被沙龙兄弟姐妹们戏称为“50计”的第 7计：

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吕氏春秋》

这句国学经典的“歌词大意”：有一万个人（很多人）搭弓

射箭，一起射同一个靶子，那么就不可能射不中。

这句话，理解不同，侧重点不同。比如，字面意思，是团结

一心；进一层，大家都由衷认可那个靶位正确；再进一层，大

家如何统一认知……

再联想《吕氏春秋》吕不韦的戏剧形象，这位巨贾又想鼓

动人达成目的？哈哈，国学经典如江河大海，取自己那一瓢

饮，就是滋养。

来，讲故事。

有一天早餐时间，婆婆跟我说起一个小男孩、妈妈、红气

球、老警察的故事，还后悔当时没转给我，说特别感动。然后，

就开始翻手机、使劲儿找。

再现代的老人家也是老人家，需要我们时不时给点助

力，我笑：“妈妈不用找，关键词搜索，分分钟就有了。”

果然，很快看到那个故事，老故事了，是个微电影，根据

真实故事改编。

一个 5岁小男孩因为思念妈妈，给 911打电话，还不说话。接电话的警察爷爷一开始以为是孩子贪玩，反复和蔼回

应。娃终于说话了：我想妈妈，爸爸说妈妈去天堂了，她前几

天去医院了……警察爷爷这会儿就明白孩子妈妈去世了，但

他还是继续问：你妈妈长什么样呢？穿什么衣服呢？一系列问

题，娃认真回答：妈妈有很多围巾，特别美丽……

警察爷爷说：这样吧，你和爸爸出去时，让爸爸给买个红

气球，你把想对妈妈说的话写在卡片上，挂在气球上，放飞，

妈妈就能收到了。

娃说：我能相信你吗？

警察爷爷说：我是 0329，李警官汤米。几个月过去，娃又来电话了，说我都写了好几月了，妈妈

收到没有啊？

有一天，警察爷爷带着很多警察，开车警车、摩托车，带

着红气球，浩浩荡荡、“炫酷狂霸拽”地出现在孩子面前：你妈

妈收到啦！她还在旅行，让我们转告你，她永远爱你，别停写

信，妈妈看到你快乐地生活，会特别开心……

娃特别骄傲：那当然，我就知道我妈知道我社科作业得了

A！接下来的日子里，老警察时不时给娃买个小礼物，附上一

张卡片，以妈妈的口吻写上几句话，悄悄放在娃家门口……

时光流转，孩子成长，老警察和同事们、孩子的老师欣慰。

这个故事，如果较真儿，会有很多思考：老警察要最终射

准帮助小男孩这个靶子，有多少人帮忙？为什么一起努力？怎

么更好达成？

或许，竖一个靶子的初心，更重要。（朱子）

本

【北广沙龙】

两小无猜

彭立昭

题图/

毕明

只问初心

沙龙已经开启新的系列选题啦！国学经典 50句。

中国古典修辞之美，别说区区 50句，5万句都不够。“修辞明道”，修的只有辞吗？不是，修的是心性、格局、人生。



齐声唱

李岩

看过一个中国留学生写的文章，说他在某国留学时照

顾一个老华侨的事。老华侨多年没回家乡了，甚是思念家

乡的种种，尤其是秦腔。他希望留学生能给他唱几句。这倒

让留学生为难了，因为他不会唱秦腔。看到老华侨失望的

样子，留学生想到了京剧样板戏，这他会唱。

细究起来秦腔历史悠久，是梆子腔的源头，对各地剧

种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所以甭管什么戏都有秦腔的基

因，样板戏也不例外。老华侨从没听过样

板戏，而样板戏多是战争题材，唱腔铿锵

有力，与粗犷豪放的秦腔有相同之处。留

学生一开口，老华侨便找到感觉。

看这篇文章时，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

一个老先生的形象。

老先生姓常，是我的小学老师。他是

教常识课的，讲些生活常识，也包括天文

地理，植物动物。

仅从外观看，常老师真是显老，不满

60岁，头发稀疏花白，腰板塌了，脸上布满

皱纹。但是他声音洪亮，腿脚利索，动作敏

捷。有一次他讲到九大行星，说九大行星

都是围着太阳转。他用手一拍讲台说这比

方是太阳，然后一手举着地球仪，一手不停

地拨动地球仪，迈开脚步围着讲台转，边转

边讲解地球围着太阳的公转和自转。

我上到五年级的时候，西城区各小学

要搞一个样板戏大家唱的活动。每个学校

出一个代表队，集体合唱一出样板戏的片段。按说这种组织

工作应该由音乐老师担任，却不知因何落到常老师身上。

以常老师的岁数，他属于京剧爱好者无疑。我是很多

年之后才知道老一辈人对样板戏颇不以为然，认为不如

老戏有味儿，有人干脆说那是京剧歌。常老师大概属于这

类，当然他不会明说。

常老师把选出的参赛的同学召在一起就开始训练

了，他会拉二胡，音乐伴奏也就是他了。二胡一响，他教唱

一句，同学们便学一句。其实并不必学，这些戏大家早已

耳熟能详。但常老师要求同学们一定按他的节奏唱。他用

半音的节奏，竭力突出唱腔的和声，显得富有激情。声音

一出他口，看得出他感到极大的愉悦。

排练在学校操场进行，在常老师的指导下，同学们全

力以赴，最后唱出的音效果然雄浑。我们的声音在空气里

荡漾，如潮汐般一波一波的，声音忽轻忽重，或低或高。此

时我们的歌声布满操场，让我们产生开阔的感觉。

这是我唯一一次参加京剧大合唱，以后再没见过这

类活动。那是四十多人的整体配合，我们虽都放声高唱，

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传递出来的是一种集体的声音。当

所有人收住最后一个音符，耳畔歌声仿佛是从别处传来

的，余音袅袅。

无敌文科班

李雄峰

怀旧有时充满美好，时空的变迁，会让很多美好沉淀，

刻骨铭心。

1985年，在北京第四十二中高二那年，我们年级分了

文理班，一个年级四个班，三个理科班，一个文科班，我选择

了文科班。要说我们这个文科班，当时真可谓人才济济———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把个校园生活弄得有滋有味的。当然，

我们班不光能“文”，玩“武”的，也不含糊。

1986年下半年，从其他三个理科班转到了我

们文科班三位同学———文科班又壮大了，大家自

然高兴。更让我们兴奋的是，转来的三位同学中，

有两位是年级中的体育尖子，而我们作为中学生，

中学时代的最后一届运动会即将到来，新人的加

入，无疑给我们文科班又提升了实力。在班主任老

师的眼中，能够在运动会上争取团体总分第一，也

相当于给我们即将迎来毕业季的集体鼓舞士气。

可是，生活中总有一些想不到的事情，不赶早

不赶晚地到来，给人添堵。

随着那两位体育尖子生的转入，从理科班传

出了一些杂音，总结起来就是去年，这几个人还是

理科班的人，新学期才刚刚转入文科班，并且去年

他们是代表理科班出战运动会，因此不应该在此

时代表文科班参加运动会，而且他们一旦代表文

科班出战，理科班则无夺冠希望……学生们种种

的“闲话”等于是在给理科班各个班主任施压，而

这种压力，也注定压到了我们文科班班主任老师

的肩上。

这一天，班主任非常认真地对我们说：“考虑到其他理

科班同学的呼声，我决定，三位转班的同学在运动会训练和

比赛期间，将代表原来所在班级参加运动会……”此话一

出，班里当时就有些躁动，大家情不自禁地小声议论着。三

位原本还想在运动会上为新班级立战功的“新生”，显得有

些不知所措。班主任接着说：“希望你们三位同学，认真代表

原班级出战，努力拼搏，为你们曾经的班集体争取荣誉，作

为新的班集体，咱们文科班的同学也一定会为你们加油！现

在，你们三位回到原班参加训练吧。”

三位同学走后，班主任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郑重地说

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们就要争这口气，

不靠‘输血’，凭我们自己的努力，靠我们的团结一心，也要

夺取团体总分第一，要给三个理科班看看，我们是文武双全

的文科班，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那一年的运动会，我们班斩金夺银，真的就拿到了年级

以及全校的团体第一。而那三位同学在个人项目中也都取

得了非常好的成绩，他们带着各自的奖状，回到了我们文科

班合影留念……

多年以后，再路过母校，“北京第四十二中学”的校牌已

经不在了———与隔壁的铁二中合并了。但是，那校园院墙里

的故事，却永远深深地留在了心中，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

21编辑董岩美编车丽军

【北广沙龙】

两段往事，都那么鲜活。

两位有道的老师，一帮可

爱的同学。

无论是让三个孩子回归

理科班，

还是拿着地球仪绕着讲

台转，

老师的初心如朝阳朗月，

孩子们能懂、能听、能做，

甚至能做到超出预期。

惺惺相惜、真诚以待，

是不折不扣的生产力，

值得珍惜啊。



一花独放不是春

毕明

春天是不会迟到的。

今日移步户外，发现前些天还是半遮半掩的春花如

今已是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粉白的海棠开得饱满热烈，

并不因为白色的花朵而稍逊百花。玉兰有的已经开始

凋谢，但满地的落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春如故，山河

亦无恙。粉红的桃花格外扎眼，但热情让人感觉无法抵

挡。

想起了家中的那株茉莉，我总说它仗着阳光好，光

长枝条不开花。哪知前几天，媳妇说，没

看见花开，还闻不到香味吗？我这才发现

它长长的枝条顶端果然有几朵小小的白

花已经默默绽开。

我把鼻子凑到花朵边，果然，浓郁的

茉莉花香扑鼻而来，我对媳妇说，这不能

怪我，烟民的鼻子没有什么灵敏度了。于

是媳妇借题发挥，又把我挤对了一番。但

是我依然被这暗香所感动，真的是你若

有心，春无处不在。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有无数的

人和事让我们感动，白衣天使的出生入

死、忘我奉献时时刻刻在激励着我们，英

雄的武汉人民与疫情战斗到底的决心和

行动更是通过新闻媒体不间断地感动着

每一位身处疫情中的人。

同事记者采访的城市“生命线”守护

者系列中的普通人物同样让人敬佩，他们中有守护城

市燃气管线的维护工人，有市自来水集团的管线保障

人员，有热力客服中心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的客服电

话“坐席员”，有战“疫”社区终端的社区服务“大管

家”，有火车站、机场民警，有运送涉疫情医疗垃圾的

环卫工人，有塔吊司机，有快递小哥……正是因为有

了这些普普通通的值守护卫者，前线后方团结一心，

才有了如今疫情得以控制的欣慰局面。

特殊时期，每次去超市采购，为了尽量减少出门

次数，我都会买上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超市收银员

有时就会问我，这么多东西够吃几天？我回答她尽量

多吃几天。现在想想，这些超市工作人员在疫情期间

一直坚守岗位，协助疫情管控，保证大家有货可买，这

在以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放在这特殊时期，

他们的风险显然比我们宅家禁足的人要高出许多。

这么一归纳，其实我们每一位劳动者都已成为战

“疫”斗争的一分子，无论你平时是干着多么平常的工

作。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普普通通工作者的值守，我们

才有心情有意识注意到了春天的照常归来。他们就是

春天百花园中的朵朵小花，大多都是算不上起眼的那

些小花，甚至我们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这样的美好，

我们等到了，看到了，永不相忘。


那位同学还好吗？

木匠

一万个人拿箭，射一个靶子，毫无疑问，那靶子指定

没好。

可是，射一个靶子需要投入一万的人力吗？为什么不

能找个射箭高手来，一箭搞定？再说，“万人操弓”，结果会

只是“招无不中”吗？恐怕“招”周围方圆百尺，也都要跟着

遭殃了吧。专业的事，不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然未必不

能做成，但浪费也必定巨大，是以非万不得已，不可取。当

然了，有些事还就是人多力量大，所

谓“人心齐泰山移”。

很多年以前，我的一个同学，因

那个年代特有的“家庭出身”不好，在

班里一直受到歧视。但是他也想进

步，于是，就积极表现，每天来的很

早，扫地、擦黑板……

当时，我们中午都是带饭的。这

位同学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是不错，也

许是为了能和同学搞好关系，每次带

的饭菜很多。很多同学都喜欢和他凑

在一起吃饭，而他也颇大方，愿意分

享。

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好

像只有三四个同学还不是“红小兵”。

他是其中一个，一次开班会，讨论发

展新队员，我便提议发展他，理由是

他学习好、劳动好、同学关系也不错。

岂料，我们班长突然就来了一句：“他不够格，因为他爸是

资本家。”我一愣，心中不服，说：“你这是唯成分论。懂不

懂什么叫‘重在表现’？”“表现？我这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他学习好，是走‘白专道路’，劳动好，是假积极，企图混入

我们的队伍，你所谓的同学关系好，更说明我们队伍中的

某些人已经被他腐蚀了！”

我本欲与班长再争辩两句，奈何这时几乎所有同学

都开始了对那位同学的攻击。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其中叫

喊声音最大的几个，竟都是平时最爱和那位同学凑一起

吃饭的人。

后来，没过多久，那位同学就转学走了……

几十年过去了，那天的事情仍历历在目，特别是我一

想到那位同学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泪眼汪汪的样子，我

这心里就隐隐地痛。

老话说的“真理越辩越明”呢？夫辩，不得是你有来

言，我有去语，才辩得起来吗？你们这么一窝蜂地冲上来，

万箭齐发，这人家还有分辩的机会

没有？三人都能成虎，何况众口铄

金。

我不知道我当年的那位同学

今天在哪里，只希望当年的那个班

会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心理的阴影

吧。

【北广沙龙】

两段故事，一新一旧。

一枝悄然的茉莉，一位难忘的同学。

无论是春天里次第开的百花，

还是含着眼泪转学的小同学，

春天的初心，可见，

因为大自然从不徒劳，

可人有时候会徒劳，

由此初心显得更重要了。

更向文明一些吧，

徒劳几率是否降低可以不计，

时间最终会站到文明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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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

人民解放军总医院主任医

师、教授卢世璧，因病于

2020年 3月 28日在北京去世。卢世璧，1930年 7月 8日出生，湖北省宜昌市人。

1956年毕业于中国协和医学院。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

总医院骨科研究所所长。他

在国内首先开展了人工关

节的系列研究和临床应用；

首先开展了火器性神经损

伤自体神经束间移植术及

周围神经再生趋化性研究；

研制了化学去细胞神经移

植并应用在临床；首创脊髓

后根切断对不同方法修复

神经后，神经错接率的定量

观察；首创形状记忆合金棒

治疗脊柱侧弯；第一个研制

成功国产 CPM机；首先采用微波热疗治疗骨肿瘤；在

国内最先建立冷冻干燥骨库等。

1996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2008年被评为一代名师。他先后参与了 1966年邢台地震、1975年营口地震、1976年唐山地震、2008年汶川地震等四次大地震的救援工作，是全

国抗震救灾优秀共产党员、全国抗震救灾模

范。2019年 5月，他曾对记者说：“医者仁心的‘仁’，其实还是两个人———医生和病人。医

患之间共同承担着风险，应该相互信任。”

骨科泰斗的传奇医路

卢世璧院士的从医之路，十分传奇。他感

受过西南边境战事的创伤，参与过铁路建设

一线的抢救，经历过 4次大地震的惊险。他是科学家，从实验室走到病床边，将医学研究转

化为临床治疗；他是医生，以病人的诉求，作

为科研的方向。这些波澜起伏的经历，全都成

为他一生传奇医路的注脚。

2019年 5月 10日，89岁的卢世璧退休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举行了隆重的仪

式，他笑吟吟地来了，戴着助听器，拄着拐杖，

声如洪钟：“今天虽然退休了，但我几十年来

积累的经验和教训不会过时，我还会继续尽

我的绵薄之力，为我一生热爱的医学事业，为

我一生热爱的总医院，继续发挥我的余热。”

诚如所言，卢世璧把一生都献给了中国的医

学事业。他是我国骨科泰斗、中国工程院院

士，也是把病人视为生死之交的医生。

1930年，卢世璧出生在一个医学世家。他的父亲卢永春，是我国结核病学先驱。父亲

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在北京西山开设平民疗

养院，为贫苦百姓低价看病、免费义诊。在卢

世璧的记忆中，父亲没有一个除夕是在家中

过的。

抗战时期，国家危难，卢永春时常讲起岳

飞的故事，还手书“身只此身要珍重留为家国

用，学需便学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挂在墙上。

如此家风，指引着卢世璧和两个哥哥，走上了

医学报国之路。

卢世璧的医学生涯，几乎与新中国同步

而行。1948年，19岁的他进入清华大学生物系预科班，一年后以救护中队成员身份，参加

了开国大典。爱国之情，心潮澎湃。一个满怀

报国之心的学子，自此踏上了发奋图强、披荆

斩棘的医学道路。1951年，卢世璧考入中国协和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后任中国协和医学

院外科住院医师。1958年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成为一名骨科医生，师从骨科主任

陈景云教授。

世事多艰。1960年，苏联突然撤走在中国的所有专家，并带走了图纸和资料。同时，

西方发达国家对华封锁资料。四顾茫然时，曾

留学英国的陈景云主任，给卢世璧指出方向：

去攻克人工关节的研究，填补我国医学空白。

“我并不是自觉走上研究型医师道路的。搞科

研的主要方向，都来自陈景云主任的指引。”

卢世璧回忆，就这样，他从病床前，走进了实

验室，把“十二小时临床医疗”以外的时间，投

入科研中。

当时，全世界约有一半中老年人患有关

节病，而我国因腿疼丧失劳动力的人难计其

数。因受技术封锁制约，资料奇缺，我国人工

关节研究水平整体落后国外 40年，卢世璧只能自己摸索。人们常羡慕行业补白的成就，却

很难体会初创的艰辛。10遍、20遍……卢世璧和同事王继芳对照着影印的外国杂志，试

着用木头刻出人工关节模型。找人画工业设

计图、选金属材料、赴宝鸡深山寻找金属钛

……卢世璧紧盯每个环节。

有了人工关节，还要保证它插入骨髓不

能松动。这时候，骨水泥的使用成为关键，一

旦操作不当，就会引发肺栓塞。“人工关节置

换术”是 20世纪世界性的骨科难题，美国早期骨水泥临床应用就出现过死亡病例。经过

无数次试验，1979年，卢世璧成功研制固定人工关节的 TJ骨水泥，填补了国内空白，使人工关节置换手术得以广泛推广，业内称他

为“中国人工关节的奠基人之一”。

枪弹等火器造成的神经大范围损伤，是

新中国骨科学界另一项重大难题。20世纪 60年代初，卢世璧和同事朱盛修等，在国内率先

开展自体神经移植，修复受损神经。十几年

后，被国际医学界称为“世界断肢再植之父”

的骨科专家陈中伟访美归来，卢世璧追问他

国际骨科界的最新动态，陈中伟讲到周围神

经“电缆式缝合”时，卢世璧笑了。这种手术在

国内已成功了几十例，第一例操刀人就是他。

一次痛心的治疗经历

几十年的科研成就，足以让卢世璧稳躺

功劳簿，但他始终站在临床一线，始终陪伴在

病人身边。这源自他早年一次痛心的治疗经

历。卢世璧刚参加工作时，收治了一个七八岁

的男孩。孩子年纪小，腿部外伤，反复发烧，卢

世璧对他格外关照。虽然打了破伤风疫苗，但

7天后，孩子还是感染破伤风去世了。面对男孩家属，卢世璧有点不知所措。让

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位来自农村的母亲没有

责怪，只是说：“小孩死了，可你们这么关心

他，我记在心里。” （未完待续）


【百味真情】

骨科泰斗曾参与过四次大地震救援卢世璧：“我与病人是生死之交”（上）




【百味真情】

3月 31日，杭州机场，下着小雨，在迎接从武汉返浙医疗队的人群中，有一位身份特殊

的老人，他说：“我要给李兰娟院士一个惊

喜！”这位老人，就是李兰娟院士的先生，郑树

森院士！

从校园恋情到相濡以沫，他们相伴 45年从未

吵架

李兰娟出生在浙江绍兴乡下，家境贫寒

的她自幼成绩优异，到初中时，家里已经承担

不起她上学需要的费用了，她无奈之下向老

师提出了辍学。但老师当然不会让这样一位

优秀的孩子辍学，便向学校申请了奖学金，李

兰娟才得以继续读下去。

上高中后，李兰娟就自学了针灸方面的

知识。高中毕业后，她回到家乡，一边代课，一

边开始为乡亲们针灸治病。为了把买药材的

钱省下来，李兰娟自己翻阅了很多书籍，认识

了几十种药材，然后就自己上山采药了。接下

来的两年，她为全村 1300多人看过病，凭借着对医学的热爱和精湛的技艺，她终于作为

一名优秀的“赤脚医生”被推荐到了浙江医科

大学，成为了一名工农兵大学生。也就是在这

所大学里，她邂逅了郑树森。两人相恋后，并

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但一天中唯一可以说说话的时间，就是起床

后到抵达医院前的这一小会儿。

“经常是他在台上做手术，我在实验室讨

论问题，弄到半夜一两点是常事。”李兰娟说，

“甚至连结婚也是简简单单，只是和亲戚朋友

吃了顿饭而已。”婚后，两个人的生活依旧如

此。不过，跟其他夫妻不同的是，李兰娟和郑

树森几乎从不谈论家庭琐事，两个人的话题

通常也就是“病人”“报告”“手术”之类。

新婚当天，郑树森的父亲生病了。李兰娟

主动提出要陪他回家看望父亲，两个人就带

着铺盖在火车站睡了一夜。当时条件虽然艰

苦，但两个人的内心却很甜蜜。后来，郑树森

去香港读博，不巧公公患上了重病。李兰娟担

心丈夫分心，便没有告诉他实情，自己悄悄跑

了回去，在公公身边精心照料了整整一周时

间，直到公公彻底康复，才放心离开。同样，李

兰娟的母亲在 90高龄时，两次骨折，从制定方案到实施手术，郑树森都是亲自出马。郑树

森说：“我们几乎从不吵架，晚上工作到再晚，

我也会等妻子一起回家。”

夫妻之间最理想的状态是什么？李兰娟

用四个词语回答我们，那就是志同道合、互相

关心；彼此支持、相互理解。

三送妻子上战场，因他最知道妻子对待医学

事业的态度

2003年，“非典”暴发。时任浙江省卫生厅厅长的李兰娟责无旁贷，立即着手研究应策。

在浙江出现第一例确诊病例后，当天早晨 5点，她就向社会公布了这一消息。随后，她又下

令对 1000多密切接触病人进行了就地隔离。接下来的 48小时，李兰娟带领攻关小组，成功培养和分离出了 SARS病毒，完成了基因序列测定，并研制出了可以检测出 SARS病毒的一种诊断试剂。这是郑树森第一次送李兰

娟去抗击疫情的前线。2013年，长三角地区出现了 H7N9禽流感。李兰娟和她的团队研究发现，百分之八十二的患者都有活禽市场暴

露史。随即，她就深入到了患者中和活禽市场

进行调查，确认了活禽市场就是 H7N9禽流感的病毒来源，于是，立即封闭了活禽市场。果不

其然，在封闭了活禽市场以后，疫情迅速便得

到了控制。这是郑树森第二次送李兰娟去抗

击疫情前线。

今年的春节，新冠肺炎暴发。大年三十，

第三次送妻子去战“疫”前线的郑树森走进厨

房，烧了一桌子菜。李兰娟当天就发了一条朋

友圈，配图是郑树森在厨房里做饭的身影。“今

天我轻松了，可以不烧年夜饭了，由郑院士替

代，手术刀改厨刀了。”三次送妻子上战场的勇

气，不是每一位丈夫都有的。但是郑树森敢，因

为同为从医者的他是最知道妻子对待医学事

业的态度的。

她不常在家，却为儿子牺牲了太多

在他们的儿子郑杰的童年记忆里，听到

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来自外婆的“你妈她不

在家”。尽管在家的时间不多，但李兰娟“今日

事今日毕”的行为准则，却一直影响着儿子。

当年，郑树森去了香港读博士后，全家人

的生活开销都是由李兰娟一个人来承担的。

公公生病，也是她带着儿子去照顾。李兰娟不

仅是丈夫努力上进的坚强后盾，自己在事业

方面，也一直都很努力，直到当上院士，也未见

有丝毫的松懈，她这种对职业的上进心，也一

直鼓舞着郑杰。“这是一种拼搏精神，我后来才

慢慢感受到。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娱乐时间。父

亲在当上院士后，偶尔看看电视，也会被母亲

督促着去看论文。”郑杰说。这次，郑杰在目送

母亲出征时，也把不舍藏在了心中，他说：“我

们虽然担心，但更多的还是相信。母亲做事有

股子‘倔’劲，这个时候谁也拦不住她，而且祖

国也的确是需要她，所以我们只能在后面默

默地支持她。”

她只想当个好医生，他只想救更多的人

1月 22日，李兰娟团队提出了武汉必须实行封城的建议，次日 10时，武汉全城封闭。正值春运，让一个交通枢纽城市实施封城是

极其危险的，造成的影响无论好坏都将是不

可逆转的。倘若出现什么闪失，来自社会的舆

论是会把一个人彻底压垮的。但李兰娟却是

十分坚定地说道：“因为疫情已经到刻不容缓

的程度，只有严格控制传染源，才能不让传染

病发生大流行。”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决策

失败的后果，在她身上严谨缜密的学术气质

和谈及疫情时杀伐果断的语气，足以让众人

明白这个决策的重要性。

事实终于证明，武汉封城，有效地抑制了

疫情的更大规模扩散。当李兰娟被问及为什

么会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时，她的回答是：“每个

人的追求不一样，这辈子我选择做医生，我觉

得很有价值。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

一个好医生！”

而郑树森在受访时也说：“我这辈子的最

大愿望就是要做一个有道德的医生，用我最

好的年华、最好的技术去挽救患者。能救多少

人就救多少人！”忽然想到了毕淑敏说过的一

句话：“也许，我们的身体老了，每况愈下，但牵

着爱人的手，慢慢老去，旅途就不再孤独；也

许，我们是平凡和微渺的，但我们竭尽力量做

着自己喜欢的事，心中便充溢着温暖和安宁。”

这说的不正是李兰娟院士和郑树森院士的人

生吗？据《作家文摘》益美君／文整理

李兰娟夫妇的神仙爱情




【百味真情】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确实，在社会发展的今天，

我们从未体验过战乱，一

出生就在一个和平的年

代，但其实还是因为我们

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

从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到 1945年日本投降，中国人民经历了整整 14年的时间，才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之后又经历了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等多场战争。而我们如今岁月静好的生

活，都是革命先烈们用鲜血、生命换来的，战争过去多年，许许多多的战

士都隐姓埋名，过上了普普通通的生活，钱建民就是其中一个。

钱建民，1922年 9月出生于江苏无锡。当时的中国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代，不仅国内军阀割据，国外还有着诸国虎视眈眈，从小就目睹

了中国备受欺凌、内战不断的情况，钱建民立志要在长大后报效祖国。

因此在 18岁的时候，就考入了重庆的“陆军机械化学校”，进入了战车学生队，学习战车驾驶和战车指挥，这样的经历让钱建民对装甲车有着

特殊的感情。抗日战争时期，怀着满腔热血的钱建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

参军，由于其专业原因，钱建民被分配到了坦克营开坦克，进入坦克营

不久，钱建民就进入了黄埔军校深造。

从黄埔学校毕业后，钱建民回到了部队，跟随部队参加抗日战争。

在老人的记忆中，1944年 3月 8日是他一生中最为骄傲的一天。1943年，钱建民随着中国远征军，进入缅甸与日军作战。那天黄昏时分，钱建

民与战友随着战车一营到野外训练，当他们远离驻地，进入原始丛林

时，发现在公路两旁有许多的茅草房，并且还有日军的出入，日军也同

时发现了钱建民部队的踪影，双方就此开始了火拼。最后的结果以日军

失败告终，经调查，这场战斗中，被打败的是日军第十八师团司令部，钱

建民与战友缴获了完整的 2辆日军装甲车，并且还有一枚日军军官的边防大印，这个大印相当于古代将军的虎符，用于调令士兵、发布作战

命令。

事后，中缅印战区的美军参谋长史迪威将军对中国远征军大肆赞

扬，并送给钱建民所在部队一辆吉普车，车上写着醒目的一行大字“中

国装甲兵NO.1”。战场上枪炮无眼，1945年，不幸降临到钱建民身上。当时钱建民正在贵州镇远县山区拯救难民时，不幸被子弹击中下巴，随后

眼睛也被溅起的玻璃刺中，因为当时医疗条件有限，所以他的双目因此

失明，下巴也留下了一块大疤痕。双目失明之后的钱建民只能退出部

队，回归到普普通通的生活中来，当时在其退役时，部队将当初的战利

品———日军大印交给钱建民保管。直到战争结束之后，他都没有告诉过

任何人关于自己过去的光荣事迹。

直到某次女儿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了藏了多年的大印，才从父

亲的口中得知当初的事迹。2016年，钱建民老人向女儿说出了自己多年来的愿望：“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到坦克部队去坐一下，能够

亲手摸一下我们中国自己的坦克。”后来经过社会上多方面的联系，我

国的陆军第 38集团军出动了 6辆国产自主研发建造的坦克，让这位隐姓埋名了 71年的老人圆梦。2018年 2月 9日清晨，钱建民老人因肺部感染逝世，享年 96岁。据今日头条德馨忆史整理

“护航编队准备完毕，请

示启航！”2018年 12月 9日，综合登陆舰昆仑山舰作为编

队指挥舰，即将解缆启航执

行海军第 31批赴亚丁湾护航任务。甲板上，我和战友们

整齐列队，向祖国和人民庄

严敬礼、挥手告别。

入伍 10多年，我已从一名主炮兵成长为主炮班长。细数我与战舰的点点滴滴，总会浮现出那些在战

备巡逻、远洋护航、中外联演时的难忘片段。2019年 1月 22日，亚丁湾海域升起薄雾，能见度不佳。昆仑山舰正在这一海域护送巴拿马籍油轮“维多利

亚 267”号。下午 14时 30分许，雷达突然报告：“方位 074，距离 42链，发现一批可疑小目标。”

昆仑山舰一边迅速锁定目标，加强观察警戒，一边向可疑目标高速机

动，将其与被护油轮隔离。然而，6艘疑似海盗小艇，却如狼群一样，继续向编队逼近。“一级反海盗部署！”随着编队指挥员一声令下，全体舰员闻令而动，

火速奔赴各自战位。舰员密切关注可疑目标的一举一动，火炮迅即对准目

标，随时准备阻拦射击。与此同时，两架搭载陆战队员的直升机，相继从昆仑

山舰呼啸起飞，1号直升机向可疑目标机动，展开凌空抵近侦察，2号直升机飞抵被护油轮附近上空，进行巡逻警戒和全时掩护。僵持了长达 2个小时之久，1号直升机持续盘旋在可疑目标上空。见无机可乘，6艘疑似海盗小艇最终放弃靠近。亚丁湾上，像这样的险情发生过不止一次，每次我们都能快速

有效处置，确保了编队自身和被护船舶“两个百分之百安全”。每次护送结束

时，我们总能听到“感谢昆仑山舰”“感谢中国海军的护航”这样的话语。

我深知，这每一份感谢里，都饱含着被护船舶对中国海军的认可。为了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中国海军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2019年 2月 8日，在巴基斯坦卡拉奇的军港码头，参加“和平-19”多国海上联合军事演习的各国战舰云集。不同肤色、不同军装的多国海军官兵汇聚一堂，军事研讨、通信校验、

反恐演示等多项交流活动，密集地进行着。这一次，昆仑山舰接到的任务是

完成主炮对海实弹射击等多个课目的演习内容。虽然巴方事先强调，演习不

是比赛，但我们告诉自己，在这场备受关注的联演活动中以怎样的姿态亮

相，关乎中国海军的形象。作为主炮班长，我感到压力很大，不停鼓励自己要

打准打好，打出中国海军的水平。自启航后，我们一路航行、一路训练。每一

次主炮射击训练，我们都会认真查摆问题、总结经验。研究误差时，风速风向、

弹药温度等细节都不放过。主炮有几千个零部件，大到炮口，小到螺丝钉，我

们确保系统完好，随时能战。

海上阶段演习中，巴基斯坦海军快艇在航道扮演敌情目标，模拟海盗攻

击。漂浮靶布设完毕，各国舰艇接到射击指令后，自行开火。稳住！我紧盯屏

幕上闪烁的各类数据，迅速进行测算瞄准，反复校对瞄点，只待那一声来临！

“开火！”听到命令，我果断按下发射按钮。“命中！”负责观察打击效果的副航

海长王力，向指挥员报告：我昆仑山舰主炮发射 3组 5枚炮弹，密集命中靶标。“中国海军，好样的！”巴基斯坦海军参谋长阿巴斯得知我方成绩后，通过

舰艇甚高频向我们表示祝贺。在后续的多边交流活动中，外国海军同行也非

常认可我们。“肩负大国责任，凝聚世界目光，中国海军书写历史辉煌……”

结束护航任务回国已有大半年，每当听到这首《亚丁湾护航之歌》，我就心潮

激荡。为了和平，我期待再次出征。据《解放军报》作者：熊赞

老兵隐姓埋名 71年，因战利品暴露真实身份

入伍 10多年，细数我与战舰的点点滴滴




【百味真情】

赖亚文是原中国女排主力副攻手，有着

“亚洲女排第一副攻手”之誉。只可惜，在她效

力中国女排时（1988年至 1998年），中国女排

正处在低谷，她曾先后 4次获得世界亚军，却

始终与世界冠军无缘。

不夺冠就不结婚，男友苦等 13年

赖亚文的爱人刘国军比赖亚文大两岁，曾

是八一男篮的主力中锋，退役后考取军校，后

进入空军某部从事科研工作。两人是在 1990

年认识的，不久就确定了恋爱关系。赖亚文退

役时，已经 28岁了，刘国军向她求婚。但当时

已成为中国女排主教练胡进的助理教练的赖

亚文却说：“运动员时代，我没能夺得世界冠

军，我想以教练的身份带队夺冠。在这之前，

我不想结婚……”刘国军尊重了她的选择。

2000年悉尼奥运会，中国女排止步 8强，

这是中国女排奥运史上的最差战绩。不服输的

赖亚文没有被失败击垮，2001年，她再次出任

了中国女排主教练陈中和的助理教练。

2002年 10月，第 14届女排世界锦标赛

在德国打响。当时，中国队已具备争金的实

力，但因队员求胜心切，发挥失常，最终只获

得了第四名。壮志未酬，赖亚文情绪非常低

落。刘国军清楚女友心里的痛，就拉她出门散

心，并开导她说：“竞技体育就是这样残酷，偶

然因素很多，有实力并不一定能夺冠。我看好

你，也看好中国女排。”在男友的暖心呵护下，

赖亚文的情绪渐渐好转了起来。调整心态后，

她又满怀激情地投入了工作。2003年，赖亚文

33岁生日的当天，刘国军再次向她求婚。赖亚

文又婉拒道：“我还是想夺得冠军以后再结

婚，你能理解吗？”刘国军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我愿意等。”赖亚文当场落泪，既

感到温暖，又觉得很对不起刘国军……2003

年 11月，女排世界杯在日本打响，中国女排以

11战全胜的骄人战绩夺冠。国歌奏响的那一刻，

赖亚文泪流满面：在球场上拼搏了 23年，终于

圆了冠军梦！同年 12月 21日，赖亚文兑现了对

男友的承诺，幸福地做了他的新娘。

为工作早出晚归，儿子喊她“阿姨”

2004年正月初四，为备战雅典奥运会，中

国女排又要开始进行封闭训练了。当时，赖亚

文新婚刚一个月，家国不能两全，为此她感到

有些难过。倒是刘国军反过来安慰她说：“你就

放心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5月中旬，赖亚文

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她在电话里与丈

夫商量要不要这个宝宝，刘国军语气坚定地

说：“当然要！你已经 34岁了，生育的事不能再

拖了。咱们工作要做，宝宝也要生。”听了丈夫

话，赖亚文顿时勇气倍增，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有段时间，赖亚文孕吐得厉害，每隔十几分

钟就得去洗手间吐一次。刘国军赶赴漳州探望

妻子，见妻子不停地在球场上给队员“喂球”，还

要弯腰捡球，有时还要亲自示范，不由大为心

疼，他对妻子说道：“你的坚强超出了我的想

象！”赖亚文则说：“你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

己的。”“嗯，金牌和宝宝咱们都要要，争取来个

双喜临门。”刘国军说。赖亚文听了，连连点头

……2004年 8月 14日，雅典奥运会开幕。中国

女排一路杀进决赛。29日，在与俄罗斯队的巅

峰对决中，中国女排在 0比 2落后的形势下，

拼死搏杀，最终实现大逆转，夺得了冠军。全程

收看了直播的刘国军激动得热泪盈眶。

2005年 1月，赖亚文在北京生了儿子，实

现了“双喜临门”的愿望，夫妻俩都感到无比

幸福。但孩子刚满三个月，赖亚文就又回到了

国家队。虽说是助理教练，但她的工作量一点

也不比主教练少。家，几乎成了旅馆，即使是

球队在京训练，每天她顶着星光出门时，家人

还都在熟睡；晚上，当她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

家时，父母、丈夫和儿子又已经睡下了。

儿子 1岁半后，认识了爸爸、姥姥、姥爷，

唯独不认识妈妈。一天，赖亚文下班回家，伸

手抱儿子，小家伙却躲到了爸爸的身后。刘国

军指着赖亚文说：“这是妈妈。”儿子看了她好

一会儿，却开口叫了声“阿姨”。赖亚文的泪水

瞬时夺眶而出，她歉意地对丈夫说：“真对不

起，我欠你和儿子的太多了。等将来我退休

了，一定要好好地弥补你们。”2008年北京奥

运会，赖亚文本以为中国女排可以续写辉煌，谁

知在半决赛时，不敌巴西队，痛失决赛权，最终

只获得一枚铜牌。奥运会结束后，陈忠和卸任了

中国女排主教练，赖亚文也被组织安排去排管

中心从事行政工作。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了！谁知 2009年春节刚过，即将出任中国女排

主教练的蔡斌又力邀赖亚文担任助理教练，赖

亚文又爽快答应了。对于妻子的“反悔”，一度让

刘国军十分不满。夫妻俩也因此开始有了争执。

但很快刘国军就理解了妻子，毕竟他也是运动

员出身，知道妻子对赛场的那份感情。“我支持

你回球队工作。只要你快乐，我愿意承受一切！”

他说。赖亚文听了十分感动。

膝关节老伤复发，丈夫背着她上下班

然则，从 2009年 3月蔡斌成为中国女排

主教练到 2012年 9月俞觉敏卸任中国女排主

教练，中国女排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三次换帅，

动荡不已，球队的战绩也是一路下滑。2012年

伦敦奥运会，中国女排止步四强，赖亚文和队员

们都哭得非常伤心。女排兵败伦敦，让赖亚文一

度有些心灰意冷，有了离队的考虑，但又举棋不

定。就在这时，郎平第二次出任中国女排主教

练。在组建教练班子时，郎平第一个就想到了赖

亚文。郎平第一次出任中国女排主教练时，赖亚

文就在她手下打过球。她特别钦佩郎平的执教

水平和人格魅力，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至此，

赖亚文已辅佐了五任中国女排主教练……

2017年，赖亚文升任了排管中心副主任。

本来，她可以不再像之前那么辛苦。但出于对中

国女排的不舍，她又主动申请到一线工作，担任

了中国女排的领队。在球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十

多年，赖亚文落下了一身伤病。2018年 3月，赖

亚文左膝关节老伤发作。刘国军劝她在家休息

几天，她却摇了摇头说：“现在我们正处于备战

世锦赛最关键的时期，我哪休息得了？”于是，刘

国军就肩负起了每天开车接送她上下班的工

作。下车后，要进到训练馆里，还要上 20多级

的台阶，也都是他背着妻子上上下下的……

2019年 9月，中国女排又以 11战全胜的

战绩卫冕世界杯冠军。归国后，中国女排获得极

高荣誉———乘坐花车参加了国庆游行。那天，

活动结束后，赖亚文回到家，刘国军兴冲冲地对

她说道：“今天，你们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国女排

姑娘的风采。你让我感到无比自豪！”说着，就给

妻子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据《妇女生活》雪桥／文整理

赖亚文：丈夫是我排球事业的幕后功臣




【百味真情】

我的父亲离世已整整二十年了。随着时间

的流逝，我对父亲的爱和怀念却愈来愈深挚。

一个平凡的人，一位劳模，他是这座城市的一

分子，他是我的父亲。他叫闵国安。

父亲爱岗如家兢兢业业

父亲在上海，最早跟人学修鞋。他勤快、用

心，很快学会了手艺，开始自己设摊接活儿。修

鞋摊设在老南市的四牌楼，人来人往，市口不

赖。父亲手艺愈来愈精到，待人又诚恳，说好何

时修好，就何时修好。有时当场给人家救个急，

手到病除，顾客笑颜顿开。他要价低廉，又颇重

信用，名声也就传开了，人送雅号“小皮匠”，以

至于有的老顾客多年后还在牵挂父亲，说当年

脱了鞋底，其他修鞋铺不光顾，就是满大街找

“小皮匠”，说他技术好，人也实诚。

父亲摆摊的对街，有一家店铺，老板夫妇

观察了好多年，对这位小伙子颇有好感，后来

还给他专门介绍了对象。这是一段不可磨灭的

荫及子孙的姻缘。

上世纪 50年代中期，父亲不再以修鞋谋

生，因为被招进了上海港。那时，百业待兴。他

干的是扛袋子的活儿，几百斤的袋子，干多少

拿多少钱，一天干下来，浑身酸痛不说，什么事

都不想做了。父亲是拼命三郎，干得很辛苦，但

听我母亲说，他从不叫苦，而且有机会，他就跟

在别人后边学技术，还读了几年夜小学，文化

水平虽低，各种装卸机械、车辆，几年下来，他

都玩得很转了。

技不压身，要做就要把它做好。这是他告

诫过我的一句话。还有一句话，也是常对我们

姐弟说的，就是，不要想空头心思，其意是要我

们做人、做事实实在在的，不要去想不着边际

的事。这些话，是我小时候的座右铭，我想，也

一定是父亲此生的警策语。

机械化，是推进上海港发展的一个重要环

节。父亲在车间当抓斗组组长，干了好多年。他

的兢兢业业一直感召、影响着我。那时家庭电

话还未普及，三更半夜，楼下常会有人叫唤：闵

师傅，闵师傅，抓斗坏了，请帮忙抢修。不是父

亲当班，现场师傅一定是没招了，不得不求助

于父亲。他们也知道，父亲从来不会回绝他们。

果然，他二话没说，一骨碌起床了，为避免吵醒

家人，只和母亲轻声关照一句，就出门了，不管

春夏秋冬，无论雨雪风霜，即便第二天一早他

还得上班。这一点，他深得众人的赞誉。

父亲当年成为上海的劳模

父亲赢得口碑还因一件事，就是他想国家、

集体所想，精打细算，在抓斗生产和修理中，动

足脑筋，小改小革，节约了大量钢材。一块钢

板，当年要花费多少人民币呀，他量体取材，绞

尽脑汁，常常趴在铁板上好半天，比画细量，还

发明了不少裁剪方法。他是当年苦干加巧干的

典范。我有时联想，父亲如此一丝不苟，不也像

一位艺术家，殚精竭虑，在精心创造自己最好

的艺术品吗？

父亲当年作为上海的劳模代表，出席在北

京召开的全国工业学大庆的会议，回来时受到

敲锣打鼓的欢迎，还作了几场报告。报告还通

过港区的广播，连续播放了好几天。父亲的同

事，几位叔叔、阿姨都说，你爸爸没什么文化，

但讲得真好，讲得实在。

媒体上也刊载了父亲的事迹，“抓斗大王”

“铁裁缝”的赞誉也由此传开。著名全国劳模，

有“抓斗大王”之称的包起帆对父亲极为尊重，

称他为师傅。多年之后，父亲仙逝，他与我聊起

父亲，言及父亲的精神，他也表示十分敬佩。父

亲在世时，我们家的鞋子修补任务都是父亲承

担的。冬天的棉鞋，也是母亲纳底，父亲成品

的。夜晚，我们早早上床了，父亲还在灯下，一

针一线地修补鞋子，他要让我们第二天起床就

能穿上舒适、温暖、牢固的鞋子，这样，路，才走

得坚实！从他修鞋到他工作和生活，我深深感

受到，工匠精神就是执着用心、务实创新的代

名词呀！

他出演歌舞剧《码头号子》

千万别以为老劳模都是只会死干活的主

儿。父亲大字不识多少，也绝无艺校培训的经

历，可他能说段子，会唱歌曲，还有自己的拿手

好戏。

他的园艺技能无师自通。先后在自家的院

子里、阳台上种植了不少花卉，一年四季姹紫

嫣红、花香扑鼻，四方邻居皆赞叹有加。他还善

养金鱼，让我幼年时充满了乐趣；邻居朋友来

讨教或者求赠，他总是慷慨大方。他是喜欢分

享欢乐的人。

父亲喜欢唱歌，还在港区和小区居民联欢

会上登台献唱，唱得豪迈，情真，带点扬州口

音，每唱必赢得一片掌声。现在想来，我们会唱

的不少歌曲都是小时候跟随父亲学会的。父亲

和母亲还喜好欣赏地方戏，淮剧、沪剧、越剧等

都喜欢听，也喜欢唱。

港区排演歌舞剧《码头号子》，用了一批码

头工人来表演。父亲被选中了。他排练就像在

车间抢修抓斗一样认真。父亲在这部舞台剧中

多次担任领唱，本色出演，唱得自然，颇有感染

力，把码头工人的真实情感演绎到位了。

父亲还有一个绝活，就是打鼓。在社区联

欢会前，父亲受邀先作了十来分钟的表演，鼓

槌飞扬，鼓声悦耳，观赏者围得水泄不通。

父亲多少熏陶了我们对艺术的爱好，更重

要的，是他带给了我们乐观向上的精神气，那

是真正的人生财富。我父亲是一位好脾性的男

子汉。那温和蔼然，那大方随意，那心中有人，

与人为善、总像春风拂面，春雨润唇，令人心生

快慰。他在平常乃至关键时候所展现的，那种

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种当仁不让的行为，把一

个真善良、敢担当的男子汉的好性格，好脾气，

自然地表露了。他从不动手打孩子，对母亲和

家人不高声训斥，更不会在家吹胡子瞪眼睛，

抑或拍桌子摔东西。他对左邻右舍以及陌生

人，也是客客气气，微笑面对。

他也嫉恶如仇，是非分明。有时认真到顶

真的程度，对工作，对生活，也对所遇到的世事

俗常。所以他会惹某些人不快，甚或记恨。他对

此一笑置之，对事不对人的作风，也体现出一

个好脾性男人在大度和在乎层面上的胸有成

竹。他从不酗酒，从未见他借酒泄愤。他干净清

醒，心中自有烛照洞明。于是，从父亲身上，我

感悟出一位好脾性男人的特质和种种风情。

邢大军据《新民晚报》安谅 /文整理

儿子深情回忆：我的劳模父亲闵国安

父亲当年作为上海的劳模代表，出席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工业

学大庆的会议，回来时受到敲锣打鼓的欢迎，还作了几场报告。

报告还通过港区的广播，连续播放了好几天。



【百味真情】


创新成果从实验室到成熟产品的过程常

被称为“死亡之谷”，从研发到产品，再到投入

市场，每一个环节都是“惊险一跳”。然而，对

于晏敏皓而言，这一步必须要干，而且要“干

得漂亮”。

3月 31日，记者从环境友好能源材料国家重点实验室（西南科技大学）———环境修复

材料国际研究中心获悉，为解决高放废液（高

放射性、高酸、高离子浓度）高效安全处理处

置这一世界性难题，在该中心主任晏敏皓研

究员的带领下，他们设计出拥有自主知识产

权的，具有高选择吸附效率、高稳定性、低成

本等特点，可工业化生产的特种树脂材料，即

将投入生产。

而在不久前举办的第十三届中国产学研

合作创新大会上，晏敏皓刚刚获得 2019年产学研合作创新奖（个人）。

做核废物处理的探路者

“儿时在四川省绵阳市梓潼县‘两弹城’

———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核九院）的成长经

历，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科研报国种子。”

晏敏皓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颗种子生根发

芽、不断长大。

2013年，晏敏皓主持了四川省海外高层次人才“百人计划”项目。随后，在法国原子能

委员会工作多年的他毅然辞职回国，回到中

国（绵阳）科技城，加入环境友好能源材料国

家重点实验室（西南科技大学）。而彼时，他已

在法国小有成就。

“作为一个中国学者，学成回国、报效祖

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晏敏皓说。

2018年，环境友好能源材料国家重点实验室（西南科技大学）———环境修复材料国际

研究中心正式组建，晏敏皓担任中心主任。他

带领中心团队致力于环境修复新材料，尤其

是核废物处理处置新材料的基础与应用研

究。

闯进“少数派”领域

为何要选择核废物处理处置新材料这个

“少数派”领域？

“截至 2019年 6月，我国已是全球核能/电在建规模最大的国家，与此同时，我国核工

业发展中一些早期建设的核设施相继进入核

退役节点。如何对与日俱增的核废物进行安

全、妥善、长期的管理和处置是一个严峻的课

题。”对此，晏敏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国

相关领域的专业人才、核心技术、核心材料与

核心设备相对匮乏，尤其缺乏整体解决方案，

对进口技术、材料、装备的依赖度较高，受制

于人。”

为此，针对国家在核退役与核废物安全

处理处置方向上的重大需求，晏敏皓带领团

队以基础创新为起点，开展特色鲜明、导向明

确的国际前沿基础研究与应用基础研究，孵

化孕育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废物处理处

置的核心技术与“硬核”材料。很快，在基础研

究方面，针对高放废物深地质处置中的迁移

扩散问题，晏敏皓团队与北京大学、中国工程

物理研究院核物理与化学研究所以及欧洲同

步辐射光源合作，通过研究锕（镧）系元素在

“矿物—水”固液界面上的反应机制，为准确

评估处置库天然屏障在实际工程应用中有效

吸附/去除水环境中锕系元素提供科学参数与依据。

科学研究需要接地气

随着团队基础研究越深入，产出了越多

领先的成果，晏敏皓却越焦虑，看着陆续发表

的科研论文，晏敏皓扪心自问：这些就是我们

工作的终点和目的吗？他意识到，只有通过成

果转化与产业化推进，才能尽快解决核废物

安全处理领域的实际问题。

但是，科研人员的产业化之路谈何容易？

“最重要的是需要转变思维。”晏敏皓

说。“从科研的角度，看到自己孕育的技术，就

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宝贵和无价。但从市场和

资本的角度来看，技术的先进性只是一个部

分，更为重要的是市场是否有极为迫切的需

求和成熟稳定的技术和工艺。”晏敏皓说，即

使满足了这两个条件，也需要去打动客户，敲

开市场，而这些，仅靠科研人员一己之力远远

不够。

如何克服这些困难？在晏敏皓看来，科学

研究不是阳春白雪，要接地气，要找准市场需

求的定位，切合实际，强强联手，共同推进。

2019年 4月 22日，他着手成立了四川长晏科技有限公司。随即，他又担任了国家核技术

工业应用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副主任，四川核

清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在放射性废物的安全处理与处置方面，

晏敏皓带领团队针对放射性废液尤其是高放

废液处理中的痛点与难点，通过巧妙的分子/纳米结构设计，制备出在极端环境（高酸、高

放射性、高离子浓度）下，高效、高选择性吸附/萃取高放射性元素（钚、镅等）的新材料，且实

现了工业化量产。

“下一步，即将在中核集团某专业乏燃料

后处理厂的废液处理线上开展实际工程化应

用。”晏敏皓说。在核设施退役方面，反应堆堆

芯拆除一直是业界头疼的难题。晏敏皓他们

联合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核物理与化学研究

所等单位开展了联合攻关。“我们在机械工

程、通信工程、核工程等多个领域交叉合作，

有望破解耐辐射性能、自动耦合精准控制等

多个难题，3到 4年内实现核退役机器人国产化，这将填补该领域的空白。”晏敏皓说。

邢大军据《科技日报》马爱平 /文整理

在核设施退役方面，反应堆堆芯拆除一

直是业界头疼的难题。晏敏皓他们联合中国

工程物理研究院核物理与化学研究所等单

位开展了联合攻关。

环境修复科学家晏敏皓：他将核废物放进“安全匣”




【百味真情】

“我要把自己的知识和研究成果尽可能地

多留给国家和民族，留给学生，让几代人为之

努力的事业能够薪火相传。”这是金海生前常

说的一句话。

金海，蒙古族，1955年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乌审旗的普通牧民家庭，1982年在内蒙古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一直从事内

蒙古近现代历史文化、中日关系史等研究与教

学工作，生前系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中心专

职研究员、中国少数民族史专业博士生导师。

从踏上讲台的那天起，金海始终以强烈的事业

心与责任感，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在科研与教学

工作中。

2011年，金海因病去世。年近九旬的内蒙古大学著名蒙古族历史学者郝维民教授是金

海的老师，时至今日，回忆起自己的学生金海，

郝维民教授都难掩悲伤之情。“金海是我最优

秀的弟子，凭借他的学术研究能力，他完全有

机会成为一名走向世界的学者，可无情的病魔

夺去了他的生命。”郝维民说。

开始漫长的治疗过程

金海出生在鄂尔多斯市的一个蒙古族牧

民家里，1977年考入内蒙古大学蒙古语言文学系，后来留校从事内蒙古近现代史及相关学

科领域的研究与教学工作。

1999年，金海教授已经是内蒙古近现代史研究领域颇有影响的青年学者，两部著作在

国家和自治区获奖；同时，他还在攻读博士研

究生课程。课题研究、授课、听课，日子忙碌而

充实。而就在这一年，他被诊断为右鼻腔上颌

窦腺癌。从此，金海教授开始了漫长的治疗过

程。手术、复发、再手术……

食物的酸甜苦辣他已经品味不到，但生活

的酸甜苦辣他比别人体味得更多、更深刻。

第一次看见患有恶性肿瘤的诊断书时，金

海蒙了，“怎么办？”孤独、无助、无奈笼罩全身，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导师。“一定给我挺

住！”导师道尔吉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过了

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听见这句很

有力量的话，我就像有了依靠，有了支持……”

金海回忆说。第一次手术后回到家中，当时已

经 75岁高龄的内蒙古大学原校长特布信教授，闻讯来家中看他，鼓励他树立信心，并有些

惋惜地说：“近代史研究，我还指望你呢，结果

你得了这个病……”但就是这句话，让金海受

到莫大的鼓励，“听了这句话我才明白，原来学

校的老领导对我一直寄予厚望。我当时想，我

怎么能因为这个病就耽误了研究工作呢？”

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1999年，在结束首次放疗两个多月后，金海回到了工作岗位。之后的 4年，他共接受 3次手术两次放疗。其间，博士毕业；发表论文

18篇，出版著作 3部，其中两部多次获国家和自治区奖。

2004年至 2006年，他又接受 3次大手术，但他的工作进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出版

著作 5部，发表论文 6篇，主持或参与科研项目 8项，有两名硕士生毕业，新招收博士生 3名、硕士生 6名。

2007年 5月 23日，第七次手术中金海的右眼被摘除。但 2007年，金海依旧硕果累累：出版 1部合著，发表论文两篇；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内蒙古通史》，被全国哲学社

会科学规划领导小组确认为基础研究优秀成

果；完成清代准格尔旗蒙文档案译文(100万字)审改和国家清史编撰项目中承担的任务；有两名硕士生毕业，新招收博士生 3名、硕士生 3名。“老师曾说过，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

点事情。”金海的博士生乌云说。“我是一名教

师，我就是想把我的知识留给学生。我是一个

科研工作者，所以，我就是想把自己的知识留

给社会，希望能对以后的人作研究有所帮助和

参考。”金海说。

丰硕的教学科研成果

在妻子林娜眼中，金海是一个把学术研究

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人。“在我的记忆中，

我们一家人出去游玩不多于三次，其中有一次

还是在离家不远的公园。”林娜说，“当年我做

好早餐后去上班，金海起床吃过早饭后就开始

搞学术研究，他在写字台前一坐就是一天。”

人们都说金海的身体是由特殊材料制成

的，是“草原上的保尔”。即便是生病治疗期间，

他仍一直坚持给学生上课，自己的博士学业和

学术研究从来没有停歇。

癌症，这个令人生畏的字眼摧毁了多少

患者的意志。“利用余生去享受生活吧”，这几

乎是患者、家属与朋友的共同心愿。然而，金海

教授却要“用我挚爱的事业延长我有限的生

命”。金海教授坚强而理性地承受着病魔的一

次次无情折磨，教学科研成果也在一项项增

加。他的著作《百年风云内蒙古》一书获内蒙古

“五个一工程”奖，《蒙古民族通史》一书获国家

图书奖。

“做任何事都要尽力做得无可挑剔，没有

瑕疵。”为了自己定下的这条准则，金海付出了

几倍的艰辛。2004年 8月 22日，金海做了第四次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前后，他分别到乌审

旗和呼伦贝尔作田野调查，手术倒像是一次工

间休息。他所从事的内蒙古近现代史研究需要

到基层进行田野调查，收集大量原始素材。

2008年，金海被中共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授予“优秀共产党员”称号，2009年被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全国五一劳动奖章”，2010年获“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2011年获“全国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内蒙古大学原副校长齐木德道尔吉说：

“人的生命有长有短，但生命的维度和宽度是

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金海的生命虽然短暂，但

他掌握了自己的生命宽度，他用努力与坚持完

成了宝贵的学术研究，是后辈学习的榜样。”

邢大军据新华网朱文哲 /文整理

亲友回忆“草原保尔”金海：他把研究成果全部留给国家

我是一名教师，我就是想把我的

知识留给学生。我是一个科研工作

者，所以，我就是想把自己的知识留

给社会，希望能对以后的人作研究有

所帮助和参考。



【百味真情】


2009年 11月 27日凌晨，美国奥兰多，一周前，刚刚获得澳大利亚高尔夫大师赛冠军

的泰格·伍兹，驾驶着一辆凯迪拉克轿车突然

冲出了他家门前的车道，在与一个消防栓相

撞后，又撞到了邻居家的树上……

原来，几周以前，伍兹知道了一本名叫

《国家询问者》的杂志的记者，发现一直以来

都是以好丈夫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他，

与一个名叫乌琪泰尔的女人有染。感受到危

胁，伍兹在回到美国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妻

子艾琳，但他否认了文章中的所有说法。为了

安抚妻子，他还让艾琳和乌琪泰尔通了一次

电话。

11月 26日是感恩节，伍兹前往离家不远的一家俱乐部里玩了很长时间的扑克，回家

后吃了片安眠药就上床睡觉了。艾琳开始查

看伍兹的手机通话记录，还给乌琪泰尔发了

一条短信，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终于证实了

伍兹的婚外情。紧接着，艾琳与昏昏欲睡的伍

兹进行了当面对质。伍兹负气驾车冲出家门，

结果出了车祸……

丑闻曝光

当时，没有人比罗伯特·鲁塞蒂奇更接近

伍兹了，因为他正在为伍兹撰写一本传记。事

故发生时，他正和几个朋友一起在打高尔夫

球。这位澳大利亚记者后来回忆说：“有人看

了眼手机，然后告诉我：‘伍兹出车祸了，但不

清楚受伤了没有。’我立刻给伍兹的球童史蒂

夫·威廉姆斯发了条短信，他当时人在新西

兰。随后，他给伍兹的经纪人马克·斯坦伯格

打了电话。斯坦伯格说一切还好。不过他又补

充了一句：‘别相信你们即将听到的任何消

息。’第二天，当我看到《国家询问者》的文章

时，才意识到这出大事了。”

没过多久，又有许多女性都声称她们与

伍兹有秘密关系，这令伍兹的粉丝和球员们

都感到十分震惊。据伍兹当时最大的竞争对

手、爱尔兰人帕德里克·哈灵顿回忆说：“那些

新闻的关注度太高了，人们几乎每天都能看

到。”甚至连续 20天，伍兹都是《纽约时报》的头版人物。2006年美国公开赛的冠军杰夫·奥格维也说：“我很惊讶，为什么此前没人听说

过这些事？泰格·伍兹，可是一个大明星。”

的确，一直以来，在外界看来，拥有一位

漂亮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的伍兹，家庭生

活美满，但随着媒体大量的曝光，人们知道了

他在那场车祸前的所作所为。

公开道歉

伍兹在车祸后的第二天就出了院，然后，

他去了亚利桑那州接受整形手术，以修复他

在事故中被割伤的嘴唇。当时，只有与伍兹关

系最亲密的人才知道他的行踪。

12月 11日，伍兹在他的个人网站上发布了一则声明：“我深深地意识到了我的不忠对

许多人造成了伤害，尤其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们。”并声称他将无限期远离高尔夫运动。

2009年圣诞节过后，伍兹在位于密西西比州的哈蒂斯堡市中心的一家医院接受了检

查。据说他还参加了“感恩”计划，目的是为

“治疗性瘾”，甚至他还为此错过了儿子查理

的 1周岁生日。2010年 2月 15日，伍兹又在他的几位朋友和母亲库尔蒂达的陪同下，发

表了一个电视讲话，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

为”道了歉。当时，有 22家电视台调整了节目时间，插播了那个 14分钟的讲话。当时他看上去格外的脆弱。在他讲完之后，库尔蒂达紧

跟着表示：“作为母亲，我为他可以勇敢地面

对这一切，感到非常自豪。”

据说在前一天晚上，伍兹曾到一个高尔

夫球场打了一会儿球，这还是他自丑闻曝光

后，首次拿起高尔夫球杆。在休息了两个月

后，伍兹又出现在了美国大师赛上，但只得到

了第四名，并遭到了奥古斯塔国家高尔夫球

俱乐部总裁比利·佩恩的严厉批评：“伍兹让

我们失望了，尤其是我们的孩子。他本应为孩

子们树立榜样，但是他没有做到。”

锒铛入狱

海尼曾写过一本书，详细描述了伍兹在

赛场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据海尼透露，伍兹

曾渴望参军，并接受过海豹突击队的高强度

训练，这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压力。在整个

职业生涯中，他曾多次需要手术来治疗他的

膝、颈和背部的伤。正如鲁塞蒂奇所说的：“我

相信，伍兹的某些伤病，不是打高尔夫球造成

的。”

直到 2013年，伍兹的世界排名才又重回了第一的位置，

但与丑闻曝发之前相比，他似

乎已不再像从前那么令对手畏

惧了。

2017年 5月，伍兹又陷入了一次严重的危机。一个月前，

他的背伤复发，不得不又接受

了一次手术治疗。恢复期间，由

于疼痛难忍，他开始服用止痛

药物。5月 29日，他又因为服用了过量的药物，危险驾驶，而

被警方给逮了个正着。他被警

方讯问、戴上手铐、关进监房的

视频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很

多报纸都在头版使用了他面部

浮肿的一张照片……但是伍兹仍没有被击

垮，他又一次顽强地站了起来。

他的竞争对手麦克罗伊回忆说：“伍兹就

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我记得 2017年时，曾经和他一起吃过一次饭，当时，他告诉

我说：‘你知道吗？也许我再也不能打球了。’”

但是 2018年 9月，伍兹又出现在了巡回赛总决赛的赛场，并在最后一轮，超越了此前一直

领先的麦克罗伊，夺得了冠军。

重返巅峰

“这真让人难以置信。我认为这展示了他

的性格、精神力量和勇气，经历种种困难，仍

然能找回状态，生活中的问题和身体的伤病

都无法阻挡他。”麦克罗伊事后说道。

从 2009年那次车祸以来，伍兹也已经重建了他的生活。2010年，他与艾琳离了婚，2013年到 2015年的时候，他曾与美国滑雪运动员林赛·沃恩约会，如今他正与在佛罗里达

州一家餐厅当经理的埃里卡·赫尔曼维持着

恋爱关系。去年 4月，即将年满 44岁的伍兹又在大满贯赛事美国大师赛中，夺得了冠军。

他上一次得到大满贯赛事的冠军，还是在他

出车祸以前。赫尔曼带着他的几个孩子在现

场见证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现在的伍兹与

过去相比，变得更加柔和了，也更愿意让人们

了解他的生活，并展示出了他过去鲜为人知

的幽默感。鲁塞蒂奇说：“从前，他总是把自己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现在，他开放多了，外界

对他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从跌入谷底到重返巅峰，伍兹用了整整

10年的时间。他不愧是高尔夫运动的出色大使，无论是球员、媒体，还是设备制造商和球

迷，都会受到他的影响。只要他还在巅峰，我

们就会为此感到幸运。

据《新体育》白舰／文整理

伍兹的十年救赎



范志毅是中国足坛的功勋国脚，

作为曾经国足的后防大将，他

曾经带领中国足球走向过巅峰，而

他在退役后，又多次准确预言了中

国足球的走向。日前，前国脚范志毅

做客某平台直播间时透露，自己受

中国足协委派，在崇明训练基地辅

佐恩师徐根宝，担任基地技术总监；

除此之外，他还表示自己后续还有

可能去上海足协工作。他直言自己

会把徐根宝的“抢逼围接传转”理念

深刻贯彻到小球员中。与此同时，范

志毅还在社交媒体上开直播玩抖

音，在与球迷互动的过程中，他还透

露出自己险些与英超豪门利物浦结

缘的经历。“无视”利物浦递来的橄

榄枝，中国足球的历史里，他说第

二，恐怕没人敢争第一。

“球要输得起”

不知不觉间，横刀立马的“范大将军”

已经年过半百。提起范志毅，很多埋藏在

中国足球历史中的记忆片段，便又清晰了

几分，但很多球迷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

那句振聋发聩的话：“中国足球脸都不要

了。”

这句话要追溯到 2013年 6月 15日。

那一天，国足在家门口丢尽了脸面。在合

肥进行的一场国际友谊赛中，中国国家男

子足球队 1:5负于半主力阵容出战的泰国

队。赛后，前国脚范志毅接受采访时怒批

国足：“中国足球脸都不要了！”并表示：

“再这样下去连越南都输了。”

范志毅的这句话流传了多年，每当国

足失利之时，球迷都会把它搬出来，嘲笑

一番“扶不上墙”的中国足球。

在最近的直播里，范志毅表示这番话

有些断章取义，不过他同时也称：“输球没

关系，但要输得起。”

“你在自己家门口输 1：5，这 5个球

怎么让人进的？输比赛没关系，但是这个

球你要输得起。怎么输这样的球，你穿国

字号的衣服，自己的球门让人这样打进

去，让人晃倒了在地上打空门打进，所以

说才有当时这样一段话。”范志毅这样解

释道。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除了和网友聊中国足球，范志毅在直

播中还谈到了退役之前的足球生涯，他透

露，自己险些就进入英超球队利物浦。但

是为了参加 2000年的亚洲杯，范志毅放

弃了这个机会。

据悉，由于当年的亚洲杯在 10月中

旬进行，正好和英超赛季冲突。加入利物

浦的条件是范志毅不能参加亚洲杯。

“利物浦给我合约的前提是不参加当

时的 2000年亚洲杯，这点我是做不到

的，毕竟我是中国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你们就默默为我鼓鼓掌，曾经也给利物浦

看到过，我就 OK了。”范志毅感慨道。

很多球迷都记得，范志毅曾在英甲球

队水晶宫效力，在那里，他不仅被评为队

内的年度最佳球员，还担任过该队队长。

利物浦向他伸出橄榄枝，也从侧面反映出

“范大将军”的实力。

在拒绝利物浦之后，范志毅如愿出现

在亚洲杯的赛场上。他和球队一起杀进四

强，最终获得第四名的好成绩。2001年，

范志毅荣膺“亚洲足球先生”。随后，他带

领国足在世界杯预选赛十强赛中脱颖而

出，成功杀入 2002年的世界杯。

“足球应该是正能量”

日韩世界杯结束后，范志毅退出了国

家队。此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范志毅也结

束了留洋生涯回到国内，并于 2006年宣

布退役。

虽然离开了赛场，但范志毅一直没有

远离足球。他开始向教练转型，并且担任

过上海东亚队的主教练。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的范志毅已经到

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上了年纪的他

退出一线工作，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传播

他的“足球正能量”。

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之后，他作为上

海老克勒明星足球队的代表，向处在防疫

一线的医护人员捐赠共计 1万只口罩。范

志毅表示，现在正是他们回馈社会的时

候。

“身为足球人，平时得到了外界很多

支持，现在到了站出来回报社会的时候。

我一直在说，足球应该是正能量，希望我

们这些老甲 A的球员能够做出榜样，在

这样一个特殊时期，增强凝聚力，共同战

胜疫情。”手持捐赠证书的范志毅这样说

道。

心直口快，豪爽洒脱，多年之后仍是

范志毅身上鲜明的标签。尽管岁过半百亦

堪当壮年，他还有许多许多时间可以用足

球语言传递爱与感动。当然，所有人都知

道，要想让这份陪伴更有意义，中国足球

的未来，才是关键。据中新网整理

31编辑董岩美编刘彦

【百味真情】

“半百老人”范志毅，曾拒绝利物浦将辅佐徐根宝



编辑孙贺田美编车丽军北广映画空间

【视觉】

32

每年樱花绽放时，玉

渊潭公园都举办樱花节，

游客可以欣赏到 20个品种 2000株樱花。今年受疫情影响，为了确保大家安全有序赏樱，公园做了

适当限流调整。游客进入园区，配合工作人员测量

体温，自觉佩戴口罩。公园里人虽然少了很多，可大

家欣赏樱花的兴趣一点没减。游客们，举着手机和

相机用不同角度来拍摄樱花，留下疫情时期独特的

美好瞬间。

独家报道孙贺田文 /摄

戴着口罩赏



编辑张宁美编车丽军北广映画空间

【下】

︻大地春回︼

︻山河无恙︼

︻曙光乍现︼

︻匹夫有责︼

︻赤子仁心︼

︻鞠躬尽瘁︼



pdf 经过14 天隔离观察，在两次病毒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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