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The Reshuffle of CPC Central Politburo and Its Influence after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包淳亮（Pao, Chwen-Liang）中國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 及對未來影響

摘要

謹針對中共「十八大」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基於權力接班制度化的視角提出一

些觀點，首先應更加重視習近平接任中央總書記與中央軍委主席的制度化意涵及其

影響，並認為習近平執政幾乎不須磨合期。其次，認為李克強雖可能接任國務院

總理，但仍宜考量其接任全國人大委員長之可能性，因後者似更合乎權力分配的規

則。其三，中央政治局委員的人事調動迅速，顯示習近平準備充分，而負責經濟事

務的官員也值得進一步觀察。

關鍵詞：習近平，李克強，權力接班，制度化

　

與談稿一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26

壹、前言

2012年 11月 15日，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閉幕的隔天，隨即

召開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簡稱：十八屆一中全會），由 205位中

央委員選舉產生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委員、中國共產黨中央

委員會總書記；並根據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的提名，通過了中央書記處成員，

決定了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組成人員，並批准了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

一次全體會議選舉產生的書記、副書記和常務委員會委員人選。1其中，新一屆中

央政治局委員仍維持 25 位，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由 9 位減為 7 位，名單如下表所

示，其中前 7 名為政治局常委，依據排名；後 18 位政治局委員，依據簡體字筆畫

排序。

十八屆一中全會政治局委員簡介

姓　名 生　日 出生地 學　歷主要（或預定） 新任職務

主要原任 職務

其　他

習近平 1953年 6月

北京市 清華大學法學博士 中央總書記、軍委主

席、（國家主席）

中央書記處書記、

軍委副主席、國家

副主席

其父習仲勳曾任國務院

副總理、人大副委員長。

李克強 1955年 7月

安徽 定遠

北京大學法律系、

經濟學博士

（國務院總理／全國

人大委員長）

國務院常務副總理 其父李奉三曾任安徽鳳

陽縣長、蚌埠中級人民

法院院長，岳父曾任共

青團河南省委副書記。

李曾任共青團中央書記

處第一書記。

張德江 1946年 11月

遼寧 臺安

北韓金日成綜合大

學經濟學本科學歷

（全國人大委員長／

國務院總理）

國務院副總理兼重

慶市委書記

其妻辛樹森曾任中國

建設銀行副行長。

俞正聲 1945年 4月

浙江紹興 哈爾濱軍事工程學

院導彈工程系本科

學歷

（全國政協主席） 上海市委書記 其父俞啟威（黃敬）曾

任天津市長、第一機械

工業部部長，其母曾任

北京市政協主席，岳父

為前國防部長張愛萍。

劉雲山 1947年 7月

山西 忻州

內蒙古自治區集寧師

範學校學習：中央黨

校大學本科學歷

（國家副主席）

中央書記處第一書記

中央宣傳部部長 親家是前檢察長賈春

旺。

1 「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公報」（2012年 11月 15日），2012年 11月 27日下載，《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18cpcnc/2012-11/15/c_113697156.htm。

27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姓　名 生　日 出生地 學　歷主要（或預定） 新任職務

主要原任 職務

其　他

王岐山 1948年 7月

山東

青島

西北大學歷史系 中紀委書記 國務院副總理 （祖籍山西天鎮）岳

父姚依林係國務院前

副總理。王岐山兼朱

鎔基創辦的清華大學

經管學院教授。

張高麗 1946年 11月

福建 晉江

廈門大學經濟系 （國務院第一副總理） 天津市委書記 親家為港區政協委員

李賢義。

馬　凱 1946年 6月

山西 興縣

中國人民大學政治

經濟學系碩士

（國務院副總理） 國務委員（排名第

3）兼國務院秘書長、國家行政學院

院長

（祖籍上海金山）其

父親為八路軍高級幹

部。

王滬寧 1955年 10月

上海市 華東師大外語系法

語專業、復旦大學

國際政治系碩士

（國務委員） 中央政策研究室主

任

劉延東

（女）

1945年 11月

江蘇 南通

清華大學工程化學

系、吉林大學政治

學院政治學博士

（國務院副總理） 國務委員（排名第

1）曾任共青團中央書記

處常務書記、中央統

戰部部長；其父劉瑞

龍是共軍創建人之

一，與江澤民父親江

上青熟悉，曾任農業

部副部長。

劉奇葆 1953年 1月

安徽 宿松

安徽師範大學歷史

系

中央書記處書記（排

名第 2）中央宣傳部部長

四川省委書記兼人

大常委會主任

曾任共青團中央書處

處書記，全國人大前

委員長萬里秘書。

許其亮 1950年 3月

山東 臨朐

空軍學院、國防大

學

中央軍委副主席 空軍司令員

孫春蘭

（女）

1950年 5月

河北 饒陽

鞍山市工業技術學

校、中央黨校研究

生學歷

天津市委書記 福建省委書記、福

建人大常委會主任

孫政才 1963年 9月

山東 榮成

山東萊陽農學院、

北京市農林科學院

農業博士

重慶市委書記 吉林省委書記、吉

林人大常委會主任

曾任農業部長。

李建國 1946年 4月

山東 鄄城

山東大學中文系 全國人大副委員長

（排名第 1名）兼秘書長

全國人大副委員長

（排名第 8）曾任全國政協前主席

李瑞環秘書、陝西省

委書記、山東省委書

記。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28

姓　名 生　日 出生地 學　歷主要（或預定） 新任職務

主要原任 職務

其　他

李源潮 1950年 11月

江蘇 漣水

上海師大數學系、

復旦大學，北京大

學管理學碩士、中

央黨校法學博士

（全國政協副主席） 中央組織部長 其父李幹成曾任上海

市副市長。李源潮曾

任共青團幹部。

汪　洋 1955年 3月

安徽 宿州

中國科技大學工學

碩士

（國務院副總理） 廣東省委書記 曾任共青團幹部。於

朱鎔基、溫家寶時期

在國務院服務。

張春賢 1953年 5月

河南 禹州

東北重型機械學院、

哈工大管理碩士

（同右）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黨委書記

曾任交通部長、湖南

省委書記。

范長龍 1947年 5月

遼寧 丹東

解放軍軍事學院完

成班學習、中央黨

校大學本科學習，

宣化炮兵學院、北

京科大計算機專業

中央軍委副主席 濟南軍區司令員

孟建柱 1947年 7月

江蘇 蘇州

上海機械學院工學

碩士

中央政法委書記、公

安部黨委書記 、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部長、

武警部隊第一政治委

員

公安部黨委書記 、國務委員兼公安部

部長、武警部隊第

一政治委員

曾任江西省委書記。

趙樂際 1957年 3月

青海 西寧

北京大學哲學系 中央書記處書記（排

名第 3）、中央組織部部長

陝西省委書記、陝

西省人大常委會主

任

祖籍陝西西安，父母

為支邊幹部。

胡春華 1963年 4月

湖北 五峰

北京大學中文系 （廣東省委書記） 內蒙古自治區區委

書記

曾任共青團中央書記

處第一書記、河北省

省長。

栗戰書 1950年 8月

河北 平山

河北師大，「中國社

科院」碩士，哈工大

工商管理專業學習

中央書記處書記（排

名第 4）、中央辦公廳主任

貴州省委書記、省

人大主任

祖父輩曾任全國總工

會書記、山東省副省

長。

郭金龍 1947年 7月

江蘇 南京

南京大學物理系 北京市委書記 北京市長 曾任西藏區委書記、

安徽省委書記。

韓正 1954年 4月

浙江 慈溪

華東師大國關專

業，經濟學碩士

上海市委書記 上海市長 曾任共青團上海市委

書記。

資料來源：「新一屆中央政治局常委」，2012年 11月 29日下載，《新華網》，http://fms.news.cn/swf/

xyjzyzzjcw/index.html；各人物資料並參考維基百科，www.wikipedia.org。部分職務預

測參考「揭秘政治局人事潛規則，李源潮任職變數大」（2012年 11月 21日），2012年

11月 29日下載，《阿波羅新聞網》，http://tw.aboluowang.com/2012/1121/269912.html。

29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政治大學教授寇健文對於中央政治局的新時勢提出了許多看法，2 將之整理

為五點；其一，路線鬥爭嚴重：本次中共中央領導班子新老交替是 1992 年以來

最困難的一次，因為出現派系較勁以及路線分歧，而產生路線分歧的主因是城鄉

差距、貧富差距、東西差距，激起社會不滿情緒，左派聲音有了成長的土壤。其

二，年齡制度化鬆綁：雖然年齡限制、職務臺階交流經驗等制度框架仍在，但受

到前述非正式政治的衝擊，出現微幅妥協情況，其中年齡放寬者包括郭金龍、孟

建柱、馬凱、范長龍、趙克石、趙洪祝、杜青林。其三，過渡性質強烈：7 位政

治局常委中的 5 位，以及不具常委身分的 18 位 政治局委員中的 5 位，將在 5 年

後超齡退休，團派政治局委員屆時有望升任常委，且第六代接班人已進入政治

局，接班梯隊安排穩健。其四，7 人常委會制度化：政治局常委會由 9 人減至 7

人，可減低最高層的溝通成本，且降低中央政法委書記濫權的可能，預計政法委

業務將由中紀委書記王岐山兼管。其五，中央總書記裸退制度化：胡錦濤在本屆

一中全會直接卸任中央軍委主席，意味中共在最高領導人年齡限制或任期限制、

新舊任領導人的權力關係等事務上有了新的發展。

在這當中，影響最大的是胡錦濤的裸退，學者林中斌認為其中有三層重要意

義：「一、習將提早掌權：胡的裸退將助習早日揮灑有所作為；二、中共接班規範

化：中共精英政體（meritocracy）權力交接將進入軌道穩定運轉，甚至不遜於歐

美民主政體紛亂耗錢的選舉；三、隔代接班成型：胡錦濤愛將胡春華已被視為第

六代領導人，可能在 10 年後接班。胡錦濤裸退幫助習近平，等於間接種下習將幫

胡春華順利接班的種子。雖然不如鄧小平在九二年指定胡錦濤將於○二年上臺來

得明確，胡錦濤已在無言中安排了隔代接班人」。3

在此，避免就個別政治局委員的新任職務及未來仕途做過多的分析，而是就

幾個主要的問題提出一些補充意見。首先，應更加重視習近平接任總書記與軍委

主席的制度化意涵及其影響，且習近平已開始執政，幾乎沒有交接過程需要的磨

合期，因此對於路線鬥爭之說也不宜估計過高。其次，一般認為李克強可能接任

國務院總理，惟應對此仍有保留，認為還是以接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簡稱

2 寇健文，「美中新政局下美中臺三邊形勢座談會」，發表於「美中新政局下美中臺三邊形勢」座談會（臺北：臺北論壇，2012 年 11 月 19 日），頁 1-5，2012 年 11 月 23 日下載，《臺北論壇》，http://140.119.184.164/taipeiforum/file/005.pdf。

3 林中斌，「胡錦濤裸退，照亮其成就」（2012年 11月 16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聯合報》，http://www.udn.com/2012/11/16/NEWS/OPINION/OPI4/7502813.shtml。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30

人大委員長）較合乎權力分配的規則。其三，政治局委員的人事調動迅速，也顯示

接班過程已有充分準備，而負責經濟事務的諸多官員以清華大學經管學院為紐帶形

成的「朱鎔基派」，更值得進一步觀察；而學者林中斌所稱胡春華接班，對菁英授權

的制度進展似稍有忽視。最後，制度化不僅表現為胡錦濤全退，也表現在黨代表大

會的召開時間上，考慮到某些傳統的觀察角度對會議時間、胡錦濤是否裸退等的錯

誤預估，偏重人事鬥爭傳聞而忽視制度化成果的研究角度似乎應有所修正。

貳、習近平接任總書記的意涵

在習近平的接班過程中，如何處理與上一代領導人胡錦濤，與同世代的競爭者

李克強的關係，是頗重要的觀察點，對此有差距極大的評估。學者林中斌指出，雖然

中共建政以來至今，所有上下任領袖間都有矛盾，但胡錦濤與習近平是例外，因為

胡、習二人的理念導師都是胡耀邦；在 1980年代初期，胡耀邦提拔胡錦濤，1987年

1月，胡耀邦因「資產階級自由化」問題被保守大老批鬥 5天，批得最狠的是薄熙來

的父親薄一波，而唯一挺身為胡耀邦辯護的是習近平的父親習仲勳，習仲勳並因此丟

官；胡耀邦含冤去世後，常去探望其遺孀的人不多，其中就有胡錦濤和習近平；另

外，在 2011年 10月 1日之前，習近平和胡錦濤所支持的李克強已開始單獨密談，習

近平和胡錦濤、李克強保持緊密的合作，包括聯手扳倒薄熙來。4 另一種分析則指江

澤民與曾慶紅正是習近平能在內部推舉過程中勝過李克強的原因，5 到「十八大」前江

澤民與胡錦濤派系鬥爭的結果是胡系僅有李克強、劉雲山 2人進入政治局常委，劉雲

山甚至也與「江系」有聯繫，而包含習近平的其他 5人則都屬於「江系」，而且「江

系」與習近平將比胡錦濤、李克強等更積極的推動自由化改革。6「江系」在政治局

4 參林中斌，「胡錦濤很可能裸退」，聯合報（臺北），2012年 10月 12日，第 A27版。5 蘇起指出，「習近平是經過四百多人『民主推薦』出來的領導人」，見蘇起，「東亞的新形勢」，聯合報（臺北），2012年 11月 27日，A4版。2012年 11月 19日，在筆者亦應邀參加的臺灣大學中國大陸暨兩岸關係教學研究中心、中共研究雜誌社主辦的「從中共十八大展望未來」論壇，朱雲漢提到曾慶紅是2007年在背後運作推舉習近平的主要人物，在中央委員會擴大會議中使習近平擊敗李克強，而曾慶紅運作由習近平勝出的理由，是習近平具有政治家的性格，而李克強則僅是技術官僚，難以做出重大的決策；曾慶紅的此一論點也得到大多數高級幹部的認可。

6 Edward Wong, “Long Retired, Ex-Leader of China Asserts Sway Over Top Posts”, New York Times, November 7, 2012, accessed in Nov. 30, 2012, http://www.nytimes.com/2012/11/08/world/asia/jiang-zemin-ex-leader-of-china-asserts-sway-over-top-posts.html; “Jiang Zemin”, New York Times, Nov. 8, 2012, accessed in Nov. 30, 2012, http://topics.nytimes.com/topics/reference/timestopics/people/j/_jiang_zemin/index.html. Edward Wong & Jonathan Ansfield, “Many Urge Next Leader of China to Liberalize”, New York Times, Oct. 21, 2012, accessed in Nov. 30, 2012, http://www.nytimes.com/2012/10/22/world/asia/many-urge-chinas-next-leader-to-enact-reform.html.

31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及常委的人馬都將全面支持習近平，以使習近平能定於一尊；而雖然李克強可能

接任國務院總理，但 5 年後必須以李鵬先例將李克強轉為接替張德江的人大委員

長職務，以方便習近平開展工作。7

從結果來看，習近平由於個人的家世，以及成為最高領導人過程中經過「假

投票」，具有一定程度的菁英民主授權性質，因此與日本學者所稱「共產中國最弱

勢的領袖」8 不同，在當前大陸國際形勢穩定、經濟發展已頗為成熟的形勢下，習

近平的活動自由度甚至高於包括毛澤東的歷屆中共領導人。9 這從習近平近年在

公開場合表現出自在而強勢的態度，包括十八屆一中全會記者會上的表現，也可

見一斑。雖然 7 位政治局常委中的多數年齡稍長，但習近平絕無半點彆扭，使人

感到他對接班已有足夠的自信與準備。結合前段，合理的解釋是共青團派也放棄

與習近平乃至於「江系」的競爭，全力支持習近平。

受到各方勢力支持的習近平因此得以提早掌權，甚至可以認為 7 月份栗戰書

卸任貴州省委書記升任中央辦公廳常務副主任，是習近平正式開始進行權力交接

的起點。而 9 月初習近平曾有一段時間從公眾領域消失，不能排除習近平利用這

段時間進行接班的其他相關人事安排的可能性。10

另一個可能性則認為習近平在

該段時間乃為中國大陸與日本的東海衝突進行布局；11

某種程度上可以認為釣魚

島衝突是大陸以「中國崛起」為背景，刻意利用來實現對日本態度轉換的一場戰

略性的大動作，而其時間點恰在習近平「失蹤」之後，因此習近平提早開始介入

攻勢外交、軍事計畫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12

無論如何，以接班不穩、路線鬥爭

來觀察中共權力繼承的視角未必可靠，習近平的「失蹤」不無可能是有所謂而為。

與此相關，學者林中斌另文指出，由於習近平自身、其父親習仲勳，以及妻

7 周看山，「十八大後習近平將這樣幹」，新維月刊（香港），2012年 12月，頁 69-74。8 矢板明夫，黃怡筠譯，習近平：共產中國最弱勢的領袖（臺北：天下雜誌，2012年）。9 相似觀點，參林中斌，「習近平的七項超越」，聯合報（臺北），101年 2月 15日，A4版；2012年 11月

29日下載，《林中斌部落格》，http://blog.yam.com/CPLin/article/47451185。10 然而若進行高級別領導人面談，其他人選僅須短暫離開任職地點，很難從地方報章發現該省省委書記是否秘密前往北京，至於已在北京的官員更難以核實行蹤，因此僅能作為一個可能性留待將來大陸公開資訊時加以驗證。

11 因為習近平再度出現時，恰逢 2012年的「中」日東海爭端最為激烈的時刻；大陸在軍事上協同了包括海軍與海監等不同部門，在外交領域也已做好長期鬥爭姿態，在輿論上先行儲備火力，廣泛並持續的以「戰勝國」對「戰敗國」的態度談論「中國」與日本的關係。對此的分析，可參文揚，「中國出頭重建東亞秩序，時機到了嗎？」（2012年 9月 29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觀察者》，http://www.guancha.cn/wen-yang/2012_09_29_100807.shtml。

12 部分觀察者認為此一推測比起由於暗殺、鬥毆而使習近平消失的傳言似更可信。見：林保華，「習近平可能在東海前線」（2012年 9月 13日），2012年 11月 24日下載，《新唐人電視臺》，http://www.ntdtv.com/xtr/b5/2012/09/13/a763281.html；沽瀆，「習近平強勢接班：中國普京？」（2012年 10月 4日），2012年 11月 24日下載，《開放雜誌》，http://www.open.com.hk/content.php?id=979。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32

子彭麗媛都與藏傳佛教或達賴喇嘛有淵源，因此可能產生以下影響，其一是大陸

將成為佛教大國，其二是北京將與達賴恢復接觸，其三是藏獨、疆獨定時炸彈將

解除。13

因此習近平的較快掌權，將使大陸的西南邊境問題進一步好轉，其戰略

長遠影響值得長期觀察。

更值得深思的是林中斌第二點所謂「不遜於歐美民主政體紛亂耗錢的選舉」，

這不僅意味中共的制度化已獲致的成果，可能長期延續，且這種拘束性制度框架

下的菁英民主是具有軟實力的，可以與西方抗衡。中共權力接班的制度化意涵及

其影響，在十多年前胡錦濤尚未接班時即已有不少研究。14

由此呼應胡錦濤在中

共「十八大」政治報告中提出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在大陸進

入擴張期，甚至「要求國防與軍隊現代化有一個大的發展」的當下，這「三個自

信」更多是對大陸自身模式的肯定，而非相反。大陸基於自信，政治改革將按照

自身需求進行，基本將無視於西方意識形態壓力，而在處理兩岸關係時，也可能

比胡錦濤更加強調「軟的更軟，硬的更硬」。

中共「十八大」開會期間許多對兩岸關係前景的解讀，強調習近平可能以更

積極方式促統；例如蘇起認為，胡錦濤一直善意被動配合馬政府的「九二共識」、

不統不獨不武、外交休兵、擱置爭議、先經後政、ECFA 讓利等等；但習近平曾

在閩浙滬工作長達 22 年之久，對兩岸關係一定有自己的系統性思維；習近平與背

後支持的力量不可能樂見已然崛起的大陸繼續被動，一定期待他主動拿出更好的

辦法，不可能像過去 4 年那樣長期被動配合臺灣的期待，或僅「胡規習隨」。15

政

治報告中所謂「探討國家尚未統一特殊情況下的兩岸政治關係，作出合情合理安

排；商談建立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穩定臺海局勢；協商達成兩岸和平協議」，

必須注意是否大陸「單方面」的探討「國家尚未統一特殊情況下的兩岸政治關

係」的可能性。

13 林中斌，「習近平與佛教」（2012年 10月 31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聯合報》，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7466655.shtml。

14 關於中共權力繼承的制度化，可參包淳亮，「當代中共權力繼承的制度限制」，東亞季刊（臺北），民國91年春季，第 33卷第 1期，頁 25-36。

15 蘇起，「東亞的新形勢」，聯合報（臺北），2012年 11月 27日，第 A4版。

33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參、李克強的不同職務前景

與習近平不同，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排名第二的李克強沒有習近平的家世，

面對元老、群眾、外國領導人，似乎也都不若習近平自在。或與李克強屬於「埋

頭讀書型、稍內向」的個性有關。16輿論普遍認為李克強勢將接任總理之職，甚

至直言「如按排序，李克強將接總理，張德江掌人大⋯⋯與過去不同的是，不管

站立順序或官方排名，李克強都排第二，顯示體制安排似突顯行政權，並確立

『雙核心』的意義」。17

由於李克強自 2007 年即在國務院工作，擔任中央財經領

導小組副組長、常務副總理職務，未來由他接替溫家寶出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

長、國務院總理，堪稱按部就班培養人才的合理性組織作為。雖然如前文所述，

也有認為李克強擔任一屆總理後就可能轉任人大委員長，但對於李克強於 2013年

接掌總理並無質疑。

然而，個人雖是中共「雙首長制」的主要論述者之一，18

但對李克強是否必

然接任國務院總理持保留態度，認為應就此進行制度面與歷史經驗的省思。首

先，李克強將接任總理，是外界揣測，並非大陸官方說法。十八屆一中全會結束

時，臺灣的有線電視各新聞臺皆未實況轉播習近平等出席記者會的過程，反而是

英國國家廣播公司（BBC）等一些重要外國媒體全程轉播。英國國家廣播公司邀

請中共體制內學者進行分析，其在談及李克強是否將接任國務院總理語帶保留；

迄今似乎也沒有任何大陸的官方媒體聲稱李克強將接任國務院總理一職。

其次，中共建政以來，總理難得在中共黨內排名第二，且當排名第二時，

也容易引發權力衝突。在實行雙首長制或半總統制的國家如法國，國會多數黨領

袖的地位往往也介於總統與總理／行政院長之間，目前臺灣亦然。從中共黨史來

看，外界所稱「毛周體制」的時代，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幾乎從來不是中共排名第

二的領導人，在周恩來之上，前期有朱德、劉少奇，之後有林彪，再之後有華國

鋒。鄧小平時期，總理趙紫陽之上不僅有胡耀邦，還有眾多元老。只有李鵬曾以

總理之職對總書記趙紫陽與江澤民構成權力威脅，到「十五大」的「江朱體制」，

16 陶景洲，「同學眼裡的李克強」（2012年 11月 27日），2012年 11月 28日下載，《金融時報中文網》，http://big5.ftchinese.com/story/001047720。

17 白德華、王銘義、藍孝威，「馬發賀電 中共新任總書記習近平將掀肅貪風暴」，中國時報（臺北），2012年 11月 16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http://news.chinatimes.com/focus/501012310/112012111600067.html。

18 包淳亮，共黨國家二元領導體制之研究─蘇聯與中共個案分析（臺北：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博士論文，2004年）。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34

總理朱鎔基就被壓到排名第三的位置，上有人大委員長李鵬，算是恢復中共體制

的常態；之後的「胡溫體制」下，溫家寶也上有人大委員長吳邦國。由此來看，

國務院總理排名第二堪稱異例。

其三，從權力分配的角度，不分輕重的行政雙核心，往往成為權力衝突的溫

床。前文提及李鵬即是一例，毛澤東對周恩來的忌憚也足堪省思。反之，總理排

名第三，可消弭負責經濟與內政的總理覬覦最高權力的可能。若 2013年張德江接

掌國務院總理，5 年後新任總理也極可能由「團派」背景的汪洋接掌，這兩者對

習近平而言都更無威脅、因而使習更為自在。而從派系權力分配角度來看，如果

存在一個所謂的共青團派系，其也並無一定要在此時爭取此一職務的理由。

其四，人大委員長才是大陸當前體制下的實質備位元首。許多分析指稱政治

局常委排名來自於中央委員會的投票，但這一點其實頗為可疑；19

倘若排名不是

來自得票數，其意涵是什麼？應當為接班次序。排名第二的政治局常委兼任人大

委員長，意味當總書記不能視事之際，中共最高權力不必經過中央政治局的內部

艱難的重新分配，「人大委員長」就可以實質備位元首之姿接掌總書記與軍委主

席。可以假設，當習近平接掌總書記、軍委主席與國家主席，突然因健康因素而

需離開公眾視線，則體制的運作究竟以誰馬首是瞻？當然是以排名第二者，但若

排名第二者為國務院總理，就會使掌握行政權的總理兼任總書記與軍委主席，從

而產生權力過於集中的強人政治復辟的風險。

換個角度來說，體制的安排若不是以人大委員長為理所當然的備位元首，那

麼關鍵的總書記與軍委主席由誰接任，就須待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乃至於擴大會

議決定，從而造成政治不穩。依據大陸當前的憲法，人大常委會組成人員不得擔

任國家行政機關、審判機關、檢察機關的職務（第 65 條），而最高行政機關是國

務院（第 85 條），並不包括軍委，因此人大常委會委員不得擔任的職務，並不包

括中央軍事委員會成員。劉少奇、葉劍英、李鵬、吳邦國皆曾以黨內排名第二的

身分擔任人大委員長，特別是從 1998 年到 2013 年已連續 15 年依此運作，實質

備位元首之設想有其歷史根據。至於國家副主席雖為名義上的國家備位元首，但

實際上只是虛位元首；若仿效美國體制，則由人大委員長兼任國家副主席，也頗

可行。

19 例見「明鏡獨家：《外參》披露劉雲山李源潮得票少」（2012年 11月 17日），2012年 11月 28日下載，《明鏡網》，http://city.mirrorbooks.com/news/?action-viewnews-itemid-66269。

35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其五，人大委員長與總理權力難言高下，僅是不同類型的分工。雖然國務

院總理負責行政事務，但不能忽視的是國務院總理對國務院的掌握並不全面，國

防、外交、公安等強力部門都不在總理的管轄範疇內，而在總書記習近平以及中

紀委書記王岐山的分管範圍；按照目前的人事安排，張高麗若接任常務副總理，

也可能主管大量經濟事務，特別是國有企業的部分。因此國務院各部真正由國務

院總理分管的部分頗為有限，其中許多甚至吃力不討好。相對而言，雖然一般認

為人大委員長並無實權，但照上文所述，則人大委員長比起國家副主席更像是實

質備位元首，且參與國會運作，進行法制建設，仿如美國副總統在參議院扮演議

長之職；或者參與人事安排，是更具政治性的工作；倘若能爭取到分管中央組織

部，則更具實權。無論如何，人大委員長與國務院總理的實權，未必如外界所設

想。

現在輿論界期待李克強接任國務院總理，但這種安排究竟是否合宜、有利，

並非不需加以省思。李克強被許多人期待接任國務院總理，其中似乎有部分是基

於對他的主觀偏好，並承載著周恩來、朱鎔基之類名相再現的期許。然而國務院

總理並不是一個與總書記對抗的角色，而更多是配合總書記的次要角色。何況張

德江倘若擔任人大委員長，似乎更不能承載以人大推動法治建設的期望，對此不

能不有所斟酌。重新認識人大委員長的角色，則若由李克強接掌此職，較不會被

認為是其權力鬥爭的失敗。當然，若無法正確判斷前文提到的習近平與胡錦濤、

李克強的關係究竟是合作或是競爭，則對於職務安排也談不上精確的分析。

倘若李克強確實接任國務院總理，其在政策上似乎將以擴大內需為主。童涵

浦指出，李克強雖對人民幣的國際化表示認同，但認為此事並無時間表，而且受

限於大陸本身的經濟實力與金融經驗，國際化的進程將是長期的，這與李克強在

許多經濟事務的處理上強調穩定是十分一致的，因此相較於王岐山，李克強更重

視經濟結構的調整，在經濟戰略的思考上更重視擺脫對外貿的依賴與建構一個夠

大的內需市場。20

換個角度來說，李克強相對保守的施政綱領既延續了胡錦濤的

風格，但確實也較不大開大闔，也是其未能成為最高領導人的原因。

20 童涵浦，「李克強與王岐山路線之別」，旺報（臺北），2012年 11月 30日，2012年 11月 30日下載，《中時電子報》，http://news.chinatimes.com/forum/11051404/112012113000526.html。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36

肆、強勢行政團隊成形

如同選拔中央總書記的過程經過一定的制度化安排，其他政治局委員的產

生，也經過一定的精英民主程序。消息指出，在「十八大」舉行前幾個月期間，

即將退出的 24 名中央委員和十多位退休的中共高層領導人，對新的政治局常委在

京西賓館和其他地方進行十多輪討論，其中至少進行過兩次非正式投票。中共內

部進行非正式投票說明中共作「黨內民主」嘗試，試圖解決晉升政治局常委的紛

爭，且據說中共在 2007年也進行了關於擴大政治局的非正式投票；雖然此次中共

高層進行非正式投票未必能夠顯示民主政治改革的意向，但至少為解決派系鬥爭

提供了渠道。21

此說與前文提到的習近平的選任過程可相呼應，顯示制度化的幹

部晉升過程已達到一個可觀的程度。

習近平的全面接班，也展現在十八屆一中全會閉幕後迅速展開的人事調動，

其中涉及政治局委員並已正式公布的，包括趙樂際由陝西省委書記調任中央組織

部部長，孟建柱以公安部部長兼任中央政法委書記，孫政才由吉林省委書記調任

重慶市委書記，俞正聲升任中央後由韓正兼任上海市委書記，趙洪祝由浙江省委

書記調任中紀委副書記，孫春蘭從福建省委書記調任天津市委書記，劉奇葆從四

川省委書記調任中央宣傳部部長，預期汪洋、李源潮、胡春華等的新人事任命也

會很快公布。

新的中共最高領導集體雖然部分人士年齡偏長，但仍令人感覺精幹，其中王

岐山給予人最多的期望。美國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e）的中國政治專

家李成表示王岐山的「才能不只限於金融。他知道法治也是很重要的」，22

而且王

岐山對監督的重要性也早有認識。一篇報導指出，「2011 年 3 月全國兩會，王岐

山參加山東團審議，說：『很慚愧啊，剛吃飽，就出現了食品安全的問題。現在好

東西多得很，吃起來卻有點不大放心。越白的麵還越不踏實，亮晶晶的大米也不

踏實』。他話鋒一轉：在食品安全問題上『四個副總理都有份，誰也跑不了』。他

說，克強同志是分管衛生的，食品藥品歸他管；良玉同志管農業；德江同志管加

21 「中共幕後權力交易令改革派受阻」（2012年 11月 21日），2012年 11月 24日下載，《BBC》中文網，http://www.bbc.co.uk/zhongwen/trad/chinese_news/2012/11/121121_china_backroom_politics.shtml。

22 歐陽德，「中國『救火隊長』王岐山」（2012年 11月 2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http://big5.ftchinese.com/story/001047277。

37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工，『王岐山的問題就更嚴重，管工商局、質監局，是管監督的』」。23

這篇報導不

僅指出王岐山敢做敢說的性格，其實也可看出李克強在國務院分工的領域也並非

經濟的要害部門，反而張德江分管的「加工」在生產上還更重要些。而可能被任

命為主管財政金融的副總理的馬凱，也應在之後的「『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成

為大陸經濟領域代表。24

王岐山、馬凱，乃至於劉延東，也可以被歸納為一個小的派別，即「朱鎔基

派」。朱鎔基與以上三位中央政治局委員，一同參加 10月 24日的清華大學經管學

院顧問委員會會議，朱鎔基是此學院的創院院長，也是顧問委員會的名譽主席。

政治局委員之外的與會者，還有許多中央委員級的重要教育、經貿領域人物，包

括可能不久之後將分別被任命為財政部長和人民銀行行長的樓繼偉和郭樹清。25

他們圍繞著朱鎔基與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形成一個緊密的財經領域團隊，且具有

內部的傳承、接班梯隊的性質，也值得仔細觀察。在這當中，劉延東家境優異，26

有成為分管衛生、教育、文化、體育的副總理的可能；馬凱則畢業於具有高幹子

弟學校性質的北京第四中學，且曾在第四中學任教；前後期同學還包括將接任全

國政協主席的俞正聲、劉少奇之子劉源、國家開發銀行董事長陳元，以及被罷黜

的薄熙來。27

這些重要的經濟部門也都掌握在北京高幹子弟的手中，但他們似乎

也有足夠的向心力並避免腐敗。

汪洋也是在朱鎔基總理任內進入國務院工作，出任前國家發展計畫委員會的

副主任，一般預期他將成為國務院副總理。王滬寧是另一位被視為可能升任國務

委員，並且不排除主管外交事務的可能性。28

至於胡春華等是否果真能在 10 年後

23 王安，「平和的王岐山」（2012年 11月 9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http://big5.ftchinese.com/story/001047415?page=2。

24 崔有植，「傳 25名中央政治局委員名單已敲定」（2012年 11月 9日），2012年 11月 23日下載，《朝鮮日報》中文網，http://chn.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12/11/09/20121109000004.html。

25 擔任清華大學經管學院顧問委員會委員的包括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主席郭樹清，國家開發銀行董事長陳元，中國投資公司董事長樓繼偉，中信集團董事長常振明等，教育部部長袁貴仁也出席會議。「朱鎔基、王岐山、劉延東、馬凱出席清華大學活動」（2012年 10月 29日 ），2012 年 11 月 24 日 下 載，《 鳳 凰 網 》，http://big5.ifeng.com/gate/big5/news.ifeng.com/mainland/detail_2012_10/29/18640765_0.shtml；崔有植，「朱鎔基經濟智囊或為新領導班子獻計獻策」（2012年11月 22日），2012年 11月 24日下載，《朝鮮日報》中文網，http://chinese.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12/11/22/20121122000024.html。

26 何麗，「劉延東與眾不同」（2012年 10月 25日），2012年 11月 28日下載，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http://big5.ftchinese.com/story/001047045?page=1。

27 「 馬 凱 簡 歷 」，2012 年 11 月 28 日 下 載，《 新 華 網 》，http://news.xinhuanet.com/ziliao/2002-02/28/content_295368.htm。

28 崔有植，「中南海智囊王滬寧或任下屆副總理」（2012年 10月 12日），2012年 11月 28日下載，《朝鮮日報》中文網，http://cn.chosun.com/big5/site/data/html_dir/2012/10/12/20121012000015.html。

第10卷　第12期　中華民國101年12月PROSPECT ＆ EXPLORATION

38

接班，則還需觀察。一般認為，現任廣東省委書記汪洋升任國務院副總理後，胡

春華可能由內蒙古自治區區委書記調任廣東省委書記，孫政才則已確定由吉林省

委書記調升至重慶，接替張德江的重慶市委書記。胡春華與孫政才兩人皆出身於

1963 年，在 49 歲就進入政治局，並都頗有可能於 5 年後的中共「十九大」政治

局常委會出任政治局常委，並在 10 年後接任總書記（兼國家主席）與國務院總理

（或人大委員長）職務。傳聞稱胡春華屬胡錦濤掌握的共青團派，孫政才被視為

與政協主席賈慶林關係密切，從而也被視為江澤民派系人馬，或稱溫家寶也支持

孫政才。29「指定接班」雖有前例，但並不民主；習近平的權力即非來自於指定接

班，既然如此，展望未來更為民主化、制度化的大陸政治，胡春華等也勢必要通

過某種程度的菁英集體的認可，並非私相授受即可。

伍、結語

基於資料所限，未能就政治局委員作全面的分析，但圍繞主要幾位新任領

導人做了以下幾點分析；首先，習近平的接班比起江澤民與胡錦濤都更全面、迅

速，這是以大陸快速增長的實力為背景，將使習近平擁有比以往中共領導人更大

的揮灑空間，已可預見在西藏會有所建樹，且對其他外交議題可能更為積極。其

次，李克強排名第二，但傳聞咸任將接認國務院總理，此一職務安排與過往歷史

大有不同，若果如此安排不無破壞體制之嫌。其三，應更專注經濟團隊，他們多

屬高幹之後但能力優異，與朱鎔基關係良好，應有能力使大陸經濟更上層樓。

雖然一些輿論批評中共接班過程是黑箱作業，或元老干政，但整體來說其權

力繼承的制度化是顯著的。制度化不僅表現在胡錦濤裸退，還表現在中共於 11

月召開「十八大」。10 年前江澤民沒有立刻交出中央軍委主席，已經引起許多譏

評，當時許多人已私下預期胡錦濤應會按時交班，現在證明果真如此，也顯示大

陸整體的對於制度化的期待，確實成為一股壓力。另方面，許多學者擔心中共全

國代表大會與全國人大召開時間相距過遠，極力主張延後黨代表大會的召開時

間，提前全國人大的開會時間，現在「十八大」在 11 月中旬召開，也可說是制度

化的結果。不過胡錦濤既已裸退，當前主政者已經轉為習近平，國家主席兼國家

29 連雋偉，「胡春華竄升，美大使忙『摸底』」（2012年 11月 28日），2012年 11月 28日下載，《中時電子報》，http://news.chinatimes.com/mainland/11050501/112012112800178.html。

39

與談稿一：中共「十八大」後中央政治局重組及對未來影響　 座 談 會

軍委主席胡錦濤已成為虛位元首；但黨的軍委主席凌駕國家軍委主席，雖然在當

前的中共體制並不構成困擾，但長期來說卻仍有進一步釐清的必要。

有些輿論對中共中央政治局內可能存在的派系分立、尤其江澤民派系的影響

表示譏評，同時又批評中共為一黨專政，而又譏嘲其總書記權力受限。但是這些

現象也可視之為應加以分析的常態。倘若分析認為某種人際網路形成的派系確實

存在，且能夠對中共中央總書記的權力有所制衡，這本身意味深遠。